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看他是吃死自己離開這邊的市場就沒法活,神色不好看起來,放下手里的酒杯,既然你要來這套即決高下也分生死的局,那可就別怪兄弟我不客氣了。
接下來整個飯局陸峰都不說話了,悶頭吃著飯,吃完飯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誰都沒跟打招呼。
飯桌上的其他人互相看著,一個個面面相覷!
大家原本以為陸峰怎麼也得勸黃友偉半天,可他好像一瞬間失去了希望似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人有些不太適應。
黃友偉心里也納悶,自己不就是難為他一下,怎麼感覺這小子好像要死要活似得?
“這個事兒不著急,沒有張屠夫還得吃帶毛的豬嘛?談生意本來就是個拉鋸戰,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黃友偉表現的很淡定,朝著眾人道:“談判之中有一些心理戰很正常,過幾天再說。”
黃友偉自認拿捏一個陸峰還是比較輕松的。
回到酒店,陸峰心里頗為不爽,對于黃友偉的變化他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就算不給優惠,按照正常對待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陸峰坐在沙發上思量著其中的門道,一直到晚上都沒個頭緒,關了燈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算是皈依者狂熱?”陸峰坐起身自言自語道。
霎那間一切都想明白了,黃友偉要跟自己做切割,外界說什麼的都有,他想要撇清關系,就必須對自己更狠,狠到讓外人都覺得有些過分。
昏暗的房間內,陸峰劃過一根火柴,火苗照亮了他的臉,接著點燃一根煙,猩紅的煙頭仿若給黑夜燙出一個洞,陸峰飛速的思考著這其中的關系,第一感覺有些凄涼。
不管怎麼說,他倆也算是走過了風風雨雨,可如今卻要面臨這樣的選擇,陸峰猛抽了一口煙,心里頗有些五味雜陳。
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生命就像是一場熱鬧的聚會,隨著聚會結束,一個又一個的人離自己遠去。
當然,這也只是一時間的感慨,感慨過后陸峰明白,黃友偉曾經也是個商人,他對于佳峰現在的狀態太了解了,要不然也不會開出那麼苛刻的條件,就是因為他知道,陸峰沒得選擇。
面對這麼個熟悉自己的人,除了吃一個悶虧外,沒有第二個選擇,陸峰思量來琢磨去,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
墻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著,陸峰下了床重新點著一根煙,從供需關系的角度來看,現在自己是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不過換個角度說不定有機會。
黃友偉說到底還是希望國內的科技發展好一點,在這件事兒上他的目的是明確的,既然他想趁著這個關口壓自己一頭,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直接擺爛了。
時間已經是后半夜兩點,半包煙被抽完,陸峰也琢磨清楚了,回到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時分方才醒來,懶洋洋的洗漱后吃了個午飯,接著給朱立東打了個電話,問詢一下當地有沒有什麼商業活動,自己也趁著這兩天參加一下。
朱立東說兩天后在這邊有個高端金融聚會,都是國內的商業大佬,聽說是投資國外資產,做資產配置的一個活動,上海證券公司牽頭,幾大證券聯合舉辦的。
“可以,幫我搞一張門票,我也去看看。”陸峰說道。
“陸總,江蘇那邊談的怎麼樣?”朱立東詢問著說道:“廣東這邊可能有眉目,不過具體的情況還在磋商中,年前談不下來。”
“不談了,公司也不辦了,直接解散吧,大家把錢一分,回家生孩子玩吧。”陸峰隨口道。
“啊?”朱立東聽到這話以為接錯電話了,急忙問道:“是陸總吧?”
“是我啊,你要是接到一些這邊的電話,就按剛才的說,知道吧?”陸峰吩咐道。
“哦哦哦,知道!”朱立東雖然不知道這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些年下來他也早就習慣了。
一上午的時間黃友偉都在等著陸峰,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上午開了個會,中午吃過飯不僅不見人,連個電話都沒有。
“已經十二點半了,您要不要午休一下?”秘書走進辦公室問道。
“從昨天到現在,陸峰沒聯系過你嘛?”黃友偉問道。
秘書直搖頭,說道:“那天吃飯一聲不吭就走了,看那樣子是真生氣了。”
“生氣?他是個商人,商人的喜怒哀樂都是有目的的,更何況是陸峰這個人,我很了解他。”黃友偉嘴上說著了解,可心里也犯嘀咕,按理說這時候陸峰應該找底下人來說情,還有可能直接去自己家,找自己老婆說說情,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睡一會兒,你下午派個人去聯系聯系他,探探底,別說是我讓去的啊。”黃友偉吩咐道。
下午三點多,陸峰去街上閑逛,順便給自己買幾身衣服,酒店的電話沒人接,手機又沒信號,傍晚時分回到酒店,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那等著,見他回來急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