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可他確實死了,我親自殮的尸體。】
金蓮道長問道:【可有元神散出?】
李妙真皺了皺眉:【我趕到時,他已經死去。而且,他還不是煉神境,元神不算強大,受到煞氣和血氣的沖擊,很可能當場便消散了。】
再說,以她天宗圣女的水準,一具尸體還有沒有生機,她會看不出來?
金蓮道長許久沒有回復,過了幾分鐘:【我知道了,地書碎片你不必管。許七安是死是活,我會親自驗證。】
李妙真揚了揚眉,金蓮道長顯然不相信她的判斷。不過她也沒反駁,消息已經傳達,信或不信,是道長的事。
不過地書碎片是地宗至寶,李妙真覺得金蓮道長處理的方式太隨意,不夠重視。
結束屏蔽,一號立即傳書:【二號,是不是云州的案子結束了?】
李妙真回信:【你想知道具體情況的話,可以用等價的消息交換。】
【一:好,沒問題。】
【二:真正勾結巫神教,扶植山匪的是布政使宋長輔,東窗事發后,他封鎖白帝城,召集叛軍圍殺張巡撫,雖然失敗,但打更人亦是損失慘重。
【我們....傳書時常說的那位許七安,犧牲了。】她終究還是沒有公布許七安就是三號的事實。
三號再也不會出現了......李妙真心里補充了一句,有些難過。
許七安犧牲了?
天地會內部,反應最激烈的是六號恒遠,其次是四號,不過四號純粹是惋惜人才。
恒遠和尚不同,他再次體會到了師弟恒慧死去時的悲慟。
【二:開春之后,我要去一趟京城。一號,我要知道人宗年輕一代所有弟子的情報。】
一號再也沒有回復她。
.......
云州現在是一堆爛攤子,白帝城官場大動蕩,人心惶惶。
作為朝廷委派的巡撫,張巡撫是走不了的,他把云州案的經過,寫成折子上報朝廷。然后留在云州主持大局,等待朝廷的指令,等待新的布政使抵達云州,他才能回京。
姜律中和楊硯留在云州剿匪,以及護衛張巡撫的安全。
但許七安以及三名銀鑼的尸首要運回京城,他們是英雄,不應該埋骨異鄉。寒冬臘月,尸體短期內不會腐爛,但也不能長期留在云州。
護送四人尸體回京的任務交給了閔山閔銀鑼。
李玉春三人決定留在云州參與剿匪,宣泄無處安放的悲郁。同時,內心深處,他們不敢帶著許七安的尸體回京,害怕面對他的家人。
張巡撫為四位犧牲的打更人準備了棺材,深深作揖,很長時間沒有起身。
封棺時,張巡撫把四封京城寄來的信,放在了許七安的胸口。
.......
2月2日,春祭日。
這個世界沒有春節,但有一個與春節相似的節日,叫做春祭日。
這一天,皇帝率領文武百官祭天,祈求今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是大奉最重要的日子。
家家戶戶都會跟著祭天,烹羊宰牛,即使是再忙碌的人,都會在春祭日歸家,與親人團聚。
春寒料峭,運河上浮著薄冰,官船緩緩北上,踏上歸途。
許七安在春祭日蘇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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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欠著三個盟主加更,“敗筆人生”“沛謙哥”“總教頭”。
有空加更哈。這個大章不算加更,是月票榜的感謝。
我不會嚷嚷著“多少月票加一更”這樣的話,從來沒有,因為感覺這樣會讓你們產生壓力,但如果大家投的月票多了,我會自覺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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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 備胎們的回信(為盟主“敗筆的人生”加更)
好黑....我在哪里....我是誰?
他迷迷糊糊的想,記不清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嗚嗚嗚.....
咚咚咚.....
許七安聽見了號角聲,擂鼓聲。漸漸的,他聽見了其他聲音,排山倒海的喊殺聲,沉雄又雜亂的馬蹄聲,以及爆炸聲,刀刃碰撞的銳響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于許七安腦海構成一幅清晰的畫面。
是戰場!
他剛這麼想,眼前的黑暗便劈開,光明穿透進來,視線里果然是一片戰場。
黑壓壓的大軍沖殺,宛如密密麻麻的螞蟻,高品武夫在戰場中肆虐,就如同人類踩踏螞蟻窩。
這個戰場里不是只有人類,還有兩層樓高的巨獸,幾十米長的大蛇,盤繞在天空猛禽....
有盤坐在高空誦經的高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蠻族;有悍不畏死的死尸大軍;有成排成排的火炮軍;有騎乘兇獸的驍勇騎兵.....
“這是什麼戰場?太夸張了吧,死的人太多了吧。”許七安茫然的想。
他的目光掠過戰場,掠過死尸大軍,掠過火炮兵,望向了戰場后方的高空,那里有一群懸空的飛獸。
一襲青衣傲立在獸頭,背負雙手,漠然的俯瞰著廝殺正酣的戰場。
“魏淵?!”
許七安心頭一震,忽然記起自己是誰了,也就是這個瞬間,戰場畫面崩潰,歸于無邊無際的黑暗。
許七安睜開眼,看見的還是黑暗。
我去,好悶.....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凝神細感應,接著,他“看見”了黑暗的船艙,看見了整齊排列的五口棺材,看見了緩速航行的官船,看見了波光蕩漾的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