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電話給蘇有容打了過去。
“誰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滿。
“是我,陸峰!”
“你不是說六月份之后嘛?怎麼?您老人家是找半仙兒算命了,突然改日子了?”蘇有容坐起身,用手抓了抓一頭長發,整個人氣的不行。
“不說股票的事兒,就是想問一下你外貿的事兒,我是想找進出口代理,他們跟我要五到十個點,還有就是,像是信用證計算的話,穩妥不?我聽說被坑的人很多。”陸峰問詢道。
“你來一趟香江,我跟你聊這個,想怎麼聊就怎麼聊。”蘇有容從床頭柜上拿出一包煙點著一根,問道:“好不好?”
“現在就想聊這個事兒,我都跟你說了,六月份以后,我跟你說的不明白嘛?我一個人沒辦法撬動陳氏資本,人家在本土全是關系,銀行、金融機構、券商這些,短期內能夠她能夠匯聚大量的資金圍攻你!”陸峰朝著的電話喝道。
“你明知道這些,還鼓動我往坑里跳?你當初也沒跟我說這麼大的風險啊,你就是欺負我不懂金融,陸峰,我告訴你,我要是完了,你也完了!”蘇有容大吼道。
“你除了這句話沒別的了嘛?”陸峰沉聲道:“需要等時機,我告訴你很多遍了,這事兒的轉機在馮先生那,在新鴻基那,懂不懂?”
“你現在沒壓力,銀行那邊是天天給我打電話,陳總已經開始盯著了,我頭頂上的天隨時可能塌下來,陸峰,你他媽混蛋!!”
“蘇有容,事兒還沒完,你跟我這麼吵吵不合適吧?當初是你鼓動下水的。”陸峰反問道:“你求著我去幫你套現的。”
“你不也是為了獲取資金嘛,你的融資不也困難嘛,對你沒好處,你是那種能被別人拉下水的?”
“我就問你,能不能..........”
“誰啊?大晚上的?”江曉燕的聲音從復式樓層傳來。
陸峰抬起頭去看,她穿著一身睡衣兩只手扶著圍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盯著樓下的陸峰直勾勾的看。
“你怎麼醒了?”陸峰把電話從耳邊拿下來問道。
“你聲音這麼大,我能不醒嘛?誰啊?大半夜的讓你大動肝火,蘇有容?那個服貿老板不是已經死了嘛?”江曉燕追問道。
“就是聊起以前的事兒,你先睡吧,我一會兒洗洗也睡了。”陸峰朝著她露出一個笑臉說道:“我打電話聲音低點。”
江曉燕跟蘇有容只見過一面,可是記憶猶新,那個女人當時進了家門,站在客廳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兇悍的像是一頭草原餓狼,極具攻擊性。
蘇有容面對她的時候,心里只有害怕,當時她想的是,如果這個女人跟自己搶男人,那麼自己毫無勝算,當時的江曉燕甚至不敢去看她。
至于現在的江曉燕敢不敢,她依然不知道。
“那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江曉燕說完掉過頭回屋了。
陸峰拿起電話,壓低聲音道:“你說不說,你不說的話,我可就掛電話了。”
“我說你一個大老板,怕媳婦就怕到這種地步嘛?”蘇有容不屑的輕笑了起來:“你面對我的時候,那麼狠,怎麼到她面前就跟個綿羊似的,剛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吧,我憑什麼告訴你那些,你先拿錢過來。”
陸峰不想多廢話,直接把電話掛了,電話那頭的蘇有容直接把電話砸了,靠在床頭上抽著煙,她一直很羨慕江曉燕,倆人都長得不差,出身都很一般,可是命運卻截然不同。
她也不是天生浪蕩的女人,但凡遇見一個跟陸峰差不多的男人,或許人生就是另一番景象,她把這一切歸咎于命不好。
陸峰洗漱完,早早的進了屋,江曉燕沒睡著,她不止一次的想把床頭柜上的電話拿起來,通過內線聽一下陸峰在跟誰通電話。
糾結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沒拿起來。
撩開被子,陸峰躡手躡腳的鉆了進來,往她身上靠了靠,江曉燕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炙熱,忍不住靠了上去,體溫讓一個人心安。
“還沒睡啊?”陸峰摸了摸她腦袋,低聲道:“別瞎想了,睡覺吧。”
“嗯!”
江曉燕低聲應著,一顆心格外的踏實。
天色微微亮起,一處工地內就已經有人醒來,鋼管、鐵板、篷布臨時搭建起來的宿舍內住著三十多號民工,屋子里雜亂不堪,散發著一股子惡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色黢黑打著哈欠。
“老周,你老婆又跑了啊?”旁邊的工友朝著老周調侃道:“你還是別打了,這城市里有錢人多,說不定就是別人老婆了。”
“哈哈哈,也就是他媳婦能忍,要是我,看到他這幅鬼樣子,早不跟他過了。”
“哈哈哈哈哈!”
“去求一邊,老子年輕時候帥滴很,老子喝點酒咋咧?她就是欠打,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就她那球樣子,還找別的男人,誰要她咧?”老周嘴里罵罵咧咧的,雙眼布滿血絲,身上還散發著酒氣。
“你可別說大話,隔壁的那個隊,那個胖監工就跟你媳婦眉來眼去的,打個飯站在窗戶口能聊半個鐘頭,說不定就跑他屋里頭了。”
“狗屁,那監工是想當他女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