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便宜了浮香,得把他搶過來....現在浮香已經是教坊司頭號花魁,如果再讓她得了一首詩,姐妹們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想到這里,花魁們的笑容愈發的真誠,一個個都有欲說還休,深情款款的眼神勾搭許七安。
接待廳的氣氛瞬間火熱起來。
行酒令結束后,在酒意的熏陶下,花魁們豪放的劃拳,一個個挽著袖子,露出瑩白纖細的小臂,秀氣的拳頭。
主要是許七安不介意,給了她們膽氣。
.....
天漸漸黑了,教坊司的客人多了起來,然后察覺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兒。
今日許多花魁都閉門謝客,不打茶圍了。
有人不忿的去找老鴇,老鴇心說這群姑奶奶要造反嗎,不開張怎麼掙銀子。
便喊人去打聽,一問才知道,那些謝客的花魁都去了青池院,總共有八人,也就是說,青池院里有足足九位花魁。
“這是怎麼回事?”
“聽聲音....她們好像很開心,這是在招待哪兒大人物?”
“怎麼可能,京察期間,哪位大人物敢這麼玩。誰會蠢到親手將把柄送給敵人。”
“或許只是她們湊在一起玩鬧。”
“瞎猜什麼,過去問一問就是了。”
有客人敲開了青池院的院門,守門的小青衣打開院門,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青池院門口,圍著十幾名客人。
“里頭娘子們在做什麼?”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人目光眺望院內,沉聲問道。
“在招待客人。”小青衣說。
院門口一下子寂靜,過了幾秒,有人臉色古怪道:“哪,哪位大人在里面....若是不方便透露,就算了。”
小青衣想了想,院里做客的是許公子,并不是客人們以為的大人物,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便坦然道:
“倒不是幾位爺們想的那樣,里頭做客的是許公子。”
許公子?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在腦海里搜索一陣,沒有尋到能對號入座的人物。
本朝有姓許的勛貴或者高官?
敲門的那位年輕人皺眉道:“那位許公子?”
“許七安,寫贈浮香的那位許七安許公子。”青衣小廝說道,他被打賞了三錢銀子,心情很好,這都是拜許公子所賜,樂得為他揚名。
是他?
在場,就有幾個讀書人眼睛綻放光明。
“我們在這里等等,沒準能等到一首傳世詩問世。”
這話一出,原本憤怒、嫉妒的人,也壓下了情緒。在場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使是商賈,也有一顆附庸風雅的心。
“九位花魁伺候,何等的風采啊,歷屆狀元郎都沒這種待遇吧。”
“狀元郎反而不敢如此奢靡浮夸。”
......
“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里,幾支沒有箭頭的箭矢,準確無誤的落入三丈外的壺中。
蒙著眼睛,背過身的許七安摘下布條,哈哈大笑著摟過小雅和明硯兩位花魁,在她們臉上一陣狂啃。
啃完之后,許七安拍著她們的屁股蛋:“愿賭服輸,喝酒喝酒。”
兩位花魁扭著腰肢,一邊嬌嗔著喊討厭,一邊乖巧的舉杯飲酒。
“不玩了不玩了,無敵太寂寞。”許七安推開兩位花魁:“娘子們在這里等著,我出去一趟,再回來好你們大戰三百回合。”
他摸了摸肚子,表示自己要去廁所。
一眾花魁在后邊喊:官人快去快回呀。
出了屋子,門關上,冷冽的寒風撲面而來,許七安收斂了浮夸的表情,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四下張望,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他輕飄飄的躍上圍墻,撕下一頁望氣術,以氣機引燃。
唰~
他仰頭望天,眼中兩道清光劃破夜空,繼而內斂,清光蘊于瞳孔。
許七安來教坊司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近距離觀測這里的氣數,搜捕妖氣。
恒慧已經現身,兩次在內城大開殺戒,要說城里沒有妖族潛伏,他是不信的。
“恒慧明顯是妖族的刀子,在利用他達成某種目的,妖族煞費苦心釋放出封印物,絕對不會任由恒慧胡來.....換成是我,我會一定會盯著恒慧....上次我在教坊司觀測到妖氣,如果那時偶爾便罷了。若不是,那麼教坊司極有可能是妖族潛伏的據點之一。”
許七安眼里清氣流轉,徐徐掃過教坊司每一處角落,看到各色各樣的氣數,沒有發現異常。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近在眼前的青池院,投向花魁們所在的酒屋。
一縷碧綠色的妖氣,裊裊娜娜,宛如青煙。
艸.....許七安差點沒忍住爆粗口,心里突然一涼,背后沁出了冷汗。
妖族就在屋子里?
剛剛還陪我喝酒?
他有種恐怖故事里,主人公在山野里借宿,遭到熱情款待,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身處荒山墓園的驚悚感。
“妖族是哪個....花魁中的某人,還是丫鬟?反正不可能是浮香吧,我睡了她那麼多次,她不可能是妖族的....而且那天我觀測妖氣時,已經看過她了。”
許七安無聲無息的躍下墻頭,躡手躡腳靠近酒屋,酒屋的門沒有關嚴實,他透過門縫朝里看去。
他看見了溢散出碧綠妖氣的女人,不是花魁中的某一個,而是明硯花魁的貼身婢女。
是她....許七安瞬間展開聯想,為什麼上次領著宋廷風等人玩多人運動,他觀測妖氣時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