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生員,見殿下四處搜尋著什麼,忍不住道:“殿下,您拉下了什麼東西?”
“咦……”朱厚照皺著眉,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本宮的寶印哪里去了,你們見了嗎?本宮的寶印咋不見了,怪了,平日都隨身掛著的,從未離身。”
“哪個寶印?”生員們紛紛圍攏上來。
一個個人,盯著朱厚照的腰帶上。
這腰帶上,叮叮當當的掛著七八個印呢,有銀的,有銅的,還有木的,每次走起來,都是哐當的響。
朱厚照忍不住道:“當然是真的那一枚,真的!”
朱厚照一遍遍的解釋,似乎嫌這些榆木腦袋聽不懂。
最后,他搖搖頭,罷了,自己找吧,這群蠢貨,能懂什麼呢。
他繼續開始翻箱倒柜。
真是怪哉,平時自己都是印不離身的,這麼多枚印,偏巧真正的那一枚,不見了蹤影。
…………
新城最近的房價,突然暴漲。
一處靠近三環的位置,居然從一萬七千兩銀子每畝,生生的拉到了兩萬五千兩。
短短的一個月啊。
這里可是距離宮城,足足七八里地,偏僻的不能再偏僻了,再往外走一些,就該到了三環之外,一群匠人們才買房的地方。
可偏偏,其他的地塊,雖多的是空地,就是不肯推出。
于是,那些急著想要買房的人,一下子嚇住了。
接下來,卻是叫罵不絕。
“姓方的狗都不如啊,這還是人嗎?七八里之外的地,也敢開這個價,看著這一日又一日刷新的房價,甚至還有人傳聞,可能還要暴漲。
在這罵聲之下,方繼藩很是平靜,對于他而言,反正不賣房也是挨罵,賣一萬七和兩萬五,也都得被人罵,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讓大家罵個痛快。
走在時代最前的弄潮兒,總會被人所誤解的。
方繼藩早已習慣了。
可這能阻擋方繼藩為百姓謀福利,為蒼生立命的步伐,然后這并不會。
雖千萬人,吾往矣。我方繼藩就是這般,愛民如子之人。
在這一處地塊,早有一個建筑,拔地而起,規模宏大,采取的,竟頗有幾分福建土樓的建筑形式,一個巨大的圓環,上下三層,占地百畝,四座巨大的門,可供出入,在這四個大門之上,則是方繼藩手書的‘交易大市場’五個大字。
這匾額上,還有東宮大寶的印章,格外的醒目。
方繼藩帶著人,逡巡著這個宏偉的建筑,這種福建式的圓環土樓,規模宏大,乃是用砌磚之后,澆灌混凝土而成,圍繞一個圓環,需步行三炷香的時間,足足有一里多路長,何況,這還分了上中下三層,大圓環中,還套著一個小圓環……規格,很是不同。
圍著這里繞了一圈,方繼藩已是氣喘吁吁,陪著他一路行來的幾個弟子,也暗暗咂舌。
王金元更是眉飛色舞:“少爺,咱們……何時可以開張?”
方繼藩道:“明日吧,明日就開張,從今往后,咱們西山的所有買賣,都在這里掛牌,想要訂購咱們玻璃、無煙煤、馬車、瓷器的貨商,都得來此交易,噢,還有,西山錢莊分號,也要在這里,租賃一個巨大的門臉,明日……開張大吉!”
…………
還有。
------------
第九百三十六章:先生大才啊
陳新得了劉文善的吩咐,一大清早,便趕到了這座巨大的土樓里。
此時天色還早,這里幾乎沒有多少人,孤零零的,這巨大的土樓里,宛如一座鬼城。
剛剛進入了土樓,便有一個文吏迎上來:“來,登記。”
登記……
陳新一愣。
還要登記的嗎?
自己只是想來試一試,能不能將這些絲綢賣了而已。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的樣子,卻還是乖乖的,尾隨著書吏到了土樓里的一處屋子里,門前掛著土樓司的字樣,進去,對方開始問陳新的姓名,籍貫,以及經營的項目。
他們記錄之后,隨即,抬眸,看了陳新一眼:“繳納押金。”
“押金?”陳新一愣。
這就有些過份了。
這文吏道:“你們在此的經營,可以租賃展示的門面,這門面是一日十兩銀子,不貴,可是……想在咱們這交易市場里經營,卻需繳納一千兩銀子的押金,什麼時候,你不想做買賣了,可以拿著憑據,隨時來將押金索回。”
“這……為何要押金。”一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不過………陳新是商賈,倒不出出不起,問題就在于,憑什麼自己在這里,繳納押金。
文吏耐心的解釋道:“你在此租賃了門面,這小小的門面,能將你所有的貨物搬來展示嗎?”
“這……”陳新頭皮發麻,這是事實,自己的貨,可都在貨棧里呢,統統運來兜售,是很不容易的事,不說需要人來搬運,運輸的費用,不在少數,而且還麻煩。倘若貨沒賣出去,豈不糟糕。
“你在此交了押金,那麼就算可開張了,你的貨物,可以直接掛出樣品,且直接進行交易,只要你的貨物屬實,買家滿意,我們會專門派人,監督這一場交易,若沒有糾紛的話,這押金,絕不會動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樣的做法,既可讓你省心,免得賣貨時,還需和買家來回檢驗貨物,另一方面,買家也可放心,你既有押金在此,又有我們交易市場來作保,他自可大膽放心的與你交易,如此一來,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