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來驛站拜訪之后,案件似乎發生了反轉,但具體過程他們依舊不知道。
緊接著,就是今天,一伙鏢師送來一個瘸子,巡撫大人密審之后,原來宋布政使才是幕后黑手。
直到剛才,許七安把事情的大致經過告訴眾打更人,他們才豁然貫通。
宋廷風現在已經知道案情的進展,以及眼下面臨的情況,只是消息突如其來,他還需要
點時間消化。
“有句話說,戰場瞬息萬變。查案也是這樣的,敵人不會等著你一步步搜集證據,準備妥當,然后束手就擒。”
許七安還算鎮定,畢竟有姜律中這位高品武夫,以及一眾修為強悍的打更人。
“廷風,你現在立刻出城,去找李妙真,把城內發生的事告訴她。”
為了穩妥起見,許七安決定請求飛燕軍的幫助,李妙真的私軍極其強大,匯聚了五湖四海的江湖高手,戰力彪悍。
“好!”
宋廷風起身就往外走,又快速折返回來,噔噔噔跑上樓,幾分鐘后,換了一身平平無奇的便服。
聰明...許七安暗暗稱贊,同時自省,我竟然沒有提醒他換便服,san值降的這麼厲害?
宋廷風騎上一匹不會堵車的小母馬,噠噠噠的走了。
可是半小時后,他又策馬狂奔著回來了,大步沖進驛站,臉色難看:“寧宴,城門關閉了。”
...許七安無聲的望著他,一顆心倏地沉入谷底。
“我感覺要出事了。”
許七安坐不住了,起身在大廳里踱步。
“能出什麼事?姜金鑼可是四品武者,仍在江湖上,那可是一方梟雄。而且,其余同僚也過去了。”宋廷風寬慰道。
他同樣也在寬慰自己,給自己增加信心。
即使以大奉的國力,目前來說,也只有一位鎮北王是三品武者。四品境界,確實可以在江湖上橫著走。許七安在京城見慣了四品高手,但那是京城,大奉的核心。
當然,江湖水深,可能藏著一兩位千年老王八。
“其他三處城門肯定也關閉了,宋布政使.....或者他背后的巫神教,擺明了要關門打狗。”許七安來回踱步:
“你想過沒,他們當然知道姜金鑼是四品,仍敢這麼做,說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沒準從他們入夢審問你和廣孝的時候,就已經在籌謀了。我們沒有鎖定宋布政使,他們就可以忍,按兵不動。
“可一旦我們知道宋布政使才是幕后黑手,那他們會毫不猶豫掀了棋盤。”
“然后呢?”宋廷風聲音有些顫抖:“就算殺了巡撫大人,他們不怕朝廷發兵圍剿嗎。”
“齊黨和巫神教謀劃這麼多年,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許七安看著他,“不為了謀反,人家搞那麼多破事干嘛。”
宋廷風心里有些慌亂,不過他好歹是資深打更人,也是見過風浪的,不至于六神無主。
“一定要想辦法把信息傳出去,調動衛所的軍隊。”他說。
“巡撫大人原本計劃今夜派姜金鑼殺了徐虎臣等一干將領,他們也算命大,躲過了一劫。”
許七安回應了一句后,便陷入了沉思。
老宋有一句話說的對,要把消息傳遞出去。
云州終究不是姓宋,不然齊黨和巫神教沒必要這般偷偷摸摸,各郡縣暫且不論,這白帝城中,至少楊川南統領的衛司,就可以和宋布政使掰掰手腕。
宋布政使陷害楊川南,未必就沒有鏟除異己的想法,禍兮福之所倚嘛.....許七安不由想到了這個可能。
但楊川南目前是階下囚,自身嫌疑還沒徹底洗清。而且,就算許七安想用他,重傷在身的老楊也不可能出城去。
“殺出城去,怎麼樣?”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朱廣孝悶聲道。
這條路很危險,但他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現在驛站里只有四個銅鑼,要面對數百名城防軍,乃至更多....非常勉強。”宋廷風搖頭,否決這個提議。
城防軍不是烏合之眾,裝備精良,有弓有火銃。其中想必也有幾個好手。單靠他們四人,即使能殺出城,也要耗費一番功夫。
等趕到軍營,通知飛燕軍,再殺回來....恐怕白帝城內的動亂都已經結束了。
還有一個辦法!
許七安摸了摸懷里的玉石小鏡,心里感慨:我真不想社會性死亡啊。
“我有一個方法可以通知飛燕軍。”許七安說完,連忙擺手:“你們不需要多問,廷風廣孝,你倆留在驛站看守楊川南和梁有平,倘若他倆有任何異動,斬立決!”
“你這話什麼意思?”宋廷風一愣。
“我要趕去巡撫大人那邊...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不好的預感。”許七安低聲道。
說完,他走出驛站,牽了馬,趕往宋布政使的府邸。
街上人流如織,百姓們照常活動,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劇變即將拉開序幕。
不過,這與他們本身也沒關系。云州不管換不換主人,他們照常生活。
許七安一手拽馬韁,一手掏出玉石碎片,他沒有直接傳書二號,而是先@了金蓮道長。
【三:金蓮道長,傷勢痊愈了嗎?】
他估摸著金蓮道長的傷也該治愈了,上次替他去洛玉衡那里求藥,這都快一個月過去,傷要是再沒好,那就是為難我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