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麼事情?”
這樣的反應很熟悉啊……克萊恩無聲嘆息,凝重說道:
“有個涉及非凡者的案子。”
卡爾森當即四下張望,發現此時的“幸運兒”酒吧已有不少客人,他們或端著酒杯大聲嚷嚷,或躍躍欲試地想去拳臺較量一番。
“走,玩一局桌球。”卡爾森推了下厚重的眼鏡,拿著啤酒走向了一間空著的桌球室。
克萊恩緊隨其后,并熟練地關上了房門。
“你的酒量似乎很不錯。”他先隨口說了一句。
“不,我只是喝得慢。”卡爾森放下酒杯,拿起了球桿。
接著,他莫名補了一句:
“而且我最近想一個人待著。”
我不關心這個問題……克萊恩抿了抿嘴唇道:
“我在希爾斯頓區的克拉格俱樂部遇到了一起死亡事件,那是我的朋友,一個貴族后裔,馬術教師,他平時身體很健康,最近精神狀態也非常不錯,但剛才卻猝死在了我面前,看起來像是突發心臟疾病,但我的靈視告訴我,他也許是受到了詛咒。”
“你擅長靈視?”卡爾森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斯坦頓先生究竟給我編造了什麼具體情況?成為“機械之心”的線人后,他們都沒有詢問過我是哪條途徑哪個序列的非凡者,也沒有打聽我的來歷和出身……當然,讓線人保留一定的屬于自身的秘密,也是官方組織常常采用的策略……克萊恩坦然回應:
“是的,那位死者的胸口有一些飛快黯淡的虛幻黑氣。”
“確實可能涉及詛咒,涉及非凡者。”卡爾森未再多問,緩緩點頭道,“希爾斯頓區……這在我們‘機械之心’的管轄范圍內。”
在貝克蘭德的西北區域,也就是這個大都市的核心區域,皇后區、喬伍德區歸屬“代罰者”,西區、北區屬于“值夜者”,希爾斯頓區和貝克蘭德橋區域則被“機械之心”管理著。
說到這里,卡爾森望向克萊恩,求證道:
“你那位朋友信仰哪位神靈?”
仔細想了幾秒,克萊恩有點猶豫地回答:
“風暴之主。”
“‘風暴之主’的信徒……只有他一個死者?”卡爾森皺眉問道。
“對。”克萊恩給出肯定的答復。
卡爾森摩挲著球桿的頂端,吐了口氣道:
“我們無權接手,這是‘代罰者’的領域。
“不過我會把你提交的情報轉達給他們的。”
在魯恩王國,超凡事件的管轄權原則是,先按信仰劃分,如果涉及多個教會多位神靈的信徒,則以管轄范圍來定。
克萊恩對此并不陌生,無意為難卡爾森,誠懇說道:
“謝謝,希望他們能盡快找到真正的兇手”
卡爾森端起放在旁邊的酒杯喝了口道:
“那是一位貴族后裔,代罰者肯定會重視的。”
停頓一秒,他打量著克萊恩,低沉說道:
“我很難相信你才來到貝克蘭德三個多月。
“你似乎已經在這里建立了廣泛的人脈,擁有眾多的資源。”
“有的人天生擅長這個。”克萊恩搖頭自嘲,告辭離開。
他返回到明斯克街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煤氣路燈被工作人員相繼點亮。
雖然和塔利姆.杜蒙特的交情算不上深厚,但他也是克萊恩差不多每周都會遇到一次的熟人,是隔三岔五就會聚在一起打牌的朋友,而且塔利姆相當熱情,一直在吹捧莫里亞蒂大偵探,并身體力行地介紹了委托和投資。
他的逝去同樣讓克萊恩感覺悲傷,充滿對命運的無奈。
除此之外,他還有著不少的憤怒,對詛咒殺人者的憤怒。
“希望能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希望‘代罰者’不要因為尼根公爵被刺殺案人手不夠……”克萊恩嘆息一聲,走下馬車,向自家大門行去。
這個過程里,他發現隔壁薩默爾家沒有燈光。
“看來他們在前往迪西海灣的路上了……這就是貝克蘭德的新年氣氛?而我完全沒有感覺……”克萊恩一時有些唏噓。
帶著這樣的情緒,他早早睡去,在七點的鐘聲里醒了過來。
為了轉換心情,克萊恩決定今天嘗試下自制蛋糕。
“用過早餐就去買材料。”他低語一句,喝起牛奶,隨手翻看報紙。
很快,他在《塔索克報》上看見了一則“訃告”:
“愛子塔利姆.杜蒙特因突發心臟疾病于12月18日死亡,他的葬禮將于12月21日上午9點整在皇冠墓園舉行,特此訃告。”
——在北大陸,因尸變等緣由,已形成了一個古老的傳統,那就是死后盡快下葬,當然,前提是不缺這方面的錢。
突發心臟疾病?這就是最終的調查結果?還是說“代罰者”故意麻痹真兇?克萊恩皺起眉頭,無從判斷。
也許可以去灰霧之上占卜一下是否為“代罰者”的陷阱,但大概率出現失敗的結果,畢竟既沒有隨身物品,也不是針對我自己……他吸了口氣,沉靜下來,有條不紊地填飽了肚子。
之后的嘗試沒有出乎克萊恩的預料,他只好離開明斯克街,乘車前往希爾斯頓區,拜訪艾辛格.斯坦頓。
這位大偵探走在溫暖的室內,指著前方道:
“夏洛克,要來一份早餐嗎?我廚師的手藝并不比我差。”
“不,我已經用過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