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紅第一個打電話回來,讓自己姐姐拎清現實,如果她欠了錢,自己這個當妹妹的可不會出一分錢。
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把丑話說在前面,免得到時候不好看。
兩個嫂子也是輪番的打電話,一方面希望她繼續跟陸峰在一塊,這樣的話全家都不用太擔心錢的問題。
人家就算是再不待見這邊的人,手指頭縫里稍微留點空隙,冒出來的錢都夠他們吃喝一輩子不愁了。
另一方面也話里話外的在說,真要出了事兒,別管欠多少錢,他們肯定是不管的,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管不了別人。
江曉燕不再是那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她徹徹底底的明白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就連多多在村里帶著一群孩子玩耍,也是因為多多手里有錢。
她無數次的想要擺脫這些,可又無數次的被束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真正意義上的獨立,富人在相互合作,窮人則是彼此拉扯。
當你有錢了,就有關系攀附上你,形成人際關系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這些東西都會自然形成。
當你想要不再選擇財富,做出自己獨立的選擇,周遭的關系網會幫你做出選擇,每個人的身上都纏滿了看不見的絲,它們深入骨髓,拉扯著你的手眼口鼻,讓你有些話說不出口,下不去手。
江曉燕此刻已經明白,自己的命運自己根本無法主宰,她想過那種簡單的,小富即安的普通人生活,可要撕扯斷的線太多了,如果強行選擇,扯斷線的疼痛絕對是她無法忍受的。
一月二十號,一架客機從紐約起飛,目的地是香江,因為要選擇在香江過年,家里的保姆提前一個月開始收拾別墅,同時也在做一些裝飾。
各式各樣的裝束將別墅裝扮的頗有節日氛圍,同時從海外進口了一批食材和裝飾品,臨近年關,金融行業的走動也多了起來。
徐總將蘇有容的金融晚宴接了過來,有些重要人物徐總還是希望陸峰來親自接待,這樣顯得重視一點。
從一月五號開始,陸峰在家里先后款待了一眾高管,隨后是香江的豪門名流,在這里難免要互相打交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
從這一年開始,陸家的年前家宴成為了一個傳統,香江多家豪門之間走動密切,陸峰也和香江的高層經常來往,剩下的就是國際金融、大銀行之間的往來。
一月二十一號,陸峰一行三輛大奔朝機場飛馳而去,貴賓接待室內,陸峰看著面前的茶水沒心思喝,旁邊的空姐面帶笑容的說道:“再有五分鐘飛機就要降落了,陸先生,您放心,我們航空公司在飛機上對張小姐和寶寶肯定是竭盡照顧的。”
陸峰沒說話,點著一根煙默默抽著。
隨著飛機降落,頭等艙的乘客優先下飛機,陸峰生怕吵到孩子睡覺,所以這一次頭等艙只有張鳳霞母女二人。
“你什麼時候到的?”張鳳霞走進來看到陸峰有些歡喜道。
“沒多久,剛到一個小時而已。”陸峰看到后面工作人員幫忙推著嬰兒車,妙妙已經在車里睡著了。
行李箱則是直接放在了陸峰的車上。
“走吧,回家!”
一家三口上了車直奔別墅而去,回到家妙妙還沒醒,將她交給了一個月前請來的育兒師團隊,張鳳霞打量著別墅說道:“這也太大了吧?”
“確實比較大,不過保姆多,平時也不顯。”陸峰看著她問道:“累不?要不睡會兒?”
“我還是在忍忍吧,要不然晚上睡不著了。”
陸峰帶著她簡單參觀了一下別墅的房間,熟悉一下,下午三點多坐在陽臺上曬著太陽,喝著咖啡。
“我爸媽知道我回來了,我現在想著,要不要讓他們過來一塊過年。”張鳳霞看向陸峰道:“飛機上我就在想,要不算了,大過年的.asxs.沖突不好。”
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陸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道:“過來吧,正好聊一聊。”
“明天醒來再說吧。”
四點多張鳳霞回房間休息,陸峰則是把臨近年關的所有活動都取消了,并且按照張鳳霞爸媽的口味,請了幾個當地的廚子。
次日上午,,妙妙一大早就在草坪上坐在學步車走來走去,幾個保姆陪著她,為了讓孩子
了讓孩子有個伴兒,陸峰專門買了幾只兔子、小鴨子,還有一只貓。
張鳳霞打電話回去,說了想請他們來香江過年,電話那頭老兩口縱使萬分不愿意,現在孩子都生了,又能有什麼辦法?
人家都說生米熟成熟風,他倆這都成爆米花了,說什麼都遲了。
“那我問你,他那個前妻處理好了嗎?”老媽在電話那頭質問道:“我可是聽說,倆人一直住在一塊,還有個孩子,這些都是事兒啊。”
“對啊,那孩子跟誰?現在也不小了吧?你不能嫁過去就當后媽。”
電話旁傳來老爸的聲音。
張鳳霞對于江曉燕的事兒不太了解,但是她也不忍心鬧的太僵,在她眼里江曉燕是個好人,更是個苦命人,更何況還有多多,那個小家伙她一直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