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著,許七安忽然感覺一陣暈眩,精神疲憊的仿佛三天沒睡覺,眼皮重如千斤。
中毒了....他心里一凜,猛的看向明硯花魁,發現她已沉沉睡去,沒有了動靜。
“許公子在等什麼?”輕笑聲傳來,先前還低眉順眼的侍女,仿佛變了個人。
目光妖冶放蕩,直勾勾的盯著他,頗有侵略性。
“你是誰,為什麼下毒,本官與你無仇無怨,毒害打更人,是抄家的大罪。”許七安假裝驚慌,出聲試探。
“當然是在等許大人。”侍女咯咯嬌笑起來,只能算清秀的臉龐平添了幾分妖冶。
“我?”許七安疑惑道。
他暗暗調息,但丹田內的氣機濃稠的仿佛蜂蜜,無法調動。四肢軟綿綿的無力。
該死,宋廷風那小子害我!
基于對打更人衙門的信任,他選擇留了下來,不放過這個抓捕妖女的機會。而現在看來,宋廷風肯定遇到了什麼麻煩,不然這麼久了,教坊司和衙門可以往返好幾趟。
沒道理拖到現在。
“長夜漫漫,娘子已經睡了,就讓奴婢代替她,照顧許公子吧。”侍女緩步走來,每走一步,便脫一件衣服。
她想艸我!許七安心里一驚。
這可不是香艷的好事,加入打更人這麼久,他的經驗、見識飛快積累,知道很多女妖都擅長采補,把男人采補成藥渣子。
藥渣子的下場通常是死于非命。
她在什麼地方下的毒,檀香?酒?我對毒不太了解,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真正的關鍵是,她早就布置好了對付我的手段.....我今日來教坊司純粹是一時興起,她沒道理知道....許七安不理解。
當妖女靠近許七安三尺時,他眼里忽然迸射出銳利的光芒,沉淀了所有情緒。
鏘!
黑金長刀出鞘,室內一道細線般的刀光亮起,繼而熄滅。
許七安不去看結果,爆發僅存的力量,狂奔起來,一頭撞向窗戶。
他要鬧出動靜,以便外人察覺,讓妖女投鼠忌器。
噗通....許七安重重摔在地上,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那是一條粗長的灰色尾巴,毛茸茸的,像是狐貍尾。
許七安回頭看去,侍女身影已經消失,原地是一個斬成兩截的紙人。
“咻...”濕漉漉的舌頭舔在臉上,許七安一寸寸的回過頭,看見侍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后。
她的瞳孔變成琥珀色,打量獵物般的看著他,舌頭靈巧的舔著他的臉。
“真是旺盛的氣血,聞著你的味道,我就已經情不自禁了。”
她說的是真話,因為許七安看見她的出現生理反應。
我第一次對女人產生了厭惡.....許七安渾身僵硬,危機感讓他陷入極大的焦慮中。
剛才爆發出的力量,一半是潛力激發,一半是嚼了藏在舌頭底下的大力丸。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想給妖女來一刀,但許七安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現在該怎麼辦?大喊大叫的話,肯定會被第一時間殺死。
用力翻滾?畢竟神仙難日翻滾....或者拉一坨香噴噴的金坷垃惡心她....
妖女笑吟吟的伸出指頭,劃破許七安的綢褲....就在這時,她表情忽然一變,看向了一側,喝道:“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因為知道本尊名字的人,都已經死了。”
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子里,背對著兩人,白衣勝雪。
妖女嘴里發出低沉的吼聲,朝著白衣人齜牙咧嘴,她果斷的撲向窗戶,打算逃離。
砰....
她撞在無形的氣墻,給彈了回來。
“何其可悲。”白衣男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憐憫的說道。
隨后,他打了個響指,腳底陣紋擴散,將妖女籠罩。
陣紋內伸展出不夠真實的虛幻鎖鏈,纏住妖女的手腕腳腕,將她束縛在原地,任憑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
“留活口。”許七安生怕這位逼格滿滿的高人出手滅殺妖女。
白衣高手負手而立,道:“你便是許七安?”
“在下正是。”許七安說:“前輩是....”
“司天監楊千幻,你應該聽說過我。”白衣男子淡淡道。
抱歉,還真沒聽說過....許七安恍然道:“原來你楊前輩,久仰大名。”
“哦?”白衣男子語氣頗為高興:“是采薇師妹告訴你的吧,還是宋卿那個偏執狂?”
“都有,都有....”許七安猜測對方是監正的某位弟子。
“可是我的同僚通知的前輩?”
“那個小銅鑼?”白衣男子點點頭:“正是,他兩炷香前就通知了司天監,說這里有妖族,我方才一直在院子外。”
啊?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許七安張了張嘴,茫然不解。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白衣男子“呵”了一聲,道:“真正的英雄總是在最后時才出場,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特麼是個神經病....許七安強顏歡笑的點點頭。
楊千幻也滿意的點點頭,沉聲道:“你想問什麼就問。”
許七安吐出一口氣,顫巍巍的坐起身,盯著陣法中的妖女:“你是萬妖國的余孽,還是北方的妖族?”
妖女冷笑著不說話。
虛幻的鎖鏈驟然鎖緊,一道道氣機電弧順著妖女身軀游走,她痛苦的尖叫起來,嬌軀痙攣。
“嘿,我自創的拷問陣法,它能絞傷肉身和元神,很少有人或妖可以承受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