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死的就像睡著了一樣,只有道門和巫神教能做到。非常簡單的推理。
“大人認為,我們到云州后,該怎麼查?”許七安虛心求教。
查案他有一手,但官場上的交際運作,他是門外漢。
“周旻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暗子,他不會把重要的證據留在身邊,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他隱藏起來的證據。這一點,許大人你是個中高手,到時候希望你多多費心了。”
巡撫大人鄭重其事的說道,對于許七安的業務能力很信賴。
“我盡力而為吧。”許七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皺眉道:“楊川南是云州都指揮使,掌軍政大權,會不會逼反他?到時候,我們首當其沖,會被清算。”
手握兵權的官員和京城的官員是不一樣的,京城六衛、三大禁軍營都在皇室的掌控中,文官根本無力抗爭。
但身為一州都指揮使,手握兵權,豈會任人宰割。
“這是我們不得不承擔的風險,由我和姜金鑼從中斡旋、處理,屆時你聽令行事便是。”張巡撫把擔子接了下來。
“到了云州,我或許可以拉來一批幫手。”許七安道。
“幫手?”張巡撫疑問的語氣。
“屆時再說吧。”許七安沒敢打包票。
張巡撫點點頭,沒怎麼放在心上。
“張大人,您對云州了解多少?”許七安斟酌道:“我指的是匪患。”
張巡撫略微沉吟,緩緩道:“云州之所以被稱為匪州,是有原因的。這在史書上留下了一筆。還得從五百年前的“清君側”說起....”
武宗皇帝篡位的這段歷史,許七安原本是不知道的,經歷了桑泊案才有所了解。
“當年武宗皇帝率軍攻入京城....而后迅速平定各州,但在云州遭遇了守將激烈的抵抗,當時的云州都指揮使是一位名將,擅長用兵,更擅守城。
即使以武宗皇帝的韜略,一時間也無法攻克云州。
“兩軍對壘,打了數年的持久戰,打的民不聊生,百姓困苦不堪,索性就落草為寇。
“而云州山脈眾多,易守難攻,加之土地肥沃,成了山匪草寇滋生的溫床。等武宗皇帝收復了云州,才發現云州早已遍地山匪。
“一場維持數年的苦戰,讓大奉軍元氣大傷,無力剿匪。武宗皇帝只好班師回朝,打算休養生息之后再做清算。
“后來,朝廷組織過幾次剿匪,每次都付出巨大傷亡。而云州匪寇滅了一批,又出現一批,春風吹又生,最后演變成朝廷要犯、江湖敗類的樂園。”
張巡撫感慨道:“沉疴難去。”
原來是歷史遺留問題...這種事兒,開國皇帝沒有解決,后世皇帝幾乎不可能再去解決了。一來能力不及,二來難免安于享樂。許七安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三人又交流許久,各自離開。
.....
返回房間,不出意外,又把朱廣孝和宋廷風給驚醒了,練氣境的高手五感敏銳,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驚動。
兩位同僚沒有在意,很快陷入酣睡。
許七安沒睡,點燃油燈,坐在桌邊,取出了玉石小鏡。
【三:二號,我剛收到消息,朝廷派了巡撫奔赴云州。】
深夜群發委實有點沒有道德,地書聊天群的成員都被驚醒了,各自懷著不同的情緒摸出地書碎片,查看消息。
【五:三號你討厭死了,大半夜的不要打擾我睡覺啦。】
南疆小野妞傳書抗議。
其他人沒有傳書,默默窺屏。
【二:與齊黨有關?】
【三:聰明,打更人安插在都指揮使司的暗子,查出了云州都指揮使楊川南暗中援助山匪,輸送軍需,養寇自重。
對了,這楊川南便是齊黨在云州的代言人。】
【二:這不可能,我不知道楊川南是不是齊黨的人,但我知道他絕不是養寇自重,為山匪輸送軍需的人。】
二號反應有點激烈....她與楊川南相識,并且關系還挺好?
許七安慶幸自己沒有在張巡撫面前打包票,否則就翻車了,同時心里暗暗警惕,到了云州,得注意身份,不能暴露。
先鎖定二號是誰,再觀察她(他)與楊川南的關系。確認二號是狼還是平民。
【四:這沒什麼不可能的,工部尚書倒臺,總該交代點什麼出來吧。二號,你想想,齊黨勾結巫神教,暗中扶持山匪,可他們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想要辦事,就得有個代言人。
【只需要證明楊川南是齊黨的人,那他就絕對不可能清白。】
【二:我看人很準的,楊川南不是這樣的人。】
....二號說話這麼主觀的嗎?感覺是個女人,女人通常是感性且主觀的。許七安心里腹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去,畢竟二號若是位女拳師,現在就該氣抖冷了。
【五:三號,為什麼你總有那麼多的消息?你販賣消息的掮客嗎。】
五號忍不住吐槽了,她有些泄氣,自己好不容易“賣”出一個蠱神復蘇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欠自己一筆債。
而三號時不時的就在群里拋出重磅消息。
對于五號這種沒有營養的話,眾人默契的選擇了無視。
許七安傳書調侃:【咦,這消息一號應該早知道了,難道一號沒有告訴你們?嘖嘖,一號你這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