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卻恩將仇報。”許日新自嘲地笑了笑，“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讓你淹死在池塘里。”

“你不敢。”許天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說什麼？我有什麼不敢的？”許日新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暴跳如雷，“那時候我弄死你，就像是弄死一只小雞那麼簡單！”

“可惜了，如果那時候動手，說不定你之后的一切都是我的。”

“話說你那個死心塌地的老婆呢？”

“不會是認清你的真面目，把你掃地出門了吧？”

許日新一想到許天最近在娛樂圈里出盡了風頭，就恨得牙癢癢。

“怪不得你要拋頭露面，要是有唐冰妍支持，隨隨便便給你個幾千萬都夠你開好幾家公司了，何必出來給別人打工？”

“許日新，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的鄰居？”許天沒心思和陪許日新翻舊賬，他現在急需要確認自己記憶中究竟有多少缺失的細節。

只是忘記了生病的原因并不能說明什麼，如果還有更多許日新記得而自己不記得的經歷，那就說明他的記憶真的有問題。

畢竟許天自認為記憶不差，尤其是對于身邊的人，比如他們小時候鄰居家的女孩。

“你是說老徐家？”許日新挑了挑眉，“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特意約我出來就是閑話家常麼？”

“對，就是徐家，他們家有個跟你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哼，你倒是記得很清楚，那個女孩搬家之后還給你寫過情書，被你當成寶貝似的收起來，如果她沒搬家的話，說不定還真能跟你發生點什麼？”

許日新酸溜溜地說道。

“你這小子明明沒什麼魅力，就是個死直男，更不會討女孩子歡心，為什麼一個兩個女人都對你死心塌地？”

“等等，你說她給我寫過情書？”許天完全不記得這件事，“而且還被我收起來麼？”

“對，我親眼看到的。”許日新冷哼一聲，他不會說當初想找那封情書，卻被許天藏得很嚴實，完全沒找到。

許天陷入沉思。

又是一個他完全沒印象，但是許日新可以詳細描述出來的情節。

“那你知道那封情書現在在哪里麼？”

“鬼才知道！”許日新翻了個白眼，鄙夷地說道，“估計是搬家的時候被扔掉了吧。”

“那時候我確實是故意把你的箱子扔下的，肯定被撿垃圾的撿走了。”

許日新這副理直氣壯就是看許天不爽的樣子格外無恥，不過許天卻沒心思和他計較。

之后，他又問了許日新一些兒時的回憶。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記憶都是和大事件有關的，比如生病，鄰家的小女孩搬家，卻不記得具體的細節。

這是不是就能夠說明，他的這些記憶都是被后來灌輸進大腦的，他沒有參與，自然也沒有代入感。

畢竟有些經歷可以被調查出來，有些卻不能。

記憶移植再成功，對于他沒經歷過的事，也很難具體描述。

甚至有些記憶根本就是調查不到的。

比如鄰家女孩的那封情書，只有當事人和無意中撞見的許日新。

之后那封情書又被許日新故意丟棄，唐冰妍根本不可能查得到。

把許日新打發走之后，他又給嚴晴雪打了通電話。

“喂？你們之前說我喝醉了之后變得暴力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所以禁止我喝酒，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你是不知道你喝多了之后有多嚇人。”嚴晴雪抱怨道，“咱們團建那天雖然是那些小混混該打，但是你下手也太重了，萬一鬧出人命，你這輩子可就完了！”

“鬧出人命？這麼嚴重？”他喝酒之后容易斷片，是真的不記得了。

“不然呢，第二天上班沒覺得公司里的人看你的眼神很奇怪麼？”

“好像是……”當時許天也沒怎麼在意。

那是不是說明，醉酒的時候或許并不是“許天”，而是原本的自己？

一旦有了這個猜想，許天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盡管如今很多證據都表明他并不是真正的“許天”，但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得知，他并不是自己，而是被灌輸了別人的記憶，這任誰都無法接受。

就在許天打算獨自冷靜一下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云疏影的電話。

“喂？我手機快沒電了……你到聚寶齋來找我……”

沒等許天開口，云疏影就一口氣說完然后掛斷了電話。

許天：……

這女人是什麼情況？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聚寶齋是那幾個女人經常光顧的烤肉店。

有一次許天遇到她們沒錢付賬，還是他替云疏影墊付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找他有什麼事，不過許天還是應約打車前往那家烤肉店。

……

聚寶齋。

“老板，有沒有包房？”占星女走進店里就開始嚷嚷。

老板看到占星女之后，眼角微微一抽，露出個無語的表情。

“包房最低消費二百。”

這個女人他可記得，看起來挺體面的，可是卻是個吃霸王餐的。

當初她和其他幾個女人在店內點了不少東西，到結賬的時候卻互相推諉，最后幾個人紛紛從錢包里掏出十幾枚硬幣，一共還不到五十塊，氣得他想當場報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