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會鬧出禍端。
見三人露出思索表情,魏淵溫和道:“你呢,怎麼相中這塊金子的。”
姜律中不做隱瞞:“平遠伯的案子頗為棘手,根據目前的線索推斷,極有可能是江湖人士尋仇。但人早就逃之夭夭,想揪出來,千難萬難。正好許七安此人擅長斷案,我便想將此人調到麾下,為我辦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魏淵父子三人點點頭。
姜律中繼續道:“但真正讓我看中的,是另一件事。”
楊硯頓時看了過來。
“平遠伯被殺當夜,我帶著司天監的幾位望氣師追蹤兇徒,幾位白衣見到許七安后,極是興奮,非要過去與他說話。
“一見面,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司天監的白衣,什麼時候對一位武夫如此客氣?”
姜律中搖了搖頭,繼續說:“手底下銀鑼一問,才知道此人與司天監煉金術師交情匪淺。”
“與司天監煉金術師交情匪淺?”氣質陰柔的南宮倩柔似乎想到了什麼,嘿了一聲:
“我記得稅銀案中,是他以煉金術制出假銀,解開了謎團。以煉金術取悅司天監白衣,倒是聰明。只是司天監的術士向來瞧不起武夫,這小子倒是能屈能伸。”
楊硯皺了皺眉。
他本人是那種目空一切的武夫,對各大體系的修行者視如螻蟻,覺得這是高品武夫必須要具備的氣勢。
藐視一切,才能無所畏懼。
許七安若是對司天監術士曲意逢迎,諂媚巴結,那楊硯要降低對他的評分和觀感了。
“不,不是這樣。”姜律中嘆口氣,否決道:“那幾名望氣師對他態度極為恭敬,恨不得取悅他才對。
甚至說,司天監的宋卿,都贊許七安是“吾師”。”
“一派胡言!”南宮倩柔不信。
宋卿是監正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置監正于何地?
楊硯沒有說話,但也是不信。
魏淵若有所思。
......
許七安結束巡街,返回打更人衙門,照例寫了報告書,便散值離開。
今日休沐,沒有回家,打道去了教坊司。
他這個年紀的男子,氣血旺盛,正是欲求最強烈的年紀,每天都遏制不住體內的騷動。
用比較形象的比喻:天天都想著申公豹。
今日影梅小閣沒有打茶圍,酒客們聽曲觀舞,席間浮香出面一次,酒客們便心滿意足。
京察就是好啊,真正的大佬們都不來教坊司了....許七安照例被請去喝茶。
燒著炭火的臥室里,身穿華美長裙的浮香低頭撫琴,端莊優雅,眉眼間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
今日倒是挺矜持啊,沒有酥胸半露的服侍我洗澡....許七安坐在浴桶里,享受著丫鬟的服侍。
許七安隔著屏風望著美人。
她恰好抬起頭,嫣然一笑,剎那間風情萬種。
那無形無質的魅惑讓許大郎一陣燥熱。
僅是那麼一剎那,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消失,許七安還以為自己隔著屏風看錯了。
第二天早晨,許七安醒來時,看了眼床邊的水漏,發現時間是辰時兩刻,他罕見的睡過頭。
浮香睡姿慵懶,青絲遮掩住秀麗嬌美的臉蛋,她像一朵豐腴的牡丹花,昨夜經受了暴風雨的摧殘,花枝亂顫承受沖擊,花蕾被雨點密集拍打。
今早顯得有些萎靡,需要補覺恢復精神。
在丫鬟的服侍中洗漱完畢,吃了早點,浮香身邊的大丫鬟,羞羞怯怯的說:“公子身子強壯,可姑娘畢竟是嬌弱的女兒家,還望公子憐惜。”
不等許七安回答,她紅著臉,羞答答的說:“萍兒愿意替娘子分擔勞累的。”
這是你愿不愿意的事兒嗎,這是我想不想的事兒。
許七安審視著大丫鬟的姿色,模樣清秀,但與浮香想必,天壤之別。
.....
他從教坊司的“服務人員”手中牽過馬匹,跨上馬背,忽然聽見一陣爽朗的談笑聲。
循聲看去,幾個穿御刀衛制服的男人,結伴走向馬棚。
其中一人國字臉,身材昂藏,可不就是許二叔。
許平志與同僚在教坊司風流一夜,有說有笑,來到馬棚,看見了高居馬背,穿著打更人制服,胸口綁銅鑼,腰懸佩刀的俊朗年輕人。
“....”二叔爽朗的笑聲卡在喉嚨里。
叔侄倆沉默對視,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
頓了幾秒,叔侄倆同時扭頭,假裝不認識對方。
御刀衛的幾個小頭目沒有察覺,余味滿滿的談笑:
“今年這次京察,不知道又有多少大老爺們的家眷要充入教坊司了。”
“咱們有福了,哈哈哈。”
“說起來,浮香姑娘現在連見一面都難了。”
“浮香現在名滿京城,以后也會傳到各州,地位層層拔高。”
“但是,昨晚浮香姑娘有陪客人,剛剛路過影梅小閣時,小龜gong剛把院門上的牌子摘下來。”
“真是好福氣。”
二叔下意識的看向許七安,心說你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就是我侄兒。
假裝不認識的叔侄離開教坊司,許平志和同僚在教坊司胡同外,拱手告別,拍馬追上許七安,沉聲道:“寧宴啊...”
“二叔你下賤!”許七安義正言辭,憤慨道:“嬸嬸那麼漂亮的人兒,嫁了你,你不好好珍惜,跑教坊司來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