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皇女里,就長公主習武,其他皇女若是打架,文雅點的抽耳光,脾氣急了,就是抓頭發要咬人。
有損皇家顏面,便不愿意上綱上線,通常是私底下就解決了。
臨安公主咬著小銀牙,碎碎念的詛咒:“你給我等著,我要把你的東西都搶過來。”
.....
次日,清晨。
剛結束打坐冥想的魏淵,收到了宮里傳來的口諭。
“陛下口諭奴才帶到了,魏公,去地牢請那位銅鑼吧。”傳達口諭的小宦官,態度謙卑:
“陛下今早都沒吃幾口,心思很重,希望魏公早日破案。”
派人送走宦官,魏淵露出了笑容。
過來陪義父用早膳的楊硯松了口氣,道:“看來不需要義父費神救他了。”
南宮倩柔“呵”了一聲,嘲笑楊硯是個練武把腦子練傻的二愣子,道:
“你以為昨晚義父為什麼要和長公主說那句話?”
楊硯想了想,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昨日長公主派人調查許七安和朱成鑄沖突事件的始末,想來是對他比較上心的。
義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長公主,出于聰明人的默契,長公主趁機向陛下舉薦許七安,讓他戴罪立功。
如此一來,許七安便能名正言順的脫罪,誰都說不得什麼。
楊硯早就料到義父會救許七安,將他押入地牢,判他七日后腰斬,都是做給衙門里的人看的。
權力越大,越不能隨心所欲。
他皺著眉頭:“可如果許七安半月后沒有破案?”
魏淵笑了笑:“那他就只有死,然后入江湖。許七安這號人,從明棋轉暗棋。”
義父竟然如此看重他....南宮倩柔和楊硯正了正臉色。
魏淵似乎想起了什麼,瞇著眼笑道:“遣人通知李玉春,陛下特準許七安戴罪立功,他李玉春官復原職。”
停頓一下,魏淵表情似笑非笑:“隆重一點。”
.....
宋廷風和朱廣孝在獄卒的帶領下,滿臉喜色的來到地牢,接同僚出獄。
此時的許七安正在傾瀉膨脹的膀胱,一手扶墻,一手扶弟,他被突然沖進來的同僚和獄卒嚇了一跳,小手一抖....
“該死...”許七安罵罵咧咧的在囚服上擦了擦手。
“寧宴,寧宴你不用死了!”等獄卒掏出鑰匙開門,宋廷風大笑著說道:
“陛下允許你將功補過,戴罪立功。”
陛下?
許七安一愣,第一個念頭是:臥槽,一號是陛下?!
他隨后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宋廷風肩膀,沉聲道:“怎麼回事?”
宋廷風正急著分享喜悅,沒有察覺自己被暗算了,將發生的事情詳細說與許七安聽。
桑泊發生了爆炸....永鎮山河廟坍塌.....許七安瞳孔收縮了一下,瞬間聯想到了祭祖時自己聽見的古怪呼救聲。
也就是說,之前的猜測沒有錯。
那個呼救聲不是針對他的,他只是因為某種特殊,聽見了呼救聲。
那麼,桑泊里傳來的呼救聲是朝著誰?
[吾愛 ]“廟里供奉著的神劍呢?”許七安沉吟許久,問道。
宋廷風搖頭,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又道:“因為你的事,頭兒被革職了,你關入地牢后,他跑到浩氣樓下,痛罵了衙門,當眾打魏公的臉....”
這確實是春哥能干出來的事...許七安心里有些感動。
從獄頭那里取回制服、腰牌和佩刀,被告知玉石小鏡被堂弟取走的許七安松了口氣。
不出所料,魏淵并沒有想殺他。即使沒有陛下特赦,魏爸爸想必也會換個合情合理的由頭救他。
出了地牢,兩人朝著衙門外走去,臨近大門口,忽然聽見一聲聲的敲鑼。
李玉春被幾位銅鑼拱衛著進了衙門,領頭的那位銅鑼敲打著普通的鑼,一邊高喊:
“李銀鑼官復原職....”
吏員和打更人們紛紛出來觀望,朝著李玉春指指點點。
春哥面紅耳赤,低頭疾走。
不遠處,三個小老弟面面相覷,許七安提議道:“頭兒官復原職,可喜可賀,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丟不起這個人....宋廷風和朱廣孝點頭,三人達成一致。
春哥這是被魏淵給整了啊,昨兒你當眾打他臉,今兒他敲鑼打鼓的打你臉....許七安心里決定,以后輕易不能得罪魏淵了。
痛失良雞的人,氣量通常都不大。
許七安渾身臭烘烘,又急著回家報喜,沒有在衙門停留,騎上他心愛的小母馬,風風火火的往家趕去。
半個多小時后,回到許府。
門房老張差點喜極而泣,許七安把馬韁丟給他,進了院子,打算先向家人報喜。
這個點兒,家里已經吃過早膳,二叔當值去了,留許新年一人在家,在后廳陪著母親說話。
瞅見許七安回來,嬸嬸美眸亮了一下,旋即按捺住了喜悅,給了侄兒一個習慣性的嫌棄表情。
許新年驚喜道:“長公主這麼快就出手了?”
許七安怔了怔,忽然理清了思路,難怪元景帝會知道他這號小人物,這并不合理。
是長公主在元景帝面前舉薦自己....嗯,也不排除是魏淵抓住機會,為他制造了將功贖過的機會。
“不要樂觀的太早,出事了...”許七安看了眼嬸嬸,頓住:“我們回頭再聊....哎,這兩天讓嬸嬸擔心壞了,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