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號鋪子換主人大概是一旬前,原老板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許七安又問了周邊其他鋪子的老板,得到的回復差不多。周邊店鋪的老板,也對15號鋪子突然換東家這件事很驚訝。
不過黑市里人情冷淡,沒人往心里去。
返程的路上,馬匹緩行,許七安不知道第幾次捏了捏眉心。
李妙真側頭看著他,聲音透著成熟女子的磁性,“你似乎精力衰竭了。”
也好叫你知道我不是色胚....許七安道:“李將軍似乎對我有誤會,認為我是個好色之徒,不然何以派蘇蘇姑娘來迷惑我。”
“難道不是?”
面對許七安一言不合就A上來的行為,李妙真選擇硬剛。
“我在沖擊煉神境,已經很久沒睡了。”許七安解釋。
他沒具體透露是幾天。
沖擊煉神境?李妙真微微睜大美眸,審視著他。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一直誤會了,見到黑眼圈濃重的許七安,任誰都會下意識的覺得對方縱欲過度。
而不是率先想到沖擊煉神境,隨后在天地會內部,聽一號評價許七安是色胚,沉迷教坊司,好色之徒的印象從此加固。
就算這是沖擊煉神境帶來的變化,也改變不了你是色胚的事實......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了解你....李妙真暗道。
不過她有些好奇,這小子熬了多久?
李妙真對武夫體系了解不多,畢竟她下山歷練才短短幾年,沒有遇見過恰好沖擊煉神境的武夫。
像楊川南這般經驗豐富的,一眼就看出許七安在沖擊煉神境。這是過來人才有的眼光。
“沒記錯的話,沖擊煉神境的極限是十天?”
“李將軍對武夫體系不太了解嘛。”
“我為什麼要了解?”
“你似乎不太瞧得起武夫。”
李妙真頗為幽默的回答:“我不是一個人。”
許七安:“....”
他不由的想起了驕傲的白衣術士和儒家讀書人,他們同樣瞧不起武夫,這個世界的鄙視鏈就是:誰都不服誰,但大家一致看不起武夫。
許七安以前只知道世上最令人作嘔的歧視是“掃黃打黑”,現在多了一個,名字叫:武夫。
除了術士和武者,各大體系都有超越品級的存在,或出現過超越品級的存在。但術士的作用遠遠高于武夫,術士更容易得到尊重。
不知道什麼時候,武者體系也能出一位武神。
“真叫人氣抖冷啊。”許七安說。
....
回到驛站,張巡撫和姜律中已經不在大廳,留下一名虎賁衛候著,告訴許七安和李妙真,巡撫大人在房間里的等候。
敲開張巡撫的房門,許七安與李妙真進了房間。
“李將軍畫的那個人,就是替周旻保管證據的黑市鋪子老板。我解開周旻留下的暗號,摸索到那邊,才得到了賬簿。”
許七安把事情經過告訴張巡撫和姜律中。
聽完,張巡撫臉色凝重:“原先那個老板,會不會就是真正的,保管賬簿的人?”
許七安點頭道:“十有八九是的,而且沒猜錯的話,估計已經被滅口了。后來我遇上的鋪子老板,是梁有平假扮。”
姜律中摸了摸下巴堅硬的胡渣子,語氣不解:“那他們是如何找到黑市去的?”
“還記得我分析案子時說過的話嗎,”許七安捏著眉心,“我們是通過楊鶯鶯這條線索查出黑市丁15號鋪子的。
但這條線索不是給我們的,而是給青州布政使楊大人的。
“也就是說,周旻原本留給我們的線索,提前被人破解了。”
世上聰明人比比皆是。
李妙真搖搖頭:“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既然已經找到了賬簿,直接毀掉便成了,為何要留下來等著你們去找,再把賬簿交給你們?”
姜律中吃了一驚:“賬簿被掉包了,我們拿到的是假的?”
“不!”張巡撫搖搖頭:“如果賬簿是假的,明日本官去都指揮使司對賬,很快就能看出破綻。那他們送假賬簿的意義何在?”
姜律中眉頭皺的更緊了:“可是送真賬簿就更離譜了啊,把真正接頭的狗肉鋪老板給殺了,然后賬簿原封不動的還給我們?”
“的確,賬簿不管是真是假,都不符合邏輯。”許七安捏著眉心,在房間里踱步:
“就讓我們來好好回顧一下這個案子。”
“周旻查出楊川南暗中支援山匪,寫密信回報衙門。齊黨得知后,當即向打更人衙門發難,制造了貪污案試圖逼迫魏公妥協。
“隨后在我的機緣巧合之下,查出了齊黨勾結巫神教,暗中扶持山匪的內幕。朝廷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派我...”
張巡撫用力咳嗽一聲。
許七安改口道:“派巡撫大人赴云州查案。”
“適才我在黑市里詢問過,丁15號的原主人是一旬前被害的。而這個時候,我們還在青州邊界。李將軍,楊川南是什麼時候收到京城那邊傳來的密信?”
“信是大概六天前收到的,來自楊大人的一位好友。”李妙真道。
“這就對了,我們走的已經是最快的路線,齊黨即使比我們快,也不可能超過一旬。”
許七安點點頭:“殺周旻滅口也好,殺狗肉鋪老板也好,應該和京城的齊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