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們給你帶了東西來。”
接著,方繼藩往殿外道:“來,將東西取來。”
那張永便連忙提著匣子來。
朱厚照樂了,眼里放光,又偷偷的瞄了父皇一眼,見父皇沒有動氣的樣子,這才大了膽子,對周正道:“你猜猜,這里頭是什麼?”
周正看著匣子,不明白,便搖了搖頭。
“你的腰子!”朱厚照認真的道:“從你身上割下來的那個,喜歡嗎?”
一聽到自己身上割下來的東西,周正的眼睛頓時一動不動起來,他拼命的盯著那匣子,忍不住想要捶胸跌足,眼淚嘩啦啦的出來了。
寶貝啊,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寶貝啊。
他激動萬分的道:“殿下,這……這……真是多謝殿下,多謝殿下,臣想死它了……”
他起身,要將匣子抱住。
朱厚照卻忙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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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封官許愿
聽到且慢二字,這周正心里就下意識的咯噔了一下。
他詫異的看著朱厚照。
朱厚照笑呵呵的道:“這個……這個玻璃瓶……叫啥來著?”
朱厚照看向方繼藩……
方繼藩的臉已經青了。
卻聽弘治皇帝道:“晶瑩剔透的水晶瓶。”
朱厚照才想起來:“對,晶瑩剔透的水晶瓶,里頭還有……還有……”
弘治皇帝瞪了朱厚照一眼,朱厚照更加緊張了,好吧,更想不起來了……
倒是弘治皇帝道:“瓶子里,還有上等的神水。最厲害的是這匣子,用的是聽著朗朗讀書聲的神木制成,他們為此,就花費了八萬兩銀子!”
周正的嘴頓時張得有雞蛋大:“陛下……陛下……”
弘治皇帝笑了笑道:“當然,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和朕沒有關系。”
周正便看向朱厚照和方繼藩。
他怯弱的道:“殿下,臣是看著您長大的。”
朱厚照齜牙道:“所以本宮才救了你一命,可這腰子,你要不要,不要,本宮就讓狗吃了。”
周正一驚,忙道:“可以不要匣子和瓶子嗎?”
“可以啊。”方繼藩笑吟吟的道:“那我直接倒出來了。”
“你們這是搶……搶錢!”
朱厚照和方繼藩面面相覷。
朱厚照卻是樂呵呵的道:“你錯了,若是我要搶,這手術費,還沒跟你算呢,鄞州候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怎麼也有幾十萬兩銀子吧,還有,別以為可以去和曾祖母告狀,沒用,你別忘了,我們救了你一命!”
“這……這……”
八萬兩啊,三套房子了……
周正偷偷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弘治皇帝眼睛落在別處,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這腰子,他不想要了。
可看陛下和太子殿下這態度……鄞州候心里卻明白了什麼。
他心里疼的厲害,卻只能硬著頭皮道:“買了!這匣子和神水,都買了!多謝殿下送的大禮,臣感激不盡。”
腰子事小,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態度,才是至大啊。
就權當花錢消災吧。
可是,他隨即愁眉苦臉起來:“可是臣沒有這麼多銀子啊,臣家里,只有三四千兩……”
此刻,應當哭窮。
聽到這個,方繼藩眉飛色舞起來,連忙道:“請侯爺放心,我們歷來是一條龍服務,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從現在開始,西山錢莊可以根據侯爺提供低利率的神木貸款服務,利率低廉,一年不過五個點,只需將侯爺的宅邸和田莊做抵,明日八萬兩銀子便可奉上。”
周正:“……”
他對這……是很服氣的。
最后,周正一臉愁容的走了。
抱著他的匣子,還有一張借據,他將匣子抱得很緊,生怕溜出來,這可是八萬兩銀子的腰子啊,高貴無比。
…………
這周正一走,朱厚照和方繼藩二人忙低垂著頭,心里惴惴不安。
弘治皇帝的手指頭有節奏的打在了案牘上,良久,才慢悠悠的道:“朕記得你們方才說,那匣子和神水才四萬兩銀子吧。那麼另外四萬兩,給朕存西山錢莊,記住了,定期三年,且還是皇家專享的年二點五利息,明日,你們將定存的單子送去內帑。”
朱厚照詫異的看著弘治皇帝。
方繼藩:“……”
弘治皇帝:“這是國富論里教的,商品的價值取決于需求,你們不要看著朕,若沒有朕,你們連三萬兩銀子,那鄞州候怕也不肯給的,可見這多出來的盈利,是因為朕,朕童叟無欺,總沒有欺負你們吧。”
方繼藩心里無言,頓時生出了惡念,國富論哪個混賬寫的,現在好了,讓陛下學了去,回去打死這個該死的作者!
弘治皇帝似是開了一個玩笑,卻又肅容起來:“朕聽說,周卿家也是富甲一方,他是外戚,可有了銀子,卻不做正經事,朕左思右想,覺得銀子落在他的手里沒有什麼用處,倒不如充入內帑,朕來幫他花,朕的銀子,總還是要惠及天下百姓的,也算是……利國利民吧。”
“陛下高尚情操,臣不能及呢。”方繼藩恨不得說,在陛下面前,臣這點裝逼的本事,不過是個小學生。敲詐勒索都能朝利國利民靠攏了,那我方繼藩賣房子,豈不還成了天下一等一的大圣人?
弘治皇帝則是板起臉道:“說正經事!這求索期刊,朕越看越是心驚,西山書院里收攏了一大批的怪才,這些人,或許不讀四書五經,不學圣人的經典,可他們的論文,他們所做的事,卻無一不是暗合了仁政二字,朕在想,若是孔孟在世,他們會認可只知讀四書五經的讀書人呢,還是如蘇月這些人這般,真正去研究濟世救民的學問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