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嘆口氣,雖然元景帝給了他很大的特權,想查誰就查誰,但皇后娘娘打死都不配合,他許七安也沒辦法霸王硬上弓啊。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皇后心里有鬼。
不會真是皇后干的吧,那懷慶豈不是很可憐。我是不是不應該查下去。可要是不查,裱裱豈不是很可憐?來了來了,二選一的修羅場......許七安心里默默嘆息。
不過話說回來,皇后真特麼的漂亮。年紀大了還有這般風韻,年輕時得有多美,難怪能成為皇后。
懷慶與皇后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相比起來,我還是覺得洛玉衡更勝一籌,因為她能滿足我的多種口味......哦,蘇蘇也可以。”
許七安不由的想起金蓮道長剛才的話,洛玉衡有眾生相,能讓男人看到自己喜歡的那一款,而他看的是雙十的妙齡女子,三十的少婦,四十的成熟女子......
“我真不想承認我好色啊。”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許七安排查了名單上的人,因為時間有限,他得趕在宮城關閉前離開皇宮,因此只來得及排查三分之一。
響亮的閉城鐘里,他順利離開皇宮,從羽林衛手中牽走屬于自己的小母馬,拿回監正贈的黑金長刀,他慢悠悠的離開皇城。
此時,夕陽只剩余暉。
宵禁開始了,街上的行人早已絕跡,許七安穿著打更人制服,再有金牌傍身,除了皇宮內部,其余地方暢通無阻。
“噠噠噠.....”
小母馬緩行在無人的街道,許七安思考著福妃案的脈絡。
福妃是整個案件中最大的受害者,用來構陷太子的犧牲品,動手的人是已經被滅口的黃小柔。
黃小柔曾經受過重傷,但被皇后治好了,所以,皇后對她有大恩。
而皇后的四皇子是嫡子,當今太子是庶出,皇后不甘心太子之位旁落他人,因此設下詭計,構陷太子,奪回東宮之位。
動機很明確,且整個案情也合情合理,只是缺乏證據。
對,想要給皇后定罪,目前還缺乏證據。
“容嬤嬤說的對,這深宮內苑,不能說的秘密太多了,一腳陷進去,就拔不出來。我原以為這案子會花點時間,沒想到進展這麼快,這下連拖時間的機會都沒有了,狗日的元景帝,還沒有下詔書封爵,老子明天就請假。”
這時,許七安腦海里浮現一個畫面:左邊屋脊后,趴伏著一位黑衣人,右邊屋脊后同樣埋伏著一位黑衣人。
前方那條小巷里,站著一位持刀的黑衣人。
憑借著煉神境武者的特殊,他立刻察覺出了危險。
我被埋伏了......這個念頭在心里升起,下一刻,尖銳的破空聲傳來。
.........
黃昏。
元景帝用過晚膳,正打算去靈寶觀尋洛玉衡,與她打坐吐納,聆聽道教經典。
守在外頭的宦官突然來報,“陛下,陳貴妃在外求見。”
這個時間點,她來做什麼.......元景帝皺了皺眉,略作沉思,道:“傳她進來。”
陳貴妃在這個時候來她寢宮,如果是早幾年,元景帝會以為是自薦枕席,過來侍寢。
他修道之初的整整十年內,后宮的嬪妃們鍥而不舍的央求侍寢,元景帝通通不理,性子倔強的,在外頭一跪就是一宿。
后來見他郎心如鐵,自知無法挽回君心,妃嬪們便歇了心思,安生過日子。
到如今,已經非常佛系了。
大家各過個的,偶爾還能湊在一起談天說地。
元景帝的后宮,大概是大奉五百年來,最和諧的后宮。
宦官退去后,元景帝盤坐在床榻,閉目吐納。沒多久,陳貴妃哭唧唧的沖了進來,邊哭邊道:
“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為太子做主。”
竟是為太子而來,這個結果元景帝并不意外,或者說,在他預料之中。
烏發再生的元景帝睜開眼,淡然的看著陳貴妃,“太子之事還在調查,愛妃請回吧,是非曲直,自然會有公斷。”
“還在調查?案子不是已經水落石出了嗎,陛下,我都聽臨安說了。”陳貴妃捏著絲綢帕子,一邊擦拭淚水,一邊哀婉的說道:
“太子是被冤枉的,太子是被冤枉的。”
嗯?元景帝皺眉道:“臨安與你說了什麼。”
“那位許大人早就查出真相了......”
元景帝一愣,他知道今日蟹閣撈上來一具溺死的尸體,正是福妃身邊那個失蹤多日的宮女。但他萬萬沒想到,許七安這麼快就查出真相了?
陳貴妃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元景帝聽完,臉色陰沉似水,扭頭朝大伴吩咐道:“把監督許七安的人叫過來。”
蟒袍老太監應聲離去,一刻鐘不到,帶著小宦官進來了。
小宦官余光掃了一眼,元景帝盤坐在塌,神色不見喜怒,陳貴妃跪在床邊,嚶嚶而泣。
元景帝淡淡道:“今日案子有何進展?”
小宦官心里早已打好腹稿,聞言,毫不停頓的回復:“許公子進宮后,便立刻趕去驗了尸體,得出結論是:宮女黃小柔先是被人按在水中溺斃,再拋尸井中的。”
隨后補充了驗尸的經過,來證明這個論斷。
“并且,許大人還驗出宮女黃小柔心口受過致命傷,本該幾年前就死去,卻被人以靈丹妙藥救活......隨后去了蟹閣,詢問了容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