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風一下子更酸了,“你怎麼做到的?撩撥良家的本事太強了,教哥哥幾手?”
“哥哥?”
“教弟弟幾手。”
“你得叫聲爹。”
“滾!”宋廷風一口拒絕,他以前被許寧宴用同樣的套路給騙過一次。
“叫不叫?”
“爹。”
許七安笑了,“這姑娘們呢,就像沙子,強握是握不住的。你得把她們弄濕,不僅能握住,還能擺出各種姿勢。”
“什麼意思?”宋廷風和朱廣孝沒聽懂。
“要走心啊,不要走腎。”許七安道。
“好像有點道理,但你真的有資格這麼說嗎。”宋廷風說完,忽然怒道:“你又騙老子一個爹,趕緊喊回來,不然我宰了你。”
他說著就撲過去,準備強人鎖男。
這時,三人耳廓一動,聽見外頭傳來呼救聲。
“出事了...”許七安一腳蹬開宋廷風,顧不得穿靴子,沖出了房間。
兩個同僚緊隨其后。
幾乎在同時,修為高深的銀鑼們也沖了出來,隨后是銅鑼。
夜里沒有行船,停泊在一處水流平緩的地帶,漆黑的水面,一個虎賁衛的漢子使勁的撲騰,時而沉入水中,時而用力鉆出來。
他看起來是會游泳的,但水底有什麼東西拉住了他,死命的把他往水里拖。
“哼!”
船艙里,傳來姜律中的冷哼聲。
那落水的虎賁衛一下子像是解除了束縛,浮上水面,沒有繼續往下沉。
甲板上的打更人丟下繩索,把他拉了上來。
這個時候,又有許多虎賁衛從艙底沖了上來,披堅執銳,神情緊繃。
“沒事了,只是有人落水。”許七安扭頭安撫了一句,接著,轉頭審視著落水的漢子,看見了他腳踝處,有一個青紫色的手印。
“怎麼回事?”一位銀鑼問道,他是姜律中麾下的銀鑼。
本次帶隊的是金鑼姜律中,除了許七安這個被魏淵指派歷練的,其余打更人都是姜律中麾下。
至于宋廷風和朱廣孝,則是許七安拉著一起來的,因為出差的補貼太誘人了。而且又有立功的機會。
那漢子吐了幾口水,很快就恢復了,只是臉色有些慘白,估計是被嚇的。
“卑職喝多了酒,剛才跑到上面來放水...突然聽見水里有人叫我,低頭一看,是已故的老母。
“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老母親撫養我長大的點點滴滴,悲慟萬分,就跳了下去。
“落水后卑職就清醒了,即使老母親化作了鬼,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可那東西死死抓住我的腳,把我往水底拖....”
“是水魅,”一位經驗豐富的船工,有些驚恐的說道:“人死后尸體化作的陰物,經常誘拐路人落水。這運河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陰氣日積月累,催生出水魅在所難免。
“大人們夜里還是不要出來了,水魅從不上岸,只要不到甲板上,就不會有事兒。我們出船時,每到夜里,吃喝拉撒都在艙里。這是行規。”
眾人不由的扭頭,看向了漆黑的水面,大晚上遇到這種事兒,怪滲人的。
有了這個插曲,虎賁衛的甲士夜里便不再出來解決新陳代謝問題,打更人該怎樣還是怎樣。
就說許七安,每次夜里都故意跑到甲板上一瀉千里,但沒遇到傳說中的水魅。
并不是許七安膽子大,想讓水魅放產假,他只是想看看水猴子長什麼模樣。前世就是聽著水猴子的故事嚇大的。
這天,欽差隊伍終于抵達了青州碼頭。
到青州之后,就要改走旱路,走旱路就得有馬車、馬匹,這些東西欽差隊伍是沒有的。
需要找青州官府幫忙調度。
下了船,張巡撫笑呵呵的走到許七安身邊,道:“青州知府是云鹿書院的大儒,楊恭楊子謙。”
許七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張巡撫補充道:“號紫陽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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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這位小大人是...
是他啊....許七安恍然大悟,想起了那個白嫖自己詩詞的大儒。
楊恭是誰不認識,但說起紫陽居士,那就如雷貫耳了。這貨趁著自己忘記那首送別詩的名字,在二郎吟誦詩詞后,強行安排了詩名。
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許七安后來用詩詞吊著書院三位大儒,然后心安理得的白嫖他們,就是受到了紫陽居士的啟發,并且一點點愧疚心理都沒有。
人在江湖飄,不是你白嫖,就是我白嫖。
在碼頭附近雇了一輛馬車,張巡撫坐進去之后,掀開車窗簾子,繼續說道:“紫陽居士是元景14年的狀元,次年致仕,在書院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
許七安心里一動:“次年致仕?”
狀元能進翰林院,而翰林院的庶吉士又被稱為儲相。也就是說,狀元是能角逐首輔之位的。
次年致仕,血虧!
“是受到了朝堂黨爭的傾軋,別看如今各黨派爭斗激烈,但面對云鹿書院讀書人時,矛頭一致對外。”張巡撫嘆息一聲:
“紫陽居士中狀元后,便被丟到了犄角旮旯,無人理會。他因此消沉了一年,日日流連教坊司,次年便辭官而去,回云鹿書院教學。”
....這個我聽說過,白嫖了近一年。
許七安由衷的羨慕。
對于紫陽居士遭受朝堂各黨派傾軋這件事,張巡撫除了嘆息,沒有多余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