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萬兩,還是能籌措出來的,哪怕是國庫,都為之黯然失色。
保定有銀子,想不服氣都不成。
方繼藩皺眉:“現在保定和通州,欠西山錢莊的銀子,已有上千萬兩了吧,這一年下來,連本帶息,就要還數十萬兩。”
“對,所以不能再借貸了,可是鐵路已經規劃,前期的勘探也已做了,花費不少,學生實是無計可施,特來求教。”
朱厚照翹著二郎腿,冷冷盯著一旁的劉瑾,劉瑾忙擠出笑容,就差喊出一句‘茄子’來。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想要銀子了,這才想起了為師,你們這幾個師兄弟啊,沒一個省油的燈。”
歐陽志面無表情。
這狗東西居然一點都不羞愧。
方繼藩覺得好像自己和歐陽志溝通確實困難。
不過……
他看向歐陽志:“那麼,何不籌資呢?”
“籌資?”歐陽志詫異的看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忍不住一拍大腿,這個狗東西,果然變得油滑了啊。
罵他的時候,他反應就遲鈍多一點,給他出主意的時候,他反應就快了少許。
方繼藩道:“準確來說,是募集資金,將這鐵路,打包成一個買賣,這保定、通州,還有京師,現在都繁華的很,只要鐵路建起來,斷然不必擔心,無法生利的。為師想一想,想一想……”
方繼藩凝眉,不讓人見識一下,鐵路帶來的巨大效益,怎麼能將這鐵路推廣出去呢?
這個世上的人,雖然口口聲聲都說仁義道德,可說到底,大家終究是現實的啊。
現在大明的鐵路,不過是新城和舊城這一小段,對于地方州府而言,不具有任何的效仿性,可一旦保定、通州貫通京師的鐵路修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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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偉大的發明
歐陽志是自己的得意門生。
說實話,這是自己的金字招牌,也是自己最欣賞的一個。
新政的規劃,本就是方繼藩頂著巨大的壓力,在皇帝的支持之下,籌建而出的。
歐陽志是一個執行者。
在新政的過程之中,他和他的那些屬官、屬吏們,會遭遇到層出不窮的問題。
因為原有的社會形態,在不斷的裂解,而新的社會形態誕生出來。
于是,因為思想和理念的滯后,層出不窮的問題,開始不斷的爆發出來。
想當初,有一個叫王莽的家伙,他也弄出一個新政,可是很快,就完蛋了。
這倒并非是因為,王莽的新政,有多殘酷,而是因為,這新政,十之八九,是一拍腦門決定的,他根本沒有一群,真正去解決問題的團隊,也沒有一個調節社會矛盾,以及解決矛盾的方法。
可歐陽志這些人不同,他們針對層出不窮的問題,摸索出一個個方法,而后,這些新的方法,約定成俗,最后,變成了新政中的規則,隨著商業活動的增加,商賈之間的糾紛日漸增多,那麼,就需有一個專門調節糾紛的地方,就需要有新的法典。因為大量的人群,開始聚集,甚至有的作坊,竟是讓數百人,住在一個年久失修的大宅邸里。
一旦發生了火災,那便是數百人的死傷,因而,就必須得配套有消防,得清理掉一些滋生火災隱患的東西。
這無數的新規則,還有新的管理,都是歐陽志帶著人,一點一滴摸索出來的。
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也絕不是說,先制定一個漂亮的法典,而后,所有人都遵守這個法典,于是,就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了。
只有那些腐儒們才深信,只要有一套完美的‘禮法’、‘律令’,他們一拍腦門,便可覆蓋天下各州,大家都遵守著這一套的禮法去做,便可萬世一系,從此可以做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現在……歐陽志遇到了他最大的困難。
沒錢。
方繼藩········腦海里,開始有了一個計劃。
先要將未來的鐵路資產,進行打包,而后……
“試一試吧。”
安頓下了歐陽志。
劉瑾則樂呵呵的站在朱厚照和方繼藩身邊。
朱厚照等正事兒談完了,便要抬腳起來,踹劉瑾:“狗東西,聽說你在保定府,過的比本宮還快活,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方繼藩在旁勸:“別打,別打嘛,太子殿下何必脾氣這麼火爆呢,劉瑾這孫兒在保定府花天酒地,那也是工作需要,他吃的又不是殿下的,殿下肉痛個什麼?”
這麼一說,劉瑾頓時流下了感激的淚,他委屈巴巴的道:“殿下,干爺爺他說的對啊,奴婢這樣做,不也是為了殿下和干爺的大計嘛。”
朱厚照火冒三丈:“還敢頂嘴。”
劉瑾跪下了,嗚咽道:“奴婢在保定,無一日不想念太子殿下和干爺。”
朱厚照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背著手:“哼,走,跟本宮去做一個實驗。”
實驗……
劉瑾突然覺得自己的褲襠有點潮。
戰戰兢兢的,跟著方繼藩和朱厚照二人到了西山飛球營。
飛球營里很是熱鬧。
沈傲和楊彪二人乃是老搭檔。
楊彪面上,多了幾分歲月的痕跡,可他依舊還能飛,而且飛的很高。
飛球已經幾經改進,而在楊彪的手底下,一批又一批優秀的飛行員慢慢的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