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書院和云州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什麼事情會讓三號舍棄備考的寶貴時間南下?書院人才濟濟,又為什麼非得是三號。
云鹿書院的學子奉師命南下,卻對云州案了解的透徹清晰,未免也太不合理。除非有人給他泄露...許七安確實會向堂弟泄露,假設三號是那位堂弟的話。
那麼驗證三號有沒有說謊,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詢問一號,讓他(她)去云鹿書院打探。
不過那太耗費時間,現在的情況,時間就是生命。所以二號直接開口詢問,她希望三號能說實話。
【三:好吧,攤牌了,我是許七安,我就是三號。】
三號是許七安!?
李妙真當場石化,俏麗的瓜子臉呆滯如石刻。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內心有什麼東西在坍塌,轟隆隆的分崩離析。
正直善良,胸懷正義的讀書人(×)
卑鄙無恥,虛偽好色的打更人(√)
三號的形象,在她心里進行了坍塌、重組等一系列過程。
乍聞噩耗,李妙真內心是出離了憤怒的,她感覺自己被欺騙了,被玩弄了感情,被當做猴耍。
說實話,他對三號很有好感,三號不像一號那樣心思深沉,總愛窺屏。也不像四號那樣看似溫和,實則驕傲無比。
至于五號六號和九號,各有各的特點,但從觀感上來說,都不如三號。
可是,一切都是騙人的。
這一刻,李妙真在腦海里回憶起了三號對許七安的評價。
“臭不要臉,簡直臭不要臉啊....”她緊緊握著銀槍,胸脯起伏劇烈。
這要擱在現代,李妙真就是今日說法里的女主角了,標題是:《十八歲少女被網友欺騙感情》
等等!
憤怒中的李妙真忽然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如果三號就是許七安的話,那天她一臉誠懇的在地書群里求助,請求他們幫忙分析案情。
第二天,有點小驕傲的在張巡撫和許七安面前,吹噓說自己破案了....想到這里,李妙真胸脯起伏愈發劇烈,臉蛋憋的通紅,產生拔劍自刎的沖動。
當時的許七安,心里恐怕在嘲笑自己吧。
她雙手捧住臉,聲音顫抖:“賤人...”
......
遙遠的京城,金蓮道長盯著地書碎片,等了好久,三號和二號沒有繼續交流。
“密談結束也不說一聲。”金蓮道長抱怨道。
許七安這小子,平時吹牛不打草稿,現在好了吧,身份曝光,無地自容了吧。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金蓮道長修道數十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失態的。
“庫庫庫....”
幾分鐘后,一聲橘貓跳上院子里的圍墻,警惕的往里張望,似乎打算潛入廚房偷吃。
但這時,橘貓忽然僵住,愣在墻頭不動了,幾秒后,琥珀色的瞳孔恢復靈動,翹著尾巴,開心的走了。
屋子里,金蓮道長躺在床上,眉目安詳。
....
許七安最后看了眼玉石小鏡,二號沒有嘲諷、指責、謾罵,詭秘的保持了沉默。
有些意外,但又有所預料。
“她應該也想起那天,一時心態飄了說的話,這就是大家一起死的好處啊。”許七安感慨。
接著,他沉淀精神,抱元守一,在識海里呼喚神殊和尚:“大師,大師....”
“大師,在下遇到危機了,希望能得您的幫助。”
call了神殊和尚半天,竟然沒有回復。
許七安有些慌了,之所以敢一馬當先的趕去現場,他是有底氣的,神殊和尚就是他的底氣。
當初兩人約法三章,許七安把身子貢獻出來,溫養斷臂。神殊和尚則要在危機關頭出手相助。
但現在,外掛商好像跑路了?
“向死而生。”
腦海里,傳來神殊大師縹緲的聲音。
向死而生?什麼意思,你這個回復是救我,還是不救?
許七安忙在腦海里溝通神殊,但狗日的和尚又沉睡了,call不醒。
....
布政使司,后院。
“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那是虎賁衛在搜查罪證。張巡撫與姜律中站在院中,云州知府恭敬的侯在一旁。
張巡撫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與梅花不同,是從未聞過的花香。
顧盼之中,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朵花,一朵潔白的花,看起來與路邊的野花沒任何區別,但它散發的幽香濃郁悠長。
“寒冬臘月的,竟還有花?”張巡撫詫異道。
知府大人聞言,扭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搖頭:“許是什麼特殊品種吧,下官也不認識,不過宋布政使...宋賊倒是個愛花之人。”
張巡撫微微頷首。
虎賁衛沒有搜羅到有用的證據。
“奇怪...”張巡撫皺了皺眉。
宋府和布政使衙門太干凈了,干凈的就好像特意收拾過一番,沒有留下任何罪證。
不過,宋長輔做事隱蔽,可能另有根據地,收集不到證據也不奇怪。
沒多久,派人傳喚的官員在布政使衙門齊聚。
.....
大堂,張巡撫站在門口的屋檐下,負手而立,庭院里,十幾名高官分列兩側,沉默的投來注目禮。
“諸位!”
張巡撫眼神銳利,掃視著左右兩列高官,沉聲道:“宋長輔勾結巫神教,貪墨軍需,養寇自重。云州四圍民生凋敝,變亂頻發。
“本官奉圣上旨意,嚴加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