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許七安上輩子當警察的經驗,處理這類事,要根據傷情來判斷。
不過,也就賠點小錢了事,多了不可能。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
雙方對峙片刻,一隊府衙的捕手趕過來了,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雙目凌厲,面如重棗。
身后跟著三個捕手。
他目光快速掃過院內眾人,沉聲道:“怎麼回事。”
報官的家丁說有人鬧市傷人,但府衙的這位捕頭沒有聽信一面之詞。
“在下趙紳,家叔是吏部文選司郎中。”中年人拱手。
捕頭連忙拱手回禮:“趙老爺。”
中年男人習慣性的點點頭,指著許七安道:“此人以力犯禁,縱容妹妹將我兒打成重傷,后有出手打傷我府上下人,請差爺主持公道。”
捕頭凝視著許七安看了片刻,覺得這個俊朗非凡的男子有些眼熟,但沒想起哪里見過。
“鎖走。”
兩位捕手摘下繩索,迎向許七安。
“這位捕頭,你確信要聽信一面之詞?”許七安皺了皺眉。
捕頭抬了抬手,阻止兩名捕手:“你說。”
“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兒子不過吃了點他家妹妹的食物,那死丫頭就把我兒子打成重傷。他不但不認錯,還動手打傷我府上家丁,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女人大哭大叫。
捕頭頓時看向李先生,以及還未離去的大夫。
“確有其事,不過,趙府的氣焰也甚是囂張。”李先生給了一個中肯的答復。
大夫則說:“那孩子要臥床數日才能康復。”
捕頭緩緩點頭,氣焰囂張很正常,任誰家的孩子被打傷,都會憤怒。
“鎖走!”捕頭沉聲道。
小豆丁一看差人要鎖自己大哥,氣的嗷嗷叫:“是他先搶我吃的。
tuituitui.....”
她朝捕手吐口水,不讓他們鎖大哥。
“他還搶我鐲子。”許鈴音叫道。
“什麼?!”
嬸嬸又驚又怒,原來那個搶鐲子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家的小子,想起今天又搶鈴音的吃食,又用拳頭打她,嬸嬸眼圈一紅,咬牙切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嗯?
許七安一愣,扭頭問道:“鐲子也是那個小胖子搶的?”
許鈴音用力點頭:“是的大鍋。”
如果說這次沖突是孩子間的矛盾,許七安自然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賠點湯藥費就算了,這也是他一直沒亮出身份,仗勢欺人的原因。
但情況顯然不是這樣,那個小胖子不是第一次欺負許鈴音了。明顯是看小豆丁好欺負,肆意的在她身上發泄暴力。
只是這次碰了釘子,觸及了小豆丁的逆鱗,遭了反噬。
這是霸凌,不能忍。
“原來是你們家的孩子干的啊,上次欺負我妹妹,搶走她價值連城的鐲子。這次見她的吃食昂貴,又動手搶奪,還打了我妹妹。”許七安咧嘴:
“現在你們又仗勢欺人,堵在學堂里敲詐我五百兩銀子。”
“什麼鐲子。”中年人冷哼道:“莫須有的事。”
身邊的妻子則目光閃爍,想到了什麼。
許七安看向捕頭,道:“差爺,事情是這樣的,趙府的小子屢次欺負我妹妹,搶走了她的玉鐲子,這次又搶了她吃食,家妹忍無可忍,這才出手。
“那鐲子價值不低,你要抓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請差爺幫我追回失物。”
女人大聲道:“什麼鐲子,沒有的事,我兒子知書達理,怎麼可能會干這種事。老爺,他們不但打傷咱們兒子,還污蔑人。”
中年人臉色陰沉,拱手道:“差爺,請拿下這廝,我這就去請叔父來主持公道。”
最后與一句話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捕頭一聽,不再猶豫,喝道:“鎖了,帶回衙門。”
話音方落,他看見前面的年輕人,從懷里摸出一個黃橙橙的物件,隨手拋了過來。
捕頭下意識的想躲,但金牌翻飛間,他看清了模樣,臉色大變,伸手接過的同時,雙膝“砰”一聲跪倒。
雙手捧著金牌,顫聲道:“大,大人......”
身為府衙的捕頭,經常協助總捕頭處理一些大案,宮里的金牌,他見過幾次。
怎麼回事?
趙家夫婦臉色一變。
他倆不認識金牌,但捕頭的反應,是最好的參照物。
不是說家里的長輩是御刀衛百戶嗎,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身份很高?那剛才為什麼不直說?
一個個疑問在腦海里閃過,旋即想到了自家叔父是吏部文選司的郎中,正五品,但手里的權力,能讓四品大員也客客氣氣,不敢得罪。
心里便安定了些。
許七安盯著捕頭,問道:“你叫什麼?”
捕頭低著頭,想著自己剛才的選擇,額頭冒冷汗了,“卑職朱英。”
許七安頷首:“本官奉旨查案,這是陛下欽賜的金牌。朱英是吧,你是個人才,本官很欣賞你,決定邀你一同辦案,替本官保管金牌。”
頓了頓,幽幽道:“丟了金牌,滿門抄斬。”
啪嗒.....一粒豆大的汗滾落,砸在地面。
朱英顫聲道:“卑職領命。”
許七安滿意點頭:“跪著吧。”
接著,他指著趙紳夫妻兩,道:“把這兩人給我帶走。”
這話是對三名捕手說的。
三個年輕的捕手看向朱英,朱英頭都不敢抬,又氣又急,聲音發抖:“愣著做什麼,還不照辦。”
三名捕手急忙鎖住趙紳夫婦。
“我叔父是吏部文選司郎中,正五品,正五品......”趙紳驚怒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