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清秀可人的。”魏淵道。
聽到清秀可人四個字,許七安直接pass掉,搖著頭:
“實不相瞞,卑職現在存了不少銀子,打算把教坊司的花魁們統統贖身,發妻如果只是模樣清秀,恐怕鎮不住那群妖艷jian貨的。”
魏淵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子為妻,或者,已有中意之人?”
中意之人,那可就太多了.........許七安沉吟道:“首先一定要美若天仙,其次必須身份尊貴,最后,要有相當的才華,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內助。”
魏淵笑了笑,“那倒不如本座替你向陛下求親,娶一個公主回來。”
許七安一下有些激動:“魏公,當真?”
魏淵頷首,指了指門口。
“魏公有什麼吩咐。”
“滾出去。”
.........
被魏淵趕出浩氣樓,許七安沒有回自己的一刀堂,轉道去了剛修建好的春風堂。
李玉春正要帶著宋廷風朱廣孝幾個銅鑼去巡街,昨夜佛門高僧鬧出這麼大動靜,城中百姓今早議論紛紛。
一部分人驚嘆佛門高僧的強大,一部分人則表示佛門欺人太甚,希望朝廷揮師討伐。
從王公貴族到販夫走卒,今早討論的全都是這個話題。
也就這個時代沒有網絡,否則千千萬大奉子民要高喊一聲:鍵來!
在鍵盤上與西域佛門大戰三百回合。
為了防止江湖人士趁機搗亂,或者散布謠言,衙門加強了巡邏任務。
“一庫一庫!”
許七安當即攔住李玉春等人,回一刀堂喊上自己的下屬銅鑼,十幾號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結伴巡街。
巡了半個時辰,路過一家勾欄,許七安就說:“頭兒,你帶著我的人,去那邊巡邏。
我帶著廷風和廣孝,去這邊。”
李玉春反問道:“為什麼要安排的如此混亂?你帶著你的人,我帶著我的人,無需這般混搭。”
許七安想了想,道:“那頭兒,你帶著銅鑼巡街,我帶著兄弟去另一邊。這樣就不混亂了。”
李玉春一想,果然好受多了,頷首道:“去吧。”
目送李玉春等人遠去,許七安帶著兩位同僚進了勾欄。
輕車熟路的要了二樓的雅座,喊上幾個漂亮的姑娘陪酒,三人一邊吃菜一邊聽曲看戲,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巡街時的悠閑生活。
“寧宴......”
宋廷風無奈道:“我本浪子回頭,奈何身邊總是些狐朋狗友。”
行了吧,我們都知道你還是從前那個少年!許七安懶得吐槽他,興致勃勃的聽曲,張開嘴,讓身邊的清秀姑娘塞一粒花生米進來。
俗話說,勤奮是一時的,懶惰的永恒的。
在云州剿匪時,迫于環境壓力,宋廷風修行勤奮,日日不輟,可一旦回到紙醉金迷的京城,人的惰性和貪圖享樂的天性就會被激發。
不過,相比起以前,宋廷風如今卻是沉穩堅毅了許多,修行也比以前更加刻苦,總歸是好事。
“哐當!”
一樓大堂傳來摔杯聲,一位喝醉酒的俠客擲杯起身,邊打著酒嗝,邊指著眾人怒罵:
“早聽聞京城奢靡成風,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個個貪圖享樂,原先我還不信。這番入京,不過一旬時間,入眼的盡是些朱門酒肉臭的行徑。
“南北兩城的豪俠臺,臭和尚耀武揚威,這麼多天過去,竟沒有高手出戰,冷眼旁觀。
“昨夜佛門高手法相降臨,在我大奉京城質問我們司天監的監正。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同伴連忙上前拉扯,丟下幾粒碎銀,將他拖拖拽拽的拉出了勾欄。
戲曲繼續,不過客人們談論的話題,就此變成了佛門使團。
“這佛門確實囂張,我大奉已經滅佛四百年,他們居然敢在城中講道,北城那邊,不知道多少戶人家信了佛教。我聽說有人還傾家蕩產的捐獻財物,打算為佛門高僧建寺廟。”
“朝廷也不管管,難道我大奉還怕了佛門不成,想二十年前,山海關一戰,大奉何其強大。”
“可能是礙于盟友的顏面吧........哎,反正這些年,朝廷越來越腐朽了。”
“噓,這些話不要亂說。”
“昨夜的動靜先不說,那是神仙手段。可是,南城那小和尚在擂臺坐了五天,就沒有一位英雄好漢出面嗎。我大奉無人了嗎。”
宋廷風放下酒杯,推開依偎在懷里的女子,低聲罵道:“掃興!”
“咱們喝咱們的,別管這些閑事,天塌下來也不用著我們操心。”許七安笑道。
大師們加把勁,讓元景帝更加丟臉才好,最好史官們記上一筆:元景37年,西域使團入京,小和尚擺擂五天,無一敗績。老和尚化出法相,質問朝廷。
嘿嘿,那元景帝的黑歷史又多了一筆!
這時,府衙的一位白役拎著銅鑼從街邊飛奔而過,一邊敲鑼,一邊高喊:“司天監要與佛門高僧斗法,司天監要與佛門高僧斗法.........
“大家去告示欄看皇榜,大家去告示欄看皇榜........”
.............
當許七安帶著宋廷風和朱廣孝來到內城城門口的告示欄,寬敞的廣場擠滿了百姓和江湖人士。
守城的士卒和幾名打更人負責維持秩序。
許七安摘下佩刀,揮舞刀鞘拍打部分脾氣暴躁,用力推搡的江湖人士,幫著維持秩序,順帶聆聽前排的百姓念誦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