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玲月好笑的看她一眼,把寄給父親的信遞過去,拆開寄給自己的。
小豆丁接過信,頓時小眉頭豎起:“真厲害呢,大哥會寫這麼多的字。大哥的字寫的比我好。”
“廢話,你要不要念。”嬸嬸坐在椅子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她念完了。
“這是信嗎?這是你大哥寫的信嗎?”嬸嬸生氣了。
“這就是信,我都念出來了。”小豆丁雙臂像翅膀一樣拍打,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
“是你只會念這三句吧。”
這時候,許玲月已經看完了大哥寫給她的信,她把那片干癟的花瓣收好,打算放進香囊里收藏起來。
許玲月精致的瓜子臉盈滿笑容,這才拆開寄給嬸嬸的信:“娘,我給你念大哥寄給你的信。”
嬸嬸立刻換了一個慵懶的坐姿,矜持點頭:“嗯。”
“請照顧好鈴音,完畢!”許玲月有些尷尬的強笑一下,“大哥寫信又簡練又點題....”
“他是故意寫信氣我的。”嬸嬸叫道,生氣的別過臉。
.....
許七安和宋廷風、朱廣孝,換上便服,只帶了佩刀。趕在宵禁前離開驛站,來到了黃伯街附近。
他們在臨街的小酒樓點了桌飯菜,一邊喝酒,一邊等待落日,許七安嘴里叼著筷子,手里捏著酒杯,看著街上行人越來越少,天色漸漸暗沉。
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在西邊,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擱,“小二,結賬。”
宋廷風看著他掏出碎銀結賬,出了酒樓,往黃伯街走去,他納悶道:“寧宴,你哪來這麼多銀子?都沒見你用過銅錢。”
銅錢這個貨幣單位配不上我這個氣運之子....許七安道:“你管我啊。”
“不是,我就覺得你剛才那粒碎銀有些熟悉,缺了一角....我昨天丟了三錢銀子,也是缺一角,那好像是我的銀子?”宋廷風有些不確定的說。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那就是你的銀子。”許七安拍拍他肩膀:“我在你房門口撿的。”
“你特娘的...快把銀子還我。”宋廷風追著他打。
很快,他們來到了黃伯街,白帝城著名的黑市之一,與街外不同,這里并不清冷,人流熙熙攘攘。
不過都有帶兜帽或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
三人披上一件黑袍,戴好兜帽,把佩刀藏在袍子里,進入了黃伯街。
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兩邊鋪子清一色都是賣狗肉的,有栓著的活狗,有燒煮好的熟肉,也有生肉。
“好多年沒吃狗肉了...”許七安有些意動。
事情辦完了,就買幾斤狗肉回驛站,寒冷的隆冬里圍著火鍋吃狗肉,人生一大快事。
很快,他們按著鋪子的門牌號,找到了丁15號鋪子。從外表看,這也是一家賣生狗肉的鋪子,但耳目聰敏的三人,耳廓同時一動,聽見了鋪子里傳出鶯鶯燕燕的聲音。
這確實是一家賣狗肉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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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是一座二層的小樓,青磚和木料搭配,墻體透著一股經年風霜的破舊。
鋪子老板是一個瘦削的中年人,眼神銳利,審視著站在自家鋪子門口的三個斗篷客。
“幾位客人,要來幾斤狗肉嗎?”鋪子老板試探道。
宋廷風嘶啞的聲音回復:“外面的狗肉怎麼賣,里面的狗肉又怎麼賣?”
鋪子老板一聽,臉上頓時堆起笑容,老嫖客了。
“外面的狗肉一錢銀子一斤,里面的嘛,三錢銀子。”
就這種私娼,竟然開價三錢銀子,說實話,鮑價不出京城便宜多少。身為行業老混子,宋廷風和朱廣孝連連搖頭。
許七安倒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自打入行以來,就混跡在行業的頂層,打個茶圍都要十兩銀子,三錢銀子毛毛雨而已...什麼?我白嫖的?哦,那沒事了。
鋪子老板起身,引著三人進了鋪子,這時候,許七安才發現鋪子老板的一條腿瘸的。
進了里頭,那些不可描述的聲音愈發清晰,隔音效果極差,聲音嘈亂無章。
春哥如果在這里,肯定要說,都聽我口號行動,121,121,進退進,進退進....許七安心里吐槽。
鋪子老板嘿了一聲:“鋪子里的姑娘都沒有空閑,幾位客觀不如等等?我給你們切一斤熟肉。”
天剛黑,鋪子里的姑娘們就井井有條,黑市的狗肉生意很可以啊....許七安并不打算等待,因為他另有目的。
許七安一腳踹開房間的門,驚的里頭的姑娘尖叫。他一間間的把門踹開,惹來一片怒罵聲。
幾個男人連衣服都沒穿,奔出來就要給許七安一點顏色瞧瞧。
許七安來一個拍翻一個,五六個之后,男人們不敢上了,他這才氣沉丹田,道:
“丁15號被包場了,趕緊滾蛋,今晚的消費由宋公子買單。”
嫖客們一聽,心里火氣消了大半,點子扎手,既然對方愿意買單,那就認栽了,反正賣狗肉的鋪子在黑市到處都是。
此時,鋪子老板已經退到了砧板處,那里有剁肉的刀,他的手按在刀柄,瞇著眼,沉聲道:
“幾位不是來買肉的,是來砸場子的?”
“店家別急,稍后我會解釋。”許七安說了一句,然后把赤裸和半赤裸的女人集中在一個房間里,喝道:
“抱頭蹲下!”
姿色各異的女人們茫然的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