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城傍晚時分又給約翰打了個電話,互相通了氣。
幾天的時間,馮家的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各大報紙都在跟進報道,可是法院那邊就是沒動靜。
律師催促了好幾次都沒什麼進展,私底下通過關系方才得知,人家就是想拖著,按照內部人士的說法,這個案子絕對會拖到明年,判決下來之前,保留馮志城對企業的掌控權。
別墅內,馮志耀聽著律師反應的情況臉色不好看,自己想跟他講法律,他來跟自己和稀泥。
這幾天馮志城不斷地要求見馮先生,馮志耀也在往后推。
陸峰坐在一旁抽著煙,看向律師問道:“就是說,現在不管是馮志耀上訴,還是馮先生上訴,都是一樣的結果,對嘛?”
“除非馮先生能自己站出來。”律師說道。
馮先生肯定是站不出來了,頂多是被捧出來,陸峰猛的抽了一根煙,開口問道:“那麼馮志耀能代替馮先生上訴嘛?拿回自己的財產所有權!”
律師嘆了口氣,攤牌道:“我這麼跟您說,這件事兒首先是家事兒,原告和被告都是一家人,法院可以用維系家庭成員關系的說法去和解,真想拖,拖一年半載很簡單。我呢,在法院也認識不少人。”
“這麼說吧,這件事兒背后有大人物在推動,法院那邊也是遵照人家的意思辦,法律條文的解釋權在人家手里,我相信您兩位也知道后邊是什麼人,與其在法院上糾纏,不如找背后的人直接談,這可能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一年半載?
陸峰等不了一年,也等不了半載,真要是到年底,自己在董事局的位置就不保了。
“謝謝你啊,辛苦了!”陸峰客氣道。
把律師送走后,陸峰回過頭看著馮志耀,對方神色陰沉,靠在門框上顯得有幾分頹,自語道:“峰哥,你說我能怪我爸不?我但凡早經歷點事兒,或許就不會是現在的結果。”
“人和人講究緣,人和事兒也講究緣。”陸峰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會好起來的,你聯系馮志城,跟他聊聊你爸,這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
馮志耀看著陸峰出門上了車,自己心里犯嘀咕,去跟他聊什麼親情有用嘛?
陸峰回到別墅,蘇有容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看向陸峰問道:“怎麼樣了?”
“事情很棘手啊!”陸峰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不過并沒有說馮先生已經離世,只是說依然病重。
“這一次真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了,我下午通過一個朋友得到的消息,這件事兒跟彭定康有關系。”蘇有容看向陸峰道:“你現在已經知道背后有施羅德集團在攪和。再加上現在香江的情況,就算是再有利,那有是明年七月一號后的事兒了。”
陸峰坐在那神色暗淡,用手揉著臉感到憋屈,良久后感嘆道:“國弱難出門啊,家門口都能讓人惡心了。”
“現在對你的情況很不利,你手里可以用的牌越來越少了,今年年底你想帶著研發公司離開就怕是很難,最怕的是,人家給你帶一張欠條讓你離開。”蘇有容有些無奈道:“別斗了,就現在的情況,太難了。”
陸峰坐在那一言不發,只是抽著悶煙,馮志耀拿不回新鴻基的掌控權,今年年底朱立東一群高管被開除后,換一批人上來,自己真的就是個坐冷板凳的。
先不說施羅德會不會賣掉股權,再過一年可以進行股權稀釋后,用不了幾年陸峰就成了董事局里不起眼的小人物。
“如果說他認為吃定我了,那我一定讓他不好咽下去。”陸峰陰沉著臉道。
倫敦,約翰上班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跟馮志城溝通,電話里馮志城還是擔心出問題,昨天他跟彭定康聊過拘留陸峰,在香江這邊先起訴。
“您想啊,他在英國犯的事兒足以讓他牢底坐穿,就算是佳峰被賣了,他依然能得到一大筆錢,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啊。”馮志城對著電話道。
約翰靠在椅子上思量起了馮志城的話,這麼做確實有些趕盡殺絕的意思,雖說當初陸峰去英國搞龐氏騙局他也知道,不過陸峰估計沒太多證據舉證自己,至于牽扯到的其他人,想必也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這個事情不太好,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我跟他也算是老朋友了,真看他坐牢于心不忍啊。”約翰感嘆道。
“不用坐牢,只要在法院拉扯個幾年,然后讓他賠償一筆錢,再繳一些保證金什麼的,油水榨干了,就放了。”馮志城頗為陰險道:“畢竟這個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沒錢。”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答應了,讓他跟彭定康看著辦吧,到時候集團會給予一些支持的。
馮志城這邊剛掛了電話,馮志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是我,馮志耀。”馮志耀的語氣顯得有幾分頹廢,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了,不為別的,就為了老爸。”
“怎麼?斗不過就開始來求我了?”馮志城不屑道:“你的峰哥不是很厲害嘛?這點事情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