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彥終于去除了疑心,王鰲哭笑不得,萬萬料不到,自己會到這個境地。
卻在此時,門子匆匆而來:“老爺,老爺,駙馬都尉方繼藩,攜弟子歐陽志、徐經、劉文善求見。”
“……”
王鰲面上一僵。
王鰲揮手:“老夫不認得他!”
那劉彥卻是一時警覺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子手里的拜帖,他不由大起了膽子,道:“將這拜帖我看看。”
取來一看,臉都綠了。
世伯王鰲鈞鑒,侄方繼藩拜謁,敬上!
世伯……侄子……
恩府和方繼藩……居然關系如膠似漆到了這個地步。
劉彥如遭了晴天霹靂,一瞬間,眼淚磅礴而下,他泣聲舞著拜帖:“恩府和駙馬都尉,親密至此嗎?”
這意思是,你還說你不是勾結了宮里。
和方繼藩都叔侄相稱了,這飯點都要到了,若是關系一般的人,會在飯點來拜見嗎?
恩府從前,沒有和方繼藩打過什麼交代,這……自己是略知的。
可現在,突然敢情熱絡,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這方繼藩是牽線搭橋之人,而這根線的兩頭,一個是恩府,一個是陛下。
這就是一個局啊,而恩府,居然甘愿充當走卒,阿諛奉承,哪里有半分,大臣的風骨。
“恩府!”劉彥怒氣沖沖,朝王鰲行了個禮:“恩府的志向,學生已經了然了,恩府欲效劉吉,學生不敢追隨,學生讀圣人書,堂堂正正,絕不攀附宮中,以圖官位,告辭。”
他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走。
王鰲大驚失色,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伸手向著留言的背影:“子信,你聽老夫解釋!”
劉彥卻已健步如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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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眼睛做手術,在醫院里,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鍵盤聲太響,嘗試著很多次碼字,都失敗了,抱歉,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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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一本萬利
方繼藩帶著幾個徐經等人在這王家的門前。
歐陽志木著臉,面無表情。
徐經則陪著笑,看著恩師,就很開心。
劉文善宛如透明人一般。
方繼藩一臉煩惱的道:“你們以為恩師喜歡和這王鰲打交道,我與他,文武殊途,有什麼好打交道的。若不是他厚顏無恥,死乞白賴非要叫我一聲賢侄,還強迫我叫他一聲世伯,隔三差五,非要請我來他家里坐一坐,為師才懶的理他。”
方繼藩嘆了口氣:“可為師沒法子啊,他是吏部天官,為師得為了你們這些不爭氣的家伙落下臉來求人,好在這王鰲,還算是和藹可親,為師不要這張臉了,總還有些安慰,待會兒,你們都不要說話,看為師和王鰲談笑風生。”
徐經道:“恩師為了學生人等,真是……”眼睛紅了。
劉文善卻覺得,這一句不爭氣的家伙,好似是專指自己,面一紅,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方繼藩。
歐陽志沉默來了老半天,感慨道:“恩大恩大德,學生無以為報。”
方繼藩呵呵一笑,正說著,卻見一個官員氣咻咻的走了出來。
他抬眸,只看了方繼藩等人一眼,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情涌上心頭,說著,便疾步到了不遠處的轎子里,鉆入轎子,走了。
方繼藩有點懵,這人是誰,這般囂張。
等方繼藩恍神的功夫,過不多久,便見王鰲疾步而來。
通過中門的門洞,方繼藩見王鰲虎虎生風,徐經樂呵呵的道:“王部堂親自來迎接恩師了。”
方繼藩道:“低調。”
那王鰲險些要走出大門,卻突然駐足站定,接著,死死的盯著方繼藩。
方繼藩便笑起來,遠遠的道:“世伯,你好呀。”
王鰲臉色一變,面如死灰,他背著手,凝視著方繼藩,突然從牙縫里崩出一句話:“方繼藩,你還敢來?”
這話……是啥意思來著……
不等方繼咀嚼王鰲的深意,卻見王鰲突然振臂一揮:“都聽好了,此子與我不共戴天,拿住他,給老夫狠狠的打,有什麼事,老夫一力承擔!”
話音落下。
卻從這院墻內,突然涌出許多人來,顯然,都是王鰲的家人,有老有少。俱都帶著棍棒,一齊殺出:“打呀!”
“……”
徐經最先反應過來,大叫道:“恩師,快走!”
轉身要扯方繼藩,卻見方繼藩早已嗖的一下,人已跑遠。
劉文善和徐經二人,自是健步如飛,朝方繼藩追去。
只有歐陽志,依舊站在那里,而后,無數蜂擁的人與他擦身而過,歐陽志這才醒悟:“恩師,等等我,跟著一群喊打喊殺的王家人,朝方繼藩追去。
這是方繼藩最恥辱的一日,他足足被人追了幾條街,若不是自己跑的快,百分百要撲街了。
方繼藩萬萬料不到,王鰲竟是這樣的狠人,不就是砸了他的飯碗嗎,我還是孩子啊,何況年關剛過去,大過年的,這臭不要臉的家伙。
方繼藩咬牙切齒一陣,想著要不要報復,回過頭:“歐陽志呢?”
徐經和劉文善氣喘吁吁,這時也意識到,歐陽師兄不見蹤影了。
“歐陽師兄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方繼藩搖搖頭:“不會的,王鰲那老匹夫,其實也并非是真的敢動手打人,他是做個樣子,是要顯出自己是清白人,沒有和我沆瀣一氣,這手段雖是過激,可他知道輕重的,這個老匹夫……歐陽志不會有事的,你們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