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蓉蓉”姑娘皺眉問道,她沒有喊店小二要熱水,房錢也還充裕。
“查水裱。”外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蓉蓉”姑娘臉色大變,想也沒想,抓起玉石小鏡揣兜里,起身跨步,沖向窗邊。
“哐!”
她打開窗戶,正要從這里逃走,卻看見窗戶邊蹲坐一只橘貓,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看著她。
“蓉蓉”姑娘大腦想死被鋼釘嵌入,撕裂了靈魂,她捂著頭,悶哼的坐倒在地。
房門被推開,單手按刀的許七安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入房間。
橘貓也從窗邊躍入屋子。
“果然是你!”
許七安抽出黑金長刀,架在“蓉蓉”姑娘脖頸,哼道:“千面女賊。”
“大人,您在說什麼?”
“蓉蓉”姑娘靈動的眸子轉動,似乎在思考對策。
許七安探出手,輕輕一抓,地書碎片從“蓉蓉”姑娘懷里飛出,自動落入他手里。
“蓉蓉”姑娘“呀”了一聲,伸手想要挽留,但脖頸一疼,她郁悶的放棄了打算。
這個男人戰力強悍,十個自己都不夠人家一刀砍的。
檢查了一遍地書碎片,確認里面的物品沒有遺失,許七安松口氣,心里的大石隨之落下。
鏡子里的金銀和銀票可是他全數家當了,來到這個世界半年,風里來雨里去,好不容易才攢下的家當。
都是老婆本啊。
他把地書碎片收回懷里,接著撤了刀,拉來一張椅子坐下,笑瞇瞇的審視著灰心喪氣的女飛賊,道:
“咦,你不狡辯一下麼。”
“人贓俱獲有什麼好狡辯的。”女飛賊翻了個白眼,嘀咕道:
“老娘縱橫九州多年,沒想到竟栽在京城,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城,不冤枉......”
說話的語氣、神態,一看就是老江湖,滾刀肉。與之前酒樓里表現出的綠茶姿態截然不同。
酒樓里是偽裝,現在才是她原本的脾氣。
許七安宛如逮住老鼠的貓兒,戲謔道:“狡辯一下嘛,說不定大爺心一軟,就放過你。”
女飛賊說變臉就變臉,露出哀婉之色,泫然欲泣道:
“小女子也是個苦命人,三歲被爹娘賣到青樓,十歲別被迫接客,十五歲被師父看中收為關門弟子,原以為苦日子終于熬到頭,誰知師父也是個人面獸心的,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他........”
許是演技過于逼真,許七安一時判斷不了真假。
“行了行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法不容情啊,本官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老實回答在。”
許七安道:“你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偷走我寶貝的。”
“這是小女子的看家本事,四品之下,我想怎麼偷就怎麼偷。”
“那又是怎麼易容的?”許七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仔細打量,嘿道:
“不是人皮面具,但這張臉肯定不是你的。”
“這是我們盜門的獨門秘術,叫瞞天過海之術,是真正改變容貌,非尋常易容術能比。”
“等等!”
金蓮道長突然打斷,琥珀色的瞳孔盯著女飛賊:“你剛才說什麼,你們是什麼門派?”
突然感覺到凌厲殺機的女飛賊,弱弱的說:“盜門.......”
金蓮道長看向許七安,冷冷道:“這個女飛賊,就砍了吧。”
這是道門被黑的最慘的一次.......許七安忍住不停上揚的嘴角,嚴肅道:“你可知道眼前這位是誰?”
女飛賊搖搖頭。
“道門地宗的大佬。”
“以后,我盜門就改為神偷門。”
女飛賊求生欲很強。
門派是說改就改的?許七安愣了一下,見金蓮道長不再說話,繼續方才的話題:“把秘籍交出來。”
女飛賊可憐兮兮的表情:“這是童子功,自幼就練的,師父手把手的教,沒有秘籍。我從四歲開始練,練了十幾年才出師。”
“你剛才不是說三歲進青樓,十歲接客,十五歲成為師父的專屬rbq麼。”
“.......許是大人聽錯了?”
許七安心說,這種江湖老油條的話,果然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易容術的秘籍交出來。”
女飛賊認命的點頭:“秘籍在衣柜里,我這就去取。”
見許七安頷首,她起身走到衣柜邊,取出一個包袱,道:“秘籍就在里面。”
許七安接過包袱,打開的瞬間,一股綠色氣霧噴涌而出,猝不及防之下,他和金蓮道長吸了幾口,頓時昏迷過去。
早已提前屏息的女飛賊,從包袱里取出一枚瓷瓶,服用里面的解藥,這才從容呼吸,哼哼唧唧道:
“跟姑奶奶斗,你還差遠了。”
說著,泄憤的踢了許七安幾腳,伸手到他懷里,摸索了幾下,玉石小鏡失而復得。
突然,她感覺有堅硬的東西頂在自己后臀,身后傳來許七安的聲音:“果然還是殺了吧。”
“蓉蓉”姑娘駭然低頭,發現之前躺著的銀鑼不見了。
她動都不敢動,知道后臀那里頂著一把刀。
“都提醒你了,這位是道門地宗的大佬,你連自己什麼時候中的幻術都不知道。”許七安笑著說:“屁股還蠻翹的。”
女飛賊徹底認命。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葛小菁。”
...........
許七安封住女飛賊葛小菁的穴,五花大綁,丟在馬背上,告別了金蓮道長。
橘貓微微頷首,囑咐道:“一路小心。”
邁著優雅的步調離開。
許七安解開馬韁,正要騎上他心愛的小母馬,誰知小母馬忽然發狂,調轉馬頭,四十五度角旋身,一個漂亮的后踢腿,把許七安踢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