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他。
再查看了一下玻璃,發現血在玻璃的內壁,小竹剛才可能晃眼了,證明那玩意兒不是從窗外爬,而是本來就在屋子里面,然后乘小竹睡著爬到窗子上嚇人。
我轉頭問:“籌碼呢?!”
小竹聞言,頓時一愣,趕忙到床頭柜翻看了一下,傻眼了:“不見了!”
媽蛋!
這特麼不是鬼!
大概率是茶莊里的人擔心我們明天拿著籌碼去兌錢,提前打聽到了小竹住哪個房間,然后想辦法將那邪乎玩意兒提前放在了房間里面,等到了晚上,利用邪乎玩意兒來嚇小竹,小竹被嚇懵之后,直接跑出了房間,門也忘記關了,然后茶莊的人立馬進房間,神不知鬼不覺將籌碼給拿走了。
我想起了清朝時候禁止皮影戲的事。
那些玩皮影的白蓮教之人,會利用皮影人來偷財庫,不是跟今天這場景一樣?
南扎就是玩皮影出生的!
我立馬跑出了房間。
他們兩人不明所以,也跟著我跑出了房間。
“蘇子,干嘛去?!”
“抓鬼!”
“你還會這技藝?”
“龍虎山學過幾招。”
本來我想從樓梯跑下去,但來到了電梯口,卻發現電梯的樓層顯示在負一樓車庫。
現在都凌晨三點了。
我們住的是六樓,整個樓層就四個房間,住店的時候服務員還告訴我們六樓沒人住,讓我們隨意挑,大晚上除了我們,誰會下負一樓車庫?
也沒多想。
直接摁了電梯。
幾人從六樓到了負一樓。
剛出電梯井。
小竹和肖胖子要跑出去追,我張開手一把攔住了他們。
因為我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胖子正捂著肚子,對著地面哇哇直吐,身體還晃啊晃,一副喝多了的模樣,他一只手還將一個布袋子背在身后,那布袋子正是我們用來裝茶莊籌碼的袋子。
更詭異的是。
在他身后幾米遠之處,有一個半礦泉水瓶大小的灰鬼娃娃,長相極為恐怖丑陋,頭、雙手紅紅的,布滿了血,眼睛像外星人,嘴角還有兩顆長長的獠牙,身軀瘦骨嶙峋的。
這胖子躬身在嘔吐,鬼娃娃也不動,就那麼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好一會兒之后。
胖子吐完了,又解開褲頭,撒了一泡尿,尿完之后還抖了兩下,東倒西歪地往車庫深處走去。
他走。
鬼娃娃也跟著他走。
在昏暗的地下車庫燈光之下,影子被拉得老長,一人一鬼娃娃就這麼前后走著,說不嚇人那是假的。
但我堅信那玩意兒不是鬼!
我說:“小竹!看到他們前面有一個窨井坑沒有?等那鬼東西快到那里的時候,你先用飛刀把那它給打下井坑,看看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小竹沒回話。
我轉頭一看,這丫頭手緊緊地捂住眼睛。
“他撒完了!”
小竹這才把手放下,點了點頭:“好……但它如果會飛呢?”
我無語道:“有我在這兒,你怕啥?!你是蝴蝶,也會飛!”
小竹:“……”
我轉頭對肖胖子說:“你跟我來!”
地下車庫全是車,非常好躲藏,我們兩人彎腰閃到了一排車的后面,借著車體的掩護,快速往前行進,很快就來到離鬼娃娃不遠的地方。
斜眼瞥見。
小竹此時藏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眼見鬼娃娃就要走到窨井坑邊上的時候,躲在柱子后面的小竹出手了。
輕微的一聲“啪”。
小竹的飛刀非常厲害,一擊之下,鬼娃娃的身體直接掉進了窨井坑,但頭顱滾了兩滾,竟然滾到了肖胖子的腳下。
肖胖子嚇得抬腿就要把它給跺碎。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聲音,制止他的動作,俯身撿起了那玩意兒。
奇臭無比。
掰開一看。
我罵了一句娘。
就是小狗頭外面包了一層蠟,涂成了鬼娃娃臉的模樣,然后外面好像上了一層黏糊糊的東西,似乎混合了臭豆腐汁?而且,我見到它的脖子部分好像還有被小竹刀片削斷的電線,估計那掉入窨井坑的身體,里面安裝了什麼自動走路的機關。
這一下我有點冒火了。
要說對方真的能驅使鬼娃娃,我只能說太牛比,我們惹不起,趕緊離開保命要緊。如果他是用什麼獨特的江湖幻術,驅使皮影人來嚇人,我雖然不會怕,但好歹心理也道一聲佩服,畢竟還算有點本事。
但這死胖子弄個鬼模鬼樣的小機器人來搞我們,是不是太羞辱人了?!
那家伙可能喝得太醉,依舊東倒西歪地往地庫深處走,完全不知道后面的鬼娃娃已經沒跟著他了。
我尋思這家伙實在不是東西。
茶莊坑蒙拐騙出千騙錢,我們沒揭穿,憑自己本事贏點籌碼,只是想讓躲在幕后的老板知道來了硬家伙,來找我們見面聊聊天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玩這種陰招。
必須先修理一下他棱角!
我對肖胖子耳語了幾句。
肖胖子笑了,打了個手勢:“明白!”
他從后面繞路,繞到了那家伙的前面。
我則返回,跟在柱子后面的小竹匯合,又交待了小竹幾句。
那醉鬼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一輛車前,將一袋子籌碼放在了副駕駛,然后上了駕駛室,打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