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立即風風火火,一路跑著追上去,大呼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且等等我,我有一些藝術問題,想要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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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朝會,令弘治皇帝很是滿意。
至少,幾乎沒有大臣,當面提出什麼質疑,大家對于陛下之所見所聞,或多或少的跟風似得吹捧了一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陛下開始有些獨斷專行了,不只如此,楊一清的新政失敗,已貶斥為吏,此時誰還敢輕易冒頭說教。
弘治皇帝心情不錯,等群臣告辭,方才坐下,命蕭敬取來了內閣的票擬。
他隨手撿起一本,卻是來自于泉州市泊司的奏疏,說是有佛朗機人,前來朝貢。
“又是佛朗機人。”弘治皇帝皺眉,弘治皇帝不禁道:“這佛朗機,不是已有使節在此嗎?何故又派人來?”
蕭敬戰戰兢兢道:“要不,奴婢去問問?”
弘治皇帝一揮手,蕭敬哪里敢怠慢,匆匆去了。
一會兒工夫,他去而復返,笑嘻嘻的道:“陛下,奴婢打聽清楚了。”
可弘治皇帝卻將奏疏,已丟到了一邊,早不將這區區佛朗機的事,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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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明日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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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投筆從戎
蕭敬上前,道:“奴婢詢問過了,內閣那里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派人去問過,說是此次,來的乃是西班牙國。”
“西班牙國?”弘治皇帝更沒有放在心上:“他們來此,所為何事?”
蕭敬頓了頓:“似乎,是想和大明斡旋。”
弘治皇帝道:“這又是西班牙,又是葡萄牙的,這麼多牙,大明怎麼數的過來?”
“不過……”蕭敬頓了頓,欲言又止。
“說罷。”弘治皇帝道。
“聽說……此次……至泉州的,乃是一艘西班牙的快船,其航速驚人,非我大明艦船可及,不只如此,還布置了許多門火炮,說是西班牙國,最新艦船,市泊司預計,這可能是來耀武揚威的。”
弘治皇帝突然想起了什麼:“朕依稀記得……魯國公,率移民前往黃金洲,這西班牙國,乃是他們的勁敵……是嗎?”
“正是。”蕭敬這些日子,沒有建樹,倒是知道,下西洋乃是國策,自是將這國策,摸了個門清:“說是這佛朗機兩牙相爭,最后被調停了,一個占據東半球,一個占據西半球,葡萄牙人,便攻略西洋,而西班牙人,則經營黃金洲,西班牙人,乃魯國公的心腹大患。可換句話來說,這魯國公,自當是西班牙的心腹大患,他們此番派了快船來,以奴婢愚見,只怕遣使入貢是假,耀武揚威是真。”
弘治皇帝聽罷,冷笑:“呵……不知所謂,告訴泉州市泊司,西班牙艦船,不得登岸,若是敢貿然登岸,立殺無赦。朕遣魯國公經略黃金洲,便已明定了大明國策,臥榻之下其容他人酣睡,區區西班牙,難逃朕只一握,不必理會。”
“奴婢明白了。”
…………
朱厚照瞎折騰了幾日,乖乖去他的蒸汽研究所了。
方繼藩總算是松了口氣,生怕這個家伙,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不過……
“少爺……”
王金元在外頭探頭探腦。
方繼藩架著腳,喝著茶水,他心心念念的,還在想著,怎麼將那些流落出去的雕像,收回來。
自己絕不做藝術的試驗品,何況,還是朱厚照的那等藝術形式。
一見到王金元,方繼藩便沒好氣:“滾進來。”
王金元又胖了,二話不說,竟真的滾進了堂里,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笑吟吟的道:“少爺,那個王文玉,一直都想來見少爺呢,可少爺這些日子忙……”
方繼藩皺眉:“王文玉是誰?”
王金元:“……”
他深吸一口氣,干笑道:“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少爺難道您忘了,這王文玉,當初您還夸他,徒孫里,您最器重他,是心里,最軟趴趴的一塊呢,就是那個看天象和地理的,不是還寫了一篇論文,叫地圓論,陛下還舉薦他去了科學院,他一直都在科學院的待詔房里當值,這些日子,他魂不守舍的……”
“噢。”方繼藩略微,有了那麼一丁點印象:“原來是他,噢,那狗東西叫王什麼來著?”
王金元道:“王文玉。”
方繼藩拍案:“是了,這家伙了不起啊,來,叫進來。”
片刻之后,王文玉便進來了,他行了個禮,道:“見過師公。”
方繼藩放下了茶盞,凝視著王文玉,果然有些面熟,看來自己記性還不錯,方繼藩道:“文玉,你坐下說話。”
王文玉受寵若驚,師公……果然在自己面前,沒有一丁點的架子啊,他感動的一塌糊涂,欠身坐下:“學生來此,是要向師公請命。”
方繼藩道:“請什麼命?”
“學生不想在宮中待詔了。”
方繼藩皺眉:“這又是為什麼?”
“學生一直在研究山川地理,這些日子,從一些奴兒干都司衛戍回來的軍戶那里得知,在極北之地,那兒常年都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千里,都沒有人煙,而奴兒干都司一路向東,更是人跡罕見,早些年,還可看到海,可這十數年來,卻因為寒流南下,天氣愈發寒冷,那一片的汪洋,竟是結成了冰,學生于是突發奇想,突然想到了一個極有趣的事。”
“有趣?”方繼藩開始覺得,哪怕是古人,他們的腦洞也是極大的。
在將他們帶入一個正確的軌道之后,這些不亞于后世之人的古人們,開始不斷的發散思維,成日瞎琢磨出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