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臨安就被許七安手里的兩個提線人偶吸引了。
那是一男一女,女子是大家閨秀的穿衣打扮,男子是一位穿甲的英武大將軍。
許七安咳嗽一聲,操縱著英武大將軍,沉聲道:“殿下,卑職從韓國整容回來了。”
接著,他換上尖細的聲音,操縱著女子:“韓國是哪里呀。”
英武大將軍:“哦,是云州,卑職說錯了。”
女子:“你不是死在云州了嗎。”
英武大將軍:“本來是死了,但卑職心心念念著公主殿下,感動了閻王爺,便回來了。”
女子:“哎呀你討厭死了。”
臨安覺得有趣,噗嗤一笑,忽然感覺臉上冰涼,不知不覺間,淚水無聲漫過臉頰。
她覺得丟臉,急忙轉過身去,羞怒解釋:“今日的風有些大,卷著沙子迷了眼睛。”
作為一個性格活潑,嬌氣,愛撒嬌的姑娘,她其實很吃這一套。又因為缺乏感情經歷,辨識渣男的水平差勁,所以渾身上下都透著招渣氣息。
當然,許七安絕對不是渣男。
許七安笑道:“奇怪了,沙子怎麼只迷公主的眼睛,莫非是因為公主生的漂亮?”
被揭穿的臨安怒道:“狗奴才。”
“卑職不是狗奴才。”
“你就是狗奴才,狗奴才許七安。”
“狗日的臨安。”
“狗,狗什麼?”臨安公主不知道“日”是一個動詞。
“沒什麼。”許七安欺負她聽不懂家鄉話。
“你剛才是罵本宮吧?”臨安板著臉。
“不,那是我對公主最深切的期盼。”許七安一本正經的回答。
........
從假山后出來,裱裱把刀還給侍衛,帶著許七安進了大廳,那名當差的跟在身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二公主。
二公主漂亮靈動的眸子紅腫,明顯是剛哭過。
入座,宮女奉上茶水、點心,許七安揮了揮手,道:“小公公,你先退下,本官與公主有密事相商。”
“這.....”小宦官有些猶豫。
“滾滾滾!”裱裱柳眉倒豎,嬌斥道:“本宮與許大人有話要說,輪得到你旁聽?信不信將你拖出去杖責一百。”
小宦官無奈告退。
“他怎麼跟在你身邊?你怎麼活著回來的,懷慶不是說你死了嗎。”
裱裱看著小宦官的背影跨出門檻,消失不見,把目光轉移到許七安身上,漂亮的小臉露出笑容。
“他是來監視卑職的。”許七安喝了口熱茶,吃著糕點,在御書房等了一個多時辰,錯過了午膳。
“至于怎麼活著的,這個就說來話長.....”
他把云州案的經過講給臨安公主聽,稍稍做了改編,當然,改編不是亂編,所以許七安只是美化和凸顯了自己的作用,降低了其他人的存在感。
臨安最喜歡聽書了,開始津津有味,漸漸身臨其境,聽到許七安徹夜不眠的解開了暗子周旻留下的謎題,她小手猛拍桌面,大聲叫好。
她身子前傾,托著腮,專注的聽著。
許七安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公主殿下的胸脯,難免有些失望,臨安和她長姐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不能讓桌子承受壓力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聽到有女鬼來迷惑許七安等人,兩位同僚慘遭迷惑,而許七安憑借自身的堅定意志,不為所動,裱裱表示很欣賞,夸贊說:不愧是本宮看重的人吶,本宮當初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
許七安表示謝過公主殿下的慧眼識珠,心里吐槽,你不是為了和懷慶爭風吃醋才強行招攬我的嗎。
最后,許七安開始講述自己一人直面千軍萬馬,被數千人圍困,面臨箭矢如雨,槍戈如林的困境,半步不退,斬敵兩百,最終撐到援軍到來。
裱裱聽的潸然淚下,鼻子都哭紅了。
“殿下,你是沒看見當時的場面,卑職一聲吼,那千余叛軍嚇的肝膽欲裂,是硬著頭皮與我纏斗的。要不是我當時狀態不對,他們一個都別活。”
裱裱用力點頭,很相信。
畢竟許七安的事跡,她之前聽皇兄說過,大家都說許七安是壯烈殉職,拯救了巡撫和打更人衙門的金鑼。
吹完牛逼,許七安想起了正事,道:“對了,我這次進宮,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徹查福妃案的。”
裱裱眼睛驟放光明,喜滋滋道:“本宮就知道,你回來就好啦,你回來就能為太子哥哥洗刷冤屈。”
“我永遠為公主效力,做牛做馬。”許七安誠懇道。
刷了一波臨安的好感度。
“有幾個問題想問公主,福妃長的如何?”
“自然是極美的。”
元景帝真是暴殄天物啊.....許七安心里感慨,又問道:“太子,好色嗎?”
“當然不好色。”臨安一口否決,道:“除了太子妃之外,太子哥哥的側妃、庶妃、姬妾等等,加起來也就十六人。”
“......”
許七安心說,我特麼果然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許七安!
“有酒后鬧事的先例嗎?”
“沒有。”
“喝的是什麼酒?”
“百日春,補腎壯陽的酒。是皇后送到我母妃那兒的,你說是不是她陷害的?”臨安小聲說。
許七安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
臨安大喜,嬌聲道:“你明白什麼了?許寧宴你破案了嗎。”
.........
許府。
心力交瘁的許二郎沒有立即回書院,今日是二月十日,再過五天就是春闈,完全沒有回書院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