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通到后半夜一點多,陸峰內心深處的無力感讓他頹廢異常,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弱國無外交,不管你多有理,人家都不怎麼搭理你,說破嘴皮都沒用。
后半夜兩點,陸峰堪堪睡去,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陸峰猶如應激反應一般清醒過來,用手抓著手機問道:“有什麼最新的情況?我能跟他們見面嗎?”
“陸峰,鳳霞生了,我是鳳霞媽媽。”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冷清。
“是嘛?太好了,鳳霞辛苦了。”陸峰坐起身道:“母女平安吧。”
“都挺好的,我給你打電話,是覺得你作為孩子的父親有必要通知你,還有就是,我作為鳳霞的媽媽,你也該把結婚的事兒提上日程了,總的給個名分吧?”鳳霞媽媽問道。
陸峰坐在那愣住了,好一會兒道:“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好好處理的,您放心。”
“好好處理是什麼時候?”對方追問道。
“等我把手頭這些爛事兒處理完了,鳳霞現在也需要安心修養,您說呢?再說了,我也跑不了,不急于這一時。”陸峰解釋道。
對方也沒有緊逼,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陸峰靠在床頭上睡不著了,點著一根煙默默的抽著。
香江,白天,陸峰離開后,馮家的事兒就從媒體上消失了,馮志城和大哥馮志雄私底下達成和解,現在一切都穩定了下來,只是馮志城不知道馮先生的情況,上一次他從醫生的口中得知時日無多。
馮先生一天不死,馮志城都只能頂著馮志耀的名字在公司里上班,這不是他想要的,更何況權利沒有過渡,他無法讓新鴻基投資自己的金融公司,更沒有辦法去拓展他的地產加金融模式。
辦公室內,馮志城剛剛開完會,坐在那顯得有幾分憂慮,對面站著振坤,他對于這位父親的老朋友還是比較優待的。
“我家那房子也有二十年了吧?”馮志城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1971年買地,1973年入住,二十三年了,后院和書房那一排是1978年建起來的,那時候你爸沒錢,分批蓋起來的。”振坤回答道。
“該修繕修繕了,這樣吧,拿一筆錢出來修一下,讓志耀先住酒店,你去通知一下,順便找個施工隊。”馮志城吩咐道。
第二天馮志耀就接到了電話,讓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搬出去,說要修繕房子,馮志耀還挺高興,就拿兩個行李箱,自己開車離開了馮家別墅。
不到兩天的時間這里就搭建起了施工手腳架,把整個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馮志耀除了每天去醫院就是等房子修好,期間給馮志城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馮志耀還認為二哥太忙了,就沒放在心里。
一周后,幾個律師帶著法院的人找到他,要把車子開走。
“這是我的車啊!”馮志耀看著眼前七八個人有些發懵,問道:“你們來明搶啊?”
“不好意思,這車屬于新鴻基名下,用于董事長馮先生用的,屬公司財產,現在需要收回。”律師回答道。
“馮先生是我爸,新鴻基是我家的啊。”馮志耀已經感覺出好像哪里不對。
“我是受馮志城先生委托,現在新鴻基的所有權歸他,包括馮先生名下的部分財產,按照財產分配,這輛車要收回。”
律師說完把相關的資料遞給他看,馮志耀看完人都傻了,連說不可能,急忙掏出手機給馮志城打電話,可是根本打不通。
律師和法院的人剛把車子開走,酒店前臺人員就走了過來,問詢道:“您是住在888至尊套房的馮先生吧?”
“是我,怎麼了?”
“不好意思啊,房費今天到期了,您續費嘛?”前臺面帶微笑的問道。
“不是續費半年嘛?”馮志耀急切道:“不是我哥給我開的房子,他說讓我在這住半年的啊。”
“不好意思,只續費了一周,今天到期。”
馮志耀慌了,他出來的太匆忙,只是從家里帶了一些衣服和自己的錢包,好在銀行卡帶著,拿出卡遞給對方。
服務人員刷了一下卡,有些尷尬道:“這張卡顯示凍結了。”
馮志耀又遞上了兩張卡,全部凍結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包里還有一萬塊錢的現金,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在包里的。
續上房費,馮志耀給二哥打不通,只好給振坤打,振坤打不通,他只能去公司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相比較他上一次去公司不管面對誰都是笑臉,這一次迎接他的只有冷漠,直接上了樓,馮志城不在辦公室,他堵住了振坤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振坤看著眼前的馮志耀略帶幾分憐憫,深吸了一口氣道:“人家只是歸攏自己的財產而已,你的車屬于公司的,自然要收回來,企業要嚴格管理。至于凍結卡,那是因為這幾張卡里面全是你爸的錢。”
“我花我爸的錢,怎麼了?”馮志耀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爸的遺產里這些資金的處理,全部歸你大哥,你拿到的是公司的股權,你也無條件贈送給你二哥了,明白嘛?”振坤沉聲道。
“可我二哥說他負責管理公司,我什麼都不用管,我有權花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