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則是旁系表親,陸峰站在兩人不遠處聽了好一會兒倆人盤關系。
其中一個圓頭圓腦的男人,是馮志耀母親表侄子的兒子,按照傳統‘五服’論,已經算不上什麼親戚了,可對方依然來了。
“您好!”陸峰走上前客氣道:“是志耀那邊的親戚?”
“對對對,您好,陸總是吧?在新聞上總看見您。”對方很是熱情的握著陸峰的手客氣道:“我叫朱彪志。”
“還是親戚多好啊,這一出事兒這麼多人。”陸峰感嘆道。
“還是要人多啊,所以老話都講人丁新旺。”朱彪志附和著。
其他人也紛紛感嘆,陸峰給幾人散了一波煙,幾人也是驚訝,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陸總也這麼接地氣。
“馮志耀叫你什麼?”陸峰朝著朱彪志問道。
“我輩分兒小,算是侄孫輩吧,不過我跟馮先生距離近,都是很好的親戚,以前還接濟過我爺爺家呢。”朱彪志說著以前兩家人的來往,不知道人還以為這人是馮志耀的舅舅呢。
“你這算是馮志耀的娘家人了,志耀今年不好過啊。”陸峰抽著煙看向倆人道:“一個人單打獨斗不行,還是得有人幫襯著,要不然人家如狼似虎的,欺負死你。”
兩人連連點頭,對于陸峰的說法很是同意,不過隨后兩人就表示,實在沒什麼能力,倆人一個是上班族,一個開飯店的,沒什麼能力管這事兒。
“我倒是想管,沒法管,這個東西吧,講究個身份,我這麼一個外人,插手太多讓人說道。”陸峰朝著倆人道。
倆人都是混跡社會半輩子的人了,頓時明白陸峰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缺個師出有名唄,朱彪志雖說關系遠,可是媒體哪兒知道你是什麼親戚?只要站出來說是自家人就行了,當年的劉備,不也是這樣起來的嘛?
“太熱了!”陸峰抬起頭看了一眼太陽,說道;“要不換個地方聊聊?”
“可以可以!”朱彪志面露喜色,急忙跟著陸峰走了,跟他站在一塊的哥們也被推搡了回去。
出了馮家,路邊的車已經停滿了,花圈將整個宅子都包圍了起來,陸峰上車后朱彪志也跟著上了車。
“陸總,您有什麼就直說,我這人笨,怕理解不了您的意思。”朱彪志顯得有幾分拘謹,他面對陸峰露出恭維的笑臉,可又覺得太過于自卑,努力克制著這種表情,看上去整個人拘謹極了。
“放松!”陸峰遞給他一根煙,說道:“很簡單個事兒,馮先生遺囑的事兒還沒定下來,你看見不遠處那堆記者了嗎?現在正是所有關注的時候,但是馮志耀不能提這個事兒,要不然他就是不孝子,借著父親的死,逼宮二哥。”
“是是是,您說的在理,他現在不適合這麼做。”朱彪志腦子轉的很快,說道:“您也不適合這麼做,您缺個身份,很容易被那幫親戚攻擊。”
“你看了,你一點都不笨,我希望馮志城來的時候,你作為親戚當著記者的面把這件事兒提出來,讓這件事兒蓋過葬禮本身的熱度,事成之后呢,先給你五萬港幣,兩天后就是告別會,你把遺囑拿出來,當著記者的面宣讀一遍,讓馮志城從公司滾蛋。”
陸峰把車窗降下來一點,往外面磕了磕煙灰,繼續說道:“遺囑的事兒辦完后,五萬美金!記住了,我要的是爆炸性的效果,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你的收入可是要減半的哦。”
朱彪志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制,他就知道馮家掃點垃圾出來,都夠自己半輩子生活了,這一趟真沒白來。
朱彪志點頭如搗蒜,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好的。
陸峰從兜里開始摸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現金,最后在手套箱里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丟進了一萬港幣,隨手交給朱彪志道:“定金,記住一點,這件事兒是你作為娘家人做的。”
“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跟志耀也沒關系,我懂!”朱彪志接過錢滿面笑容道。
陸峰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道:“下車吧!我估計一會兒馮志城就得來。”
朱彪志把錢一揣就下了車,他也不進去,就站在大門口來回溜達,一直等到上午九點半,三輛大奔停在了門口,記者也認出來這是馮志城的車,紛紛圍了過去。
后邊兩輛車先下來幾個安保人員,將記者阻擋在外,隨后第一輛車的車門才打開,馮志城帶著墨鏡神色嚴肅的下了車,在幾人的護送下朝著里面走去。
還沒等進門口,朱彪志就擋在了面前,大聲道:“志城,我有點話想跟你說。”
安保人員見此急忙把他往后推,倆人瞬間推搡起來,朱彪志大聲道:“推我干什麼?你知道我誰嘛?我是馮志耀的侄子,我替我家里人說句話怎麼了?”
那邊鬧騰瞬間吸引了記者的目光,幾個人根本阻攔不住,紛紛闖進去一頓拍照,朱彪志不斷地呵斥道:“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家沒人?真以為我家好欺負是不是?你媽當年都不敢怎麼著,你在這跟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