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軀干除胸口刀傷外,無其他損傷。
“口腔、咽喉無異味異色,非中毒而死。經檢驗,死于胸口刀傷,是自殺。”
張巡撫頷首道:“妥善保存尸體。”又扭頭對知府說道:“召集白帝城六品以上官員至布政使司衙門。本官有話要說。”
做完安排,張巡撫皺著眉頭,沉思許久,招來一名銅鑼,吩咐道:
“你速回驛站,將這里的事原原本本告訴許七安,聽取他的意見,回稟本官。對了,包括仵作的驗尸報告。”
.....
驛站。
“什麼,宋布政使死了?!”
聽到消息的許七安,驚的瞪大眼睛。
“巡撫大人想問問你的意見。”那位傳話的銅鑼大大咧咧的坐在桌上,腳踏著長凳,手里捏著茶杯,喝了一口,嘮嗑道:
“姓宋的倒是識趣,聽到我們破門而入的動靜,知道在劫難逃,畏罪自殺了。巡撫大人讓我回來問問你,怎麼看這件事。”
元芳,你怎麼看......許七安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這句名臺詞。
宋長輔畏罪自殺是他沒有想到的,還以為有機會讓梁有平與宋長輔對簿公堂。
許七安精神異常疲憊,想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想:
是巡撫大人的“兵貴神速”策略起到了作用,讓宋長輔覺得大勢已去,選擇了自盡?
但正常來說,不應該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這又不是打游戲,感覺有點劣勢就五分投....死的有點過于沖動,嗯,也有可能是那位始終不曾現身的夢巫殺人滅口。
不對啊,夢巫殺人滅口的前提,得是東窗事發吧....可他怎麼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剎那間,宛如一道閃電劈入腦海。
“驛站附近肯定有宋長輔的眼線,時刻監視著這邊的動靜。
沒準就是那位四品夢巫。福順鏢局的鏢師押著梁有平進來時,雖然有套著麻袋,但瘸子走路的特征很明顯。”
“宋長輔早就知道梁有平已經落網....”許七安心里做出判斷,他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
他們在驛站里審了梁有平半個多小時,之后巡撫帶隊沖入布政使府邸,即使以虎賁衛的奔行速度,從驛站到布政使府邸,少說也得四十分鐘。這麼漫長的時間里,宋長輔會坐在家里等死嗎?
可是宋長輔的確死了,仵作已經驗明正身......臥槽!
“不好,中計了!”
許七安脫口而出。
.......
PS:這章四千多字,所以更新晚了。想必大家也能理解。
------------
更新晚點。
寫了兩千字,但不滿意,全刪了。
今天十二點前肯定無法更新了。這案子到結尾了,我要好好構思構思,既要填坑,又要寫的爽,有點頭疼。
所以這一章明天補了,凌晨不一定更新。
------------
第兩百二十三章 許七安的無奈之舉
死的不可能是宋布政使,因為他有足夠的時間逃走,根本沒理由坐在家中等死。
夢巫殺人滅口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還沒到需要滅口的地步,有足夠的時間撤退,完全沒必要走極端。
那為什麼要偽裝出畏罪自殺假象?
許七安有兩個猜測:一,宋布政使也是個替罪羊,殺他滅口,等于把線索掐斷。同時捏造出畏罪自殺的假象來迷惑張巡撫。
二,宋布政使在拖延時間。
此前商討案情時,許七安和張巡撫等人就有一個共識,一旦將對方逼到窮途末路,那絕對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所以張巡撫兩次都是不按規矩的突擊,就是不想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但這一次,似乎是對方提前了一步。
“如果是拖延時間的話,那麼宋布政使的尸體就是假的,作為經驗豐富的仵作,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易容呢。除非仵作是個狼人....”
基于這個推測,那麼巡撫大人就危險了。
此時張巡撫身邊只有虎賁衛和姜律中,大部分打更人留守驛站,姜律中固然厲害,但不要忘了,對面也有一位四品夢巫。
一旦姜律中被夢巫纏住,單憑虎賁衛,任何守護巡撫大人的安全?
戰力彪悍的銀鑼銅鑼才是本次衛隊里的中流砥柱。
宋布政使在白帝城經營多年,楊川南而今成了階下囚,他一家獨大,再沒有本土勢力能遏制他....雖然他調動不了衛所軍隊,但城里的五城兵馬司是聽布政使司號令的....
想到這里,許七安當即招來驛站內所有打更人,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
打更人們一聽,臉色無比嚴肅,盡管還有人將信將疑,但事關巡撫的安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留下四人在驛站留守,其余人跟我走。”一位銀鑼喝道。
他看了眼許七安:“許寧宴,你就守在驛站吧。”
許七安的狀態大伙都知道,不適合高強度作戰,去了也發揮不出太出眾的戰力。
牽來馬匹,十余位打更人快馬加鞭,奔向宋長輔的府邸。
.....
“寧宴,事情為什麼會變成,變成這樣?”
宋廷風臉色難看,眼里充斥著不安和焦慮。
他的銅鑼身份是接觸不到案件機密的,在宋廷風以及其他打更人看來,案情的進度是斷裂的,是跨越性的。
出去視察回來,許七安解開謎題了,張巡撫把都指揮使楊川南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