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嗯吶”一聲:“以道長的眼力,應該能看到她頭頂烏云匯聚吧。”
“何止烏云匯聚,簡直是遭天譴之人.......”橘貓抬起爪子,捋了捋貓須:“同樣是泄露天機,相比起預言師,巫師體系的卦師堪稱得天眷顧了。
“只需受九九八十一難,撐過便能成為卦師。”
聞言,許七安捧哏道:“而預言師則要受三千六百劫.......嗯?”
許七安忽然疑惑的“嗯”了一聲,皺眉道:“預言師.......卦師.......這其實是一回事吧?只是稱呼不同。”
說著,他求證的目光投向金蓮道長。
正因為名稱不同,他之前沒有把“預言師”和“卦師”聯系起來,但聽了金蓮道長的話,許七安猛的意識到,兩者似乎是一個意思,只是名稱不同。
就好比“女神”和“海王”,稱呼不同,但做著同樣的事:養備胎和養魚。
橘貓放下爪子,乖巧的蹲在井沿,模樣看起來頗為可愛,可惜說出來的聲音是個糟老頭子:“呵,看來你還不知道。
“術士體系只有六百年的歷史,與大奉國運同壽,但你不覺得奇怪麼,武夫體系完善至今,仍然沒有武神。巫師、佛門、道門、儒家都擁有數千年的歷史。
“區區六百年,術士體系除了沒有超越品級的存在,九品至一品,非常完善。”
是啊,短短六百年術士體系就這麼完善,如果真的從無到有開創一個體系,初代監正得是何等的天縱奇才,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無法超越品級呢........許七安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合理之處,納悶道: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橘貓沒有正面回答,笑道:“我與你說一段歷史,你自己去品。”
它先舔了舔爪子,這才說道:“大奉的開國皇帝創業艱難,曾數次被逼到窮途末路,有一年,他去東北找巫神教借兵,承諾說,如果能推翻腐朽朝廷,建立新朝,那麼他將奉巫神教為國教。
“中原數百萬里河山也將納入巫神教版圖,巫神教答應了。借了他二十萬精兵,還有許多巫神教高手。
“后來那位開國皇帝推翻了腐朽的前朝,打敗了各路諸侯,一統中原。但巫神教并沒有如愿以償的成為大奉國教。
“因為大奉多了一個司天監,術士體系由此誕生。”
許七安腦海里只剩兩個字:臥槽!!
金蓮道長表面說的是大奉開國皇帝過河拆橋的黑歷史..........也不能算黑歷史,畢竟自古以來的開國皇帝都是道德底線極低的厚黑之人,正人君子永遠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其實金蓮道長是在向他透露術士體系的來源。
術士體系脫胎于巫師體系!
這是許七安根據自己九年義務教育培養出的閱讀理解,做出的判斷。
難怪“預言師”和“卦師”的能力如此雷同。
對了,類似的操作還有武夫體系和武僧體系!術士脫胎于巫師,并不是不可能的........許七安恍然大悟。
并且,他由此展開聯想,發散思路,懷疑初代監正就在當年援奉的巫師隊伍里。
“術士脫胎于巫師,雖然是有巫師的根基,但開創一個全新的體系依舊不易,這背后必的隱情恐怕只有初代監正和大奉開國皇帝知道了.......我懷疑這和監正保守的秘密有關。這或許能揭開云州神秘術士的面紗。”
許七安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希望見多識廣的金蓮道長能為他解惑。
可惜金蓮道長對許七安,缺乏穿道受液的想法,假裝沒聽見。
只有找魏淵或者長公主問一問這段歷史了........許七安岔開話題,道:“道長找我作甚?”
橘貓幽幽的望著他,過了半晌,說道:“路過此地,發現你的福緣消失了,特來看看。”
許七安聽完,腦子里最先浮現的是:???
片刻后,浮現的是:!!!
后一個情緒是他反應過來了,難怪這幾天都沒撿銀子,原來是監正404大法的緣故。
“不過見到那個丫頭后,我明白原因了。”橘貓說。
金蓮道長以為鐘璃的霉運與我的福緣抵消了?許七安沒有解釋,保持沉默。
他同樣沒興趣給一個老道士授液。
.........
告別金蓮道長,許七安臉色郁悶的進了屋子,瞪著鐘璃不說話。
這女人頭上裹著紗布,臉上也纏著紗布,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察覺到許七安的態度變化,小聲道:
“那位道門高手與你說了什麼?”
“關你什麼事。”
“哦。”她腦袋微微一低。
但許七安不放過她,怒道:“我以前天天撿銀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能理解。”鐘璃老實回答。
“但因為你的緣故,監正把我留在京城,屏蔽了我的部分氣運。”許七安判斷是部分氣運,依據是他仍能為鐘璃消災擋難。
“對不起啊......”
說對不起有用嗎,我一天損失幾百萬........許七安氣道:“你得賠我。”
“我,我沒銀子。”鐘璃羞愧的低下頭。
“沒銀子就陪我睡覺吧,我這床很結實,搖不塌的。”
...........
第二天早上,許七安精神抖擻的醒來,無比滿足,床沒塌。
這當然和鐘璃無關,他昨晚說的是氣話,雖然監正的行為讓他很心痛,但他沒想過要讓鐘璃體驗破gua之痛。
這女人已經夠慘了,許七安的良心不允許他禍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