再次驗證了卞五那句話:“再蠢的圈套,總有傻子會上當。”
我拿了一瓶礦泉水,倒在臉上,抹了一下臉,將頭探在唐嬸面前。
“還認得我嗎?”
唐嬸滿臉疑惑:“……”
她騙人太多了,而且當年我在唐家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這麼多年長相發生了大變化,盡管洗了臉,她還是認不出來。
我冷聲說道:“唐嬸,不認識我不要緊,你可還記得唐叔?”
此話一出。
她全身陡然一震,仔細瞅了我幾眼,大驚道:“蘇小添?!”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難處
我冷笑道:“有心了,還記得我小名。”
蘇小添這個乳名。
知道的人并不多。
當年我父母還想再生個女兒,特意給我取了個乳名“小添”。
我出道之后,在金陵曾碰到花老陵,他開口叫了我一句蘇小添,當時就把我給叫懵逼了。
唐嬸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隨后儼然一副長輩的樣子,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小添啊,這麼多年你到哪兒去了呀?嬸可是真的想你啊,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陸岑音問:“大師,叫你起來了麼?”
唐嬸“噗通”一聲又跪下了,轉頭對陸岑音說:“姑娘,你是小添的女朋友吧,長得可真俊啊!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小添的嬸子啊,今天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當年我看小添聰明伶俐,就知道他長大后準有出息,你找他當老公算是找對人了……”
這逼逼叨叨的是真煩!
拋去了大師的身份之后。
她變得更加討厭和惡心了。
我對陸岑音說:“她的話太多了,喂她吃點穿腸藥!”
陸岑音回道:“好嘞!蘇大老板!”
她從包裹里開始拿藥。
這藥是三黑子給我們防身用的,大牛屎藥丸,外面看起來粗鄙,但好用實在,跟三黑子人一樣。
當年我還用過這玩意兒對付小虎娘胡沁,折騰得她不要不要的。
陸岑音拿出了藥之后,就準備往唐嬸嘴里塞。
唐嬸嚇得捂住了嘴,膝蓋不斷地挪動退后,嘴里嗚嗚地說:“別別別,小添咱們有事好商量……”
我轉頭一看那兩位躺地上瞪大眼睛正無比好奇觀看我們對話的道徒,轉頭沖陸岑音說道:“他們兩個好像很讒的樣子,一人賞他們一顆吧。”
陸岑音說:“好嘞。”
她過去給兩位道徒喂藥。
兩位道徒都傻眼了,估計沒想到看場戲也會遭到飛來橫禍。
陸岑音走過去的時候,這兩個家伙嚇壞了,不斷往后挪,有一個家伙還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抵抗。
我目光頓時一冷,手中假袁大頭對準他的腦門,呈發射狀。
這家伙的反應賊快,立馬一個無比標準的臥倒姿勢撲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抱著頭顱。
馬上死總比拖后一些時間死要好。
他們挺懂事。
陸岑音無比順利給他們一人喂了一顆牛屎丸。
藥效非常快。
不一會兒之后。
兩個家伙臉色蠟白,額頭大汗頻出,雙眼暴凸,口吐白沫,捂住肚子,疼得在地上哀嚎滾動,還爬過來抱我的大腿,瘋狂求饒。
這玩意兒就是腹疼藥,死不了人,但難以忍受。
我沒理會他們,就是要讓他們疼,給唐嬸強大的心理震懾,為接下來的審問奠定良好基礎。
十來分鐘之后。
兩個家伙疼得手指撓地都撓出血來,模樣極為恐怖,實在受不了了,都暈了過去。
唐嬸瞠目結舌,渾身抖如篩糠,地下一灘水漬。
估計大師以為這兩個家伙死了,徹底嚇尿了。
為避免意外。
陸岑音將他們和唐嬸的手機收了,還關了機。
我對唐嬸說:“你放心,他們暫時還沒死,這是江湖百刀散,服用之后,連疼七天,腸穿肚爛而亡,過程比死還痛苦,除非能拿到我的解藥。”
唐嬸:“……”
剛才我在暗中尋思,老司理將線索指向了唐嬸,現在人已經逮到了,可問題關鍵在于,我并不知道線索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審問也完全無從開口。
最好的辦法是能讓她自己主動講。
我問道:“知道我來找你干什麼嗎?”
唐嬸臉色蠟白,咽了一口唾沫,顫聲回道:“小添,我真的是瞎了眼睛,不該騙你們!其實你們的身體都非常健康,一點毛病也沒有!這姑娘條順盤靚,水潤水潤的,一定能給你生下好多大胖小子!”
陸岑音翻了翻白眼,嘟囔一句:“要你說!”
我冷聲說道:“我不是講這個!”
唐嬸一愣,反應極快,立馬說道:“你是不是還記恨著你叔的事?小添,這事確實是嬸子做得不對,嬸子罪該萬死!這些年來,其實我一直都非常內疚和痛苦,幾乎每天都會做惡夢,夢見你叔瞪著眼睛質問我為什麼要跑。”
“可是你想想啊小添,當年嬸子才不到三十歲,你叔都病成那樣,起不來床了,嬸也是女人,不是沒想過守一輩子活寡。但當時我還年輕,害怕守寡之后被人指指點點,腦子一亂,就跑了。到后來,我年紀大了點吧,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曾偷偷跑回去看你叔和你。”
“但房子已經完全倒了,鄰居說你叔早就去世了,你也不知道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