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的話,讓四皇子驚訝的瞪大眼睛。
魏淵則是若有所思。
“所以,你昨夜遇刺,是因為幕后之人不想你再查下去。他害怕了。”懷慶公主一針見血,說出了許七安心里的猜測。
“害怕?”四皇子不解。
“許大人的復活,超出幕后之人的預料,而他的名聲太響亮,幕后之人不敢讓他繼續查下去。因此,在線索指向母后,幕后之人便立刻派出殺手,打算鏟除許大人。”
懷慶給胞兄解釋。
“原來如此。”
四皇子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查?”
魏淵和懷慶不說話,看向了許七安。
他們都是極聰明的人,但查案還得靠專業人士。
就像許七安常常覺得自己的智商堪比愛因斯坦,但也得承認,造原子彈這種小事,他還差了億點點,得靠專業的科學家。
迎著三人的目光,名偵探許寧宴沉聲道:“本官,要開棺驗尸。”
.........
皇宮。
四皇子和懷慶公主帶著許七安進了宮,馬車駛入宮門,許七安掀開簾子,提議道:
“還是得通知一下那位小公公,畢竟這是陛下給我定的規矩。”
四皇子想了想,頷首道:“不錯,許大人果然是個守律遵紀的人,對大奉,對父皇忠心耿耿。”
你想多了,我只是從心而已.......許七安感動的說:“四皇子慧眼識人。”
懷慶在另一輛馬車上,未出閣的公主和年輕男子共乘一輛馬車這種事,肯定是不被允許的。
如果沒有四皇子這個礙眼的大舅哥,許七安或許會厚著臉皮試探一下,要求與公主殿下共乘。
四皇子當即派人前去通知,一刻鐘后,穿著淺藍色飛魚服的小公公飛奔著趕來。
他疑惑的看著許七安,道:“許大人,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麼?”
許七安回答說:“陛下一日沒有收回金牌,本官就會繼續查下去。”
“好,好吧.....”
小宦官其實不想再接這個差事了,還想多活幾年的。
但懷慶和四皇子都在身側,他不敢拒絕,很無奈的跟在許七安身后,隨著他一道去了冰窖。
臨近冰窖,許七安忽然吩咐:“你去請一個老嬤嬤過來。”
打發走小宦官,許七安、懷慶公主和四皇子進了冰窖,見到了宮女黃小柔的尸體。
她脖子、胸口的解剖痕跡已經被縫合。
“陛下重新驗尸過了。”許七安盯著宮女黃小柔的尸身。
看見這具浮腫、慘白的尸體,四皇子連連皺眉,撇開目光。
“你還要驗什麼?”懷慶面不改色的問道。
“還記得昨日驗尸時,卑職與殿下說過的“規矩”嗎?”許七安招呼管理冰窖的宦官過來,說道:“把她抬到院子里,這里光線太暗。”
懷慶愣了一下,接著意會了許七安的意思,白皙的臉頰悄悄掛上一抹暈紅。
她知道許七安要干嘛了。
兩名宦官從外頭進來,抬著簡陋木板離開冰窖,把尸體放置在院子里,暴露在陽光下。
許七安讓尸體在陽光中靜置片刻,直到小公公領著一位老嬤嬤過來,許七安一看,樂呵起來。
是那位車技比他還好的老嬤嬤。
老嬤嬤見到懷慶和四皇子,連忙行禮。
接著,朝許七安小聲抱怨起來:“這位大人,怎麼又讓老奴來驗尸,老奴又不是仵作,成天驗來驗去的,飯都吃不下。”
走的近了,看見是一具浮腫的丑陋女尸,老嬤嬤“啊”一聲,捂住了眼睛:“驗不了驗不了,求大人莫要為難老奴。”
四皇子眉頭一皺,就在開口訓斥,許七安擺擺手,然后掏出一粒碎銀,大概有五錢,放在掌心,攤開,笑道:“嬤嬤,能不能驗?”
“老奴還是很樂意為大人效勞的。”老嬤嬤和顏悅色的說:“大人想驗什麼?”
許七安指著女尸,“驗她是不是嚴絲合縫。”
老嬤嬤用粗布料裹住手,分開了女尸的雙腿......
四皇子和懷慶同時轉過身,不看接下來的操作。
大概十幾秒后,兩人聽見老嬤嬤“咦”了一聲:“這具女尸不是處子。”
不是處子......懷慶和四皇子相視一眼,既驚愕又震駭。
所謂后宮佳麗三千人,這三千人里,其實包括宮女的。
歷朝歷代,皇帝臨幸宮女的例子比比皆是,大奉開國五百年,歷史上宮女出身的妃子不在少數。
黃小柔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宮女,但她本質上屬于皇帝的女人,是元景帝的私有財產。
后宮里所有女人都是皇帝的。臨不臨幸是一回事,但制度就是這樣。
許七安眼睛一亮,仿佛自己的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他跨前一步,說道:“嬤嬤,你再看看,她是不是懷孕過。”
“這......”老嬤嬤看了眼浮腫的女尸,老臉皺成一團:“老奴就看不出來了。”
要你何用,把銀子還給我.......許七安心里吐槽,猶豫片刻,嘆口氣:“算了,泥奏凱,我自己來。”
于是她接替了老嬤嬤,分開了女尸的雙腿。
........
一刻鐘后,院子里,許七安雙手放在水桶里,不停的搓,不停的搓,一塊方形皂角,被他用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穿著白色宮裝,身段高挑的長公主懷慶站在一旁,涼風拉扯著她的裙擺,拂動她的發絲,冰清玉潔,清麗絕色。
“你還要洗多久?”
懷慶的聲音里帶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