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個難題啊。
這種事是有可能發生的,很多家族在戰亂或者是家族遭遇災禍的時候,往往會隱姓埋名,妄圖躲避災禍。
方繼藩聽罷,咬牙切齒道:“若如此,這就是數典忘祖,是神農之后的不肖子弟,不堪為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我大明以孝治天下,豈容他們放肆,若有這樣的人,立即讓官府拿捕治罪,再將這些人犯統統裝船,送去黃金洲開墾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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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在此感謝一下錯過的那份緣同學成為本書新的盟主,萬分的感謝。
除此之外,財叔寧大哥在老虎生日當天打賞了十萬起點幣,在此感謝,財大哥是老虎的前輩,能承蒙他的關照,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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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天誅地滅
?方繼藩最恨的就是數典忘祖的人。
沒有祖先,哪里來的自己啊。
這等改名換姓之人,簡直就是人間渣滓。
碰到這樣的人,也就是他們運氣好,沒有碰到方繼藩,否則,以方繼藩的性子,非要將其打死不可。
王金元聽說少爺要知會官府捉拿數典忘祖之人,頓時心便覺得有些寒。
果然,少爺是不能得罪的啊。
他忙道:“是,小人知道了,少爺放心,小人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些姓方的,統統都挖出來。”
方繼藩這才氣順了一些,自從融入進了方家的大家庭里,因為親戚們多了,難免會有一些不肖的,惹得方繼藩火冒三丈,不過細細想來,成日動氣,不值得的,還是要以理服人為好,對于實在不可救藥的,固然是要堅決的嚴懲,將這老鼠屎從肉體上清理出方家大家庭的隊伍,可絕大多數方家人,還是承襲了老祖宗們老實忠厚的傳統,哪怕是犯一些小錯,也是可以原諒的。
方繼藩道:“明日就動身,不要耽擱,我怕夜長夢多,多帶一些人手去,江西布政使司各地府衙,統統先派人去抄錄好黃冊,這黃冊抄錄好了,事先備份,就算有人想要更改黃冊,妄圖改頭換面,也由不得他們,除此之外,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準備一筆錢,要打通三教九流,凡是方家人聚集的渡口、碼頭、關卡,都要嚴防死守,切切不可有漏網之魚。龍虎山那里,讓我那師侄也要打個招呼,正一道在江西布政使司勢力極大,既是溝通了陰陽,也連接了城鄉,且徒眾諸多,讓他們協助。”
方繼藩說著,伸出手掌,緩緩將手指握起,最后攥緊拳頭,目中閃過精光,咬牙切齒道:“我方繼藩的親人,一個都別想跑。”
王金元忙是記下,仔細思量,原來少爺早就準備好了,自己只要奉命行事就成,如此看來,少爺是已在江西布置了天羅地網,誠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佩服,佩服,少爺比老天爺還厲害。
…………
焦芳疲憊的被人送到了一處客棧。
在西山醫學院救治之后,很快,廠衛登門,開始了審訊。
畢竟,這新藥是在焦家炸開的,竊取新藥,本就是大罪。
焦芳內心的痛苦依舊,他木然的看著這些如狼似虎的差役,心知,自己若是稍稍答錯,大限便至了。
最終,求生的欲望,還是占據了他的身體,他一口咬定,新藥藏匿在自己家中,自己完全不知情,自己每日按時當值,并不知家中發生了什麼。
焦家有七十四口人,到底是誰偷竊了新藥,誰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偏偏其他的七十三人,都死了個干凈,可謂是死無對證。
廠衛倒是沒有焦芳上刑,將焦芳的供狀,原原本本的送入宮中。
很快,宮中就來了消息。
焦芳家人竊取新藥,理應嚴懲不貸,奈何盡都咎由自取,因此做罷。焦芳受株連,罷官,降為庶民。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沒有了。
焦芳自南鎮撫司出來,渾渾噩噩,他穿著舊衣,蹣跚著走在這繁華的街道上,從前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蕓蕓眾生,總覺得街道上的人,并不清晰和真切,可如今,他也歸于眾生之列,這等感受,實是令人酸楚。
傍晚十分,他在客棧簡單的洗漱之后,抵達了西山。
特來拜見方繼藩。
聽了門子來報,方繼藩很意外。
焦芳這老賊,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放出來也就罷了,居然會敢找上門來?
這是找死。
方繼藩氣定神閑,決定會一會他。
刀斧手自是有的,足足一百多個,統統埋伏在屏風、帷幔和耳室。
只要稍有動靜,便可將他剁成肉醬。
方繼藩卻是擺出空城計,表面上,這廳中只有他一人,他好整以暇的喝茶,面露微笑。
焦芳入廳,居然沒有大哭和大鬧,而是復雜的看了方繼藩一眼,而后,作揖行禮:“草民焦芳,見過齊國公。”
方繼藩道:“坐。”
焦芳依言坐下,他很頹廢,雙目渾濁,家中遭了如此巨大的變故,換做任何人都無法承受,可他畢竟是焦芳,在激動和大哭大鬧,且還差點面臨生命危險之后,終于,他接受了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
“焦公尋我,何事?”
“哎。”焦芳道:“盜竊新藥,才致今日,焦家家破人亡,這怪不得齊國公,要怪,只怪老夫教子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