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耀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他一直覺得陸峰不像個年輕人,沒有那種熱血的感覺,今晚他找到了。
干一架就干一架!
三輛面包車停在了不遠處,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幫年輕人,嘴里罵罵咧咧,手里還提著家伙事兒,雙方的火耀味十足,頗有一觸即發的狀態。
大堂門口零零散散的站著十幾個人在那看熱鬧,有的還交頭接耳一番。
馮志耀擼起袖子要往前走,被陸峰一把拉住,問道:“干啥?”
“干架啊!”
“你腦子有病?撤!”陸峰拉著他往后退。
“就是他們,給我往死了干,老弟,給我上!”郝總大喝一聲,朝著身后一招手,他沖上去了。
馮志耀被拉到了遠處的一顆小樹后面,他熱血的心臟此刻一片冰冷,峰哥沒變,還是那個峰哥。
“你傻呀,打架往上湊?”陸峰盯著他直看,這小子跟在自己身邊,怎麼還愣頭青呢?
“我以為........”
“以為啥?有上趕著占便宜的,沒聽說過上趕著吃虧的,打起來誰管你那個,給你敲個窟窿眼,一窩蜂散了,誰管你?”陸峰朝著他教育道。
“我覺得咱都是年輕人嘛,再說了,在香江,你不還扇了唐中韌一耳光嘛?”馮志耀小聲嘀咕道。
“那天是沒啥人,這亂糟糟的,再說了,我打了他一耳光就往后退!”陸峰看那邊干起來,開口道:“去路邊,打個車回酒店,正好不用結賬了,快走!”
馮志耀很是無語,他作為一個年輕人,有時候覺得陸峰辦事兒太油,很沒有義氣,跟他老爸也說過這種感覺。
馮先生告訴他,讓他跟在陸峰就是為了學著點,多少年輕人因為所謂的‘義氣’,把自己毀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陸峰頭也不回的直奔酒店而去。
郝總兩幫人干完架,一方把另一方打服了,耀武揚威了好半天后,雙方離開了,至于警察,現在干架真用不著報警,都是私下群毆,打不過就憋著。
“我老弟呢?”
郝總朝著四周張望著,發現陸峰不在了。
大堂經理跟狼彪走了出來,朝著郝總道:“您還繼續玩嘛?”
“這都幾點了,不玩了,媽的,心情都破壞了,我老弟呢?”郝總追問著,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不清楚,您如果不想玩了,請跟我到前臺結一下賬。”大堂經理一副標準的笑臉,說道:“您一共消費八千三百二十九元,給您抹個零頭,八千就好。”
剛才干架的時候,郝總是多麼威風,此刻就有多尷尬,他出門就沒帶錢,想著吃陸峰,沒想到這孫子跑了。
“記一下賬,就寫北鋼地產!”郝總吩咐道。
“不好意思,概不賒欠!”
“北鋼的,能欠你嘛?不給我面子是不是?”郝總伸手從兜里掏筆。
“別說是北鋼,就是沈飛的,也不記賬!”狼彪開口說道。
郝總心里把陸峰一陣咒罵,剛才幫他干架的一眾小老弟都看著呢,面子下不來啊,只好說先不結賬,讓這幫老弟進去玩,把剩下的酒喝了,趕快給下午求他辦事兒的那個人打電話,前來救場。
陸峰回到酒店洗漱完,把馮志耀叫了過來,說道:“你先坐,以后碰見晚上那事兒,別腦子一熱就往上沖,干架前什麼兄弟義氣,真出事兒,沒一個管你,懂不?”
“我知道!”馮志耀坐在那,好像有什麼想法。
“你有啥事兒就說,別憋著。”
陸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
“咱是請人家吃飯,出來玩,最后逃單有點不太....合適吧?”馮志耀覺得陸峰做的有點過了,說道:“面子不好看,也沒多少錢!”
“面子?吃飯的時候,你也聽了,他完全把我當腦殘,這個錢不好要,若是碰見個二傻子,又被他忽悠走五百萬,對這樣的人客氣啥,你就算給他花這個錢,他掉過頭就跟別人說你是鱉!”
“峰哥,啥是鱉?”馮志耀納悶道。
“就是傻子的意思,烏龜王八蛋!”陸峰嘆了口氣道:“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撇開他,慢慢來吧,要賬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兒了,要不然也不會有人下跪,求著人家還錢。”
“那明天咋辦?”
“我自有辦法,先休息吧。”陸峰說完,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陸峰走過去把電話線一拔,說道:“回屋睡覺。”
郝總再打電話,打不通了,整個人都快抓狂,他也是老江湖,沒想到被個愣頭青給耍了?
次日,一大早,郝總就在外面敲門,陸峰打開房門看到他,驚訝道:“郝總,你沒事兒吧,昨晚嚇死我了,我滿世界的找派出所,再回去發現你已經走了。”
郝總原本怒氣沖沖的想問個青紅皂白,被陸峰一句話堵的說不出口,進了房間,坐下來說道:“昨天讓你上,你干嘛去了?”
“我怕呀!”陸峰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說道:“我沒經歷過這種場合,當時都嚇死了,實在不好意思。”
“那行,昨天的消費,花了兩萬,我結的賬。”郝總直接給陸峰報賬。
“郝總,只要您沒事兒,兩萬塊錢都是小事兒,現在主要說我那個賬的事兒。”
陸峰坐下來,給郝總倒了一杯水,說道:“您不是說給我介紹人認識,走關系嘛?”
“先把昨晚的賬給我平了。”郝總朝著陸峰直截了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