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能回答一下看完這些照片之后你對這照片上的小女孩有什麼看法嗎？”

“看法？”

李強微微一愣，很顯然不知道常華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開口回答道：“這個小女孩打扮得很漂亮可愛，而且很有才華。”

“那在場其他各位又有什麼看法？”常華再一次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在場的其他記者。

“當然是可愛呀！”

“這麼小的年紀上臺卻一點都看不出怯場的樣子，將來長大了一定會是一名專業的舞者。”

“小姑娘長得挺好看的，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做夢都能笑醒。”

“我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帝都某藝術團的，而且還是那個藝術團年齡最小的正式團員，從小就拿了無數大獎，現在小女孩已經成年了，正在法國某藝術學院進修。”

記者們紛紛開口發表自己對照片上小女孩的看法，大部分都是贊揚和羨慕小女孩的父母。

不過很快這些記者們便反應過來，困惑地看向常華，似乎不能理解常華為什麼問他們這個和今天發布會主題毫不相關的問題。

“大家都覺得這個視頻里的小女孩很可愛，很有才華，對吧？”

常華點了點頭，然后又在大屏幕上播放了另一組照片。

“那麼，大家再來看看這些。”

這一次，照片上沒有可愛的小女孩，而是一組微博發言的截圖。

截圖上面的日期已經是五年前了，而內容則是剛才上一組小女孩表演照片下面的評論。

大部分的評論都和剛才在場記者們的反應一樣，有夸小女孩可愛漂亮的，有說小女孩第一次上臺表演不怯場很優秀的，還有羨慕小女孩父母的。

然而，最后一張截圖卻是一張id和頭像都被打了馬賽克的評論：草，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在場記者們看到這條評論之后瞬間炸了。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他是變態吧？”

“這個人的發言怎麼這麼猥瑣……”

“這種人難道不會被封號嗎？”

“好惡心，對一個小孩子怎麼能說出這種齷齪的話！”

在場的都是媒體人嗅覺敏銳，見常華刻意給這個微博賬號打了碼，都覺得會有大新聞可以挖掘，紛紛舉起相機拍照留存證據。

而守在直播間面前的周平正等著許天想辦法力挽狂瀾，卻看到這樣一組截圖，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會是想把這個小號安在商亦然的頭上吧？可是這個通天時報的記者不是許天找來的嗎？

周平憤怒地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直接沖進屏幕抓起許天的衣領問個明白。

而他身邊的商亦然卻顯得冷靜許多，那張慘白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剩下了漠然和絕望。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一排排彈幕飛快刷過，網友們已經被帶了節奏，把這個匿名截圖的主人身份加在了商亦然的身上，又對他進行了新一輪的辱罵。

“天哪！評論這麼變態，肯定是商亦然的微博小號！”

“他怎麼能這麼齷齪，照片上的女孩還是未成年……”

“我看他是心理變態吧！”

“這種人就應該去死！還讓他活著浪費國家糧食嗎？”

常華看著臺下義憤填膺的記者們，神情凝重地解釋道：

“正常人看到這個小女孩的照片都會覺得小女孩有才華，也只有心理變態的人才會出現剛才截圖打碼評論中那樣下流的念頭。”

李強見常華又拿出了給商亦然定罪的證據，眼中浮現出急切的神色，連忙點頭：

“這位記者說得很有道理，看截圖上的時間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沒想到商亦然這麼會偽裝，一直以健康善良的形象欺騙廣大網友，就連我和孩子她媽也被騙了！”

“我絕對有理由懷疑我的女兒不是第一個受害者，如果不嚴懲商亦然，還會有很多無辜的孩子被傷害……”

坐在臺下的許天見李強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低頭看了看直播軟件上的彈幕，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果然不出所料的笑意。

魚，上鉤了。

站在投影旁邊的常華余光掃了一眼臺下的許天，隨即收回視線，雙眼直視著還在賣力表演的李強，眼中浮現出困惑不解的神色。

“李先生，你看了這條評論這麼氣憤，是因為你也覺得有這樣言論的人是變態和潛在的犯人嗎？”

“這還用問嗎！”

李強理直氣壯地回答道：“能說出這種下流言論的人怎麼可能是好人，肯定是平時經常會騷擾小女孩的變態！”

“李先生說得沒錯！”

同時，臺下有記者開口聲援李強。

“網上的言論往往是現實中人性的縮影，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是變態還能是正人君子嗎？”

“趕緊公布吧，這個小號肯定就是商亦然，那些無良的媒體還有他的經紀公司不要試圖再給他洗白了！”

常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也并沒有反駁在場各位記者對商亦然的謾罵，而是又調出了一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