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平?”艾辛格略顯恍然地點頭,“我知道了。”
“你認識卡平?”克萊恩沒掩飾自己的愕然。
艾辛格將鈔票遞了過去,笑容很淡地說道:
“他是喬伍德區一位飽受爭議的富豪。”
“在貝克蘭德,經常會有天真的少女失蹤在僻靜無人的街道,而很長一段時間后,她們也許會被偶然地發現于各個或合法或非法的妓院,大量的謠言指向卡平,認為他是滿手血腥渾身骯臟的罪犯頭目,但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他至今依然自由,并且認識了不少大人物。”
如果是真的,這家伙該死一萬遍……克萊恩點了下頭,嘆息道:
“這就是魯恩,這就是貝克蘭德,斯坦頓先生,我該告辭了。”
“謝謝你的配合。”艾辛格禮貌地半起身相送,“對了,你的格斗水準相當出色,也許我們以后會有合作的機會,我該怎麼稱呼你?”
“夏洛克.莫里亞蒂。”克萊恩簡潔回答,走下了馬車。
等到他登上剛抵達的有軌公共馬車,艾辛格.斯坦頓才讓助手關門,并吩咐車夫去希爾斯頓區。
側頭望向窗外,這位兩鬢花白的中老年紳士放好深色的煙斗,從衣兜里取出了一件黃銅飾品,握在手里緩緩摩挲。
那件黃銅飾品是一本袖珍的攤開的書,中央還有只豎著的眼睛。
“剛才那位莫里亞蒂先生的樣子和裝扮有些不協調,他戴著很斯文的金邊眼鏡,卻故意在嘴巴四周蓄著胡須,顯得粗俗和野蠻,這不太符合正常的想法,如今這個時代,愿意戴金邊眼鏡的人往往都很在意本身的形象,有知識有氣質的形象,也許,他,在刻意掩飾著什麼……當然,也可能他就是一個審美異于常人的紳士……”艾辛格似自言自語,又仿佛在教導助手。
此時此刻,公共馬車上的克萊恩背靠廂壁,無聲嘀咕道:
“那個艾辛格.斯坦頓偵探有點問題啊,從我開靈視起,他就一直保持著理智思考的藍色和淡漠疏離,靈性占據主導位置的紫色,很少有其他的情緒顏色浮現。”
“對正常人來說,除非在專心致志地研究難題,否則很難保持太長時間的類似狀態,必然會有其他的情緒顏色出現,區別是逗留多久的問題。”
“嗯……要麼艾辛格.斯坦頓偵探就是這麼一個時刻在觀察和推理的奇才,天賦異稟的家伙,要麼,他,是非凡者?”
分為上下兩層,載著四十多個乘客的有軌公共馬車向著貝克蘭德橋區域前行,克萊恩逐漸收回了思緒,將目光投向了窗外,欣賞著街道對面兩到三層的各式建筑。
偶爾他還能看見五到六層高的棕色房屋,這昭示著貝克蘭德最新的潮流和王國最前沿的建筑技術。
換乘一次后,克萊恩抵達了鐵門街,在勇敢者酒吧對面走下了馬車。
因為還沒到酒吧最熱鬧的時候,他剛一進去,就看見了坐在吧臺位置喝酒的卡斯帕斯。
這位酒糟鼻的老頭要了杯烈朗齊,品味著麥芽的香味和刺激喉嚨的灼熱,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克萊恩靠攏過去,敲了下吧臺,微笑問道:
“馬里奇在嗎?”
與此同時,他單手插兜,握住阿茲克銅哨,用靈性屏蔽著它的負面影響。
而他話音未落,卻突然感覺有目光掃過自己,充滿審視的意味。
等到他問完,那視線又移了開來,似乎望向了卡斯帕斯。
臉上有巨大疤痕的老頭睜眼看見是克萊恩,沒好氣地說道:
“他沒來,昨天也沒來。”
沒來……克萊恩頓時松了口氣,不再用靈性包裹阿茲克銅哨。
剛才我提到馬里奇的時候,有人在看我……等聽清楚我是在詢問馬里奇的下落,那目光又轉移了……這是有人在找馬里奇啊……克萊恩忍住回頭觀察的沖動,于心里分析著之前的異常。
再結合他原本的一個疑惑,他覺得問題似乎有了大致的答案。
我上周就很困惑,應該有序列5水準的保鏢小姐為什麼要接1000鎊3天的保護任務,這不是說價格太低,而是類似層次已經能算強者,在女神教會里,足以擔任值夜者執事或者教區主教,如果還能獲得“圣物”的青睞,甚至可以競爭大主教和高級執事的席位……
各個隱秘組織和情報機關里,序列5也意味著大區域負責人或該區域二三號人物的身份,哪怕是野生的沒組織的非凡者,有這個實力的強人也足以建立屬于自己的小組織……
不管從哪個角度講,保鏢小姐都可以享受屬下的奉獻,沒必要親自“接單”……
我當時覺得最有可能的是請到一位序列6,能在貝克朗派來的強者手下支撐一會,給我創造機會的“安保人員”,誰知道,保鏢小姐強得嚇人……
從今天的事情看,保鏢小姐、馬里奇也許和我差不多,身份敏感,必須東躲西藏,嗯,他們的處境甚至可能更差,必須時刻擔憂著追捕……嘶,能追捕保鏢小姐,那個組織就算沒有高序列強者,也肯定有“圣物”,或者多位序列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