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安慰了不少,這兩年的時間,陸峰對于江曉燕太了解了,她就是非常簡單的女人,簡單的像是一張白紙。
如果說蘇有容是寫滿故事的雜志,那麼江曉燕就是一個日記本,除了自己日子里的那些小事兒外,再無其他。
她心不夠大,在陸峰沒有重生之前,最大的夢想估計就是好好工作,每天上班下班,慢慢的老去。
其實生活中過這種一眼望到頭日子的女人很多,生活波瀾不驚,簡單而幸福,陸峰不同,他一天不折騰心里不得勁。
電話里聊了不少,江曉燕告訴陸峰,她過完年想留在這做針灸,可是多多得回去上學,這個事兒就有些愁人了。
“她過完正月才開學,到時候我接送吧,沒多長時間。”陸峰說道。
“你那麼忙,有空嘛,華紗那邊倒是好說,我吩咐經理去忙。”
“沒事兒,不差這幾天。”
陸峰又說了一下明天去她家的事兒,把電話掛斷了。
晚飯陸峰并不想吃,陸峰老爸也看出來他回來沒什麼事兒,就說東街那邊有個麻將館,可以去打撲克牌,陸峰擺擺手拒絕了。
吃過飯后陸峰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思緒略微有些亂,不知道在想什麼,尋呼機忽然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隨手拿過來看了一眼,上面顯示:連個電話都不敢給我打,把我忘了啊?蘇有容。
陸峰看到這行字驚了一下,坐起身把傳呼機放在一旁,開始認真的琢磨蘇有容這個人,他知道,蘇有容恨自己入骨。
她接近十年的奮斗被陸峰毀于一旦,別說是他,陸峰要是遭遇這麼個事兒,怕也是要把對方挫骨揚灰。
更重要的是,這條路她走的比任何人都艱難。
那不是幾個耳光可以發泄的怒火,她現在之所以跟陸峰合作,就是想東山再起。
這個女人啊!!!
陸峰有時候特別欣賞她,她骨子里有著一股狠勁兒,能夠忍常人說不能忍,可是那股勁兒又讓他害怕。
但凡讓她上過個大學,陸峰自認為比不過她!
當時蘇有容攀上陳總,估計就想好了絞死這顆大樹,只不過又遇見了陸峰,想要借陸峰的力來辦。
陸峰再一次選擇她,說到底還是利益在作怪。
佳峰電子按照陸峰的思路發展,必須要經歷一個非常長的黑暗期,產品利潤不足以支撐研發經費,每年都會出現資金窟窿。
陸峰需要錢!
又因為不想把公司的控制權被金融公司掌控,所以就不能上市融資,這個局面對于陸峰這個重生者而言都已經快成為地獄級別了。
更別論其他普通人了,所以陸峰也需要一家金融公司站在他背后支持他。
“風險與機遇并存。”陸峰嘆了口氣,穿上拖鞋去了放電話的屋子,給蘇有容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頗為愜意,聽起來似乎過得不錯。
“陸總,等你電話可是等的我抓心撓肝啊,以前只是聽人說,古人相思盼斷腸,我也是有了體會。”蘇有容帶著幾分調侃。
“還知道盼斷腸了啊,過年好,這幾天比較忙。”陸峰解釋了一下。
“咱兩之間用不著說那麼多,上次你跟我說,用一筆錢利用高杠桿撬動一家公司的事兒,繼續說說唄,對了,江曉燕在嘛?”
蘇有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真絲睡衣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紅酒杯晃來晃去,旁邊的一瓶紅酒已經沒了一半。
空蕩蕩的家里只有她自己,顯得寂寥極了。
“她不在,聊吧。”
“如果她在的話,你是不是就當看不到我的消息,我就是你的褲衩子,不能見任何人。”蘇有容略顯傷感道:“我也習慣了,男人好像都喜歡這麼對我。”
“是你自己選錯了路,咱能聊的正事兒嘛?”陸峰不想跟她扯這些。
“這個年只有我一個人,大年三十晚上我就煮了一口面,心情有些低落,一個人喝酒最容易醉,喝著喝著我就想起你了。”蘇有容嘆了口氣。
“你的陳總呢?”
“我都說了,我就是褲衩,有些場合不適合我,不過也有好消息,她答應讓我親自操刀一個投資項目,資金應該是五千萬港幣,換算成人民幣,正好是一千多萬,不過公司的財務很厲害。”蘇有容仰起下巴,一口將剩下的紅酒喝下,雪白的脖頸在燈光下有些誘人。
“我想把這筆錢套出來,你有辦法嘛?”
“投資,層層套殼,然后做假的回報數據。”陸峰沉聲道。
“我也想到了,但是不知道該投哪兒,也不認識什麼人,畢竟我只是個弱女子。”蘇有容聲音竟然溫柔了起來。
“蘇總,咱能不這樣嘛,你是弱女子,天底下就沒女子了,你有什麼話盡管說。”陸峰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想讓你單獨注冊一家金融公司,我把這筆錢投給你,對了,這家公司的法人必須是你!”蘇有容斬釘截鐵道。
陸峰愣了一下,對方顯然是想把倆人捆綁在一塊,這事兒一旦漏了,蘇有容是非法套取公司資金,陸峰利用空殼公司拿投資,那就是詐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