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被直接帶著進了一間靜室,兩個蒲團,一張桌案,邊上擺著一只小火爐,墻上掛著龍飛鳳舞的“道”字。
簡單至極的陳設,沒有多余的東西了。
道童搬來一大桶齋飯,混雜著黑米、玉米、小米等谷物,以及三疊素菜。
“許大人請慢用,道首馬上過來。”道童恭敬退下。
許七安沒吃,看了眼桌上的兩只碗,兩雙筷,滿意點頭。
如果這頓飯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吃,那他現在就打道回宮。
“吱~”
剛關上的格子門,重新被推開,穿著玄色道袍的女子國師走了進來,臂彎托著拂塵,青絲用道簪簡單扎著,垂下幾縷額發,顯得有幾分嫵媚。
而眉心的一點朱砂,則凸顯出了仙子般的圣潔,讓兩種不同的魅力奇異的雜糅。
“國師!”許七安起身拱手。
洛玉衡頷首,伸手示意:“許大人請用膳。”
“國師請用鱔。”
兩人入座,盛了一碗飯,自顧自的吃起來。
許七安摸不準美女國師的意圖,斟酌著不開口,吃飯時偶爾看她幾眼,賞心悅目。
這女人乍一看,是粉嫩的二十歲,看著看著,又會覺得是三十歲的水靈少婦,你一拍屁股,她就知道換個姿勢。
可是看久了,臥槽,這分明是四十出頭的極品美熟女,那豐腴的身段,那眉眼間藏不住的風情,簡直是男人殺手。
許七安又找回了第一次見她時的感覺——媽媽的朋友,善良的小姨、英語女教師等等。
“這女人修的是道,還是妖法?”許七安暗暗皺眉。
會出現以上種種錯覺,當然不是他的原因,肯定是人宗修行之法的問題,這是金蓮道長背書確認過的。
天地人三宗沒一個正常的,地宗受功德所累,動不動就成魔。人宗什麼情況不知道,但同樣有后遺癥。
至于天宗,他們走的道,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天無情,才能亙古長存。人無情,那與死物有什麼區別呢。
按照許七安的理解,天人合一,就是化身規則了吧。
“聽金蓮道長說,許公子在云州服用過脫胎丸?”洛玉衡開口。
金蓮道長和你說這個干嘛.......許七安一愣:“是的。”
“貧道想借許大人一碗精血做藥引,用來煉制丹藥,緩解身體頑疾。”
什麼頑疾需要我的精血做藥引?許七安看了她一眼,沒有表態,但心里在措辭,怎麼拒絕她。
血液這種東西,在他前世只能驗血型,但在這個世界,可以玩出很多操作。
印象最深刻的是巫神教的咒殺術。
洛玉衡似乎早料到他的反應,夾了一筷子米飯,送進紅潤的小嘴,不緊不慢的補充道:“這是金蓮道長的建議。”
許七安點點頭,“我得確認一下。”
洛玉衡頷首。
許七安當著她的面,取出地書碎片,剛想傳書詢問,想起自己現在是個死人,不能開口說話。
這時,洛玉衡目光望向門口,淡淡道:“他在這里。”
許七安扭頭,看見一只橘貓蹲在門檻上,琥珀色的豎瞳幽幽的看著他們。
“道長,你怎麼來了.....等等,你不是進不了皇城嗎?”
橘貓豎著尾巴,踩著柔軟無聲的貓步,躍向桌面。
許七安輕輕一巴掌拍開,“吃飯呢,主意貓毛。”
橘貓只好蹲在地上,昂著頭,溫和開口:“傷勢好了之后,可以隨意出入皇城了,不過皇宮依舊進不去。”
道長的實力比我想象中的還強啊.......許七安現在不是菜鳥了,想無聲無息的潛入皇城,少說得四品。
當然,這里不包括武夫。
以武夫的體系特點,就算是一品,也無法無聲無息的潛進皇城,多半會被發現。
當然,如果是一品武夫,差不多可以單刷“大奉京城”這個副本了。
“那精血是.......”許七安盡管很信任金蓮道長,但依舊有些遲疑。
這就好比有人要用你的電腦,盡管是好朋友,或者親戚,但你內心也會抗拒,畢竟誰的硬盤里沒幾百個G的老婆啊。
“借你血液里脫胎丸的藥性。”金蓮道長先看了一眼洛玉衡,見她沒什麼表情,繼續道:
“人宗修行之道忐忑艱難,這點你多少了解過了,洛道首每月會受業火燒灼,飽受七情六欲之苦。脫胎丸能褪去舊軀殼,讓人重獲新生,可以暫時緩解癥狀。”
許七安緩緩點頭,大膽的說了一句:“難怪我覺得國師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
如果金蓮道長不在這里,這話他是斷然不敢說的。
金蓮道長回應說:“人宗道法修行到高深處,具備眾生相,能讓你看見內心最渴望的那一面.......我指的是情愛方面。”
說著,橘貓臉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你見到了什麼?”
洛玉衡沒什麼表情的抬頭,看了一眼許七安。
許七安表情倏然凝固。
這反應......金蓮道長一愣,旋即來了興趣,追問道:“你似乎感觸很深。”
我以為我是黑絲控、御姐控、熟女控、蘿莉控、妹控,到最后發現我只是單純的好色而已.......我對這句話的感觸從未如此深刻.......許七安干笑一聲,輕飄飄的岔開話題:
“既然金蓮道長做中間人,在下自然愿意盡綿薄之力的。”
洛玉衡滿意點頭,輕聲道:“你有什麼想要的丹藥,可以盡管開口,當做是精血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