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一切,你就自由。
“不對,不對,我的意志出問題了........”他旋即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出了問題,好像得了精神分裂癥。
一個蠱惑他遁入空門,尋求自由。一個則堅定自身的理念和想法。
兩股意識在體內碰撞,許七安痛苦的抱住腦袋。
“想一想別的,想一想浮香雪白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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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切表現都落在場外圍觀者眼里,無數人為他提心吊膽。
“怎麼回事,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可是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啊。”
八苦陣作用于心靈,外人無法窺見許七安的精神世界,也就無法共情。
“........這才第一關呢,那人就如此痛苦。還怎麼登山?”
一位江湖人士聞言,感慨道:“高下立判啊,這次斗法恐怕懸了。”
他們并不懂什麼是八苦陣,只是看見許七安進入“畫卷”,開始登山,結果沒走幾步,就這般模樣了。
讓人失望。
皇室所在的涼棚里,裱裱秀拳緊握,渾身緊繃,一眨不眨的盯著許七安,充分表現出內心的緊張。
懷慶握著茶杯,一直就沒放下過。
“娘,大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許玲月帶著哭腔說道。
嬸嬸連忙看向丈夫,見他面沉似水,頓時不敢問了,小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大哥向來是有出息的,他在云州連幾萬叛軍都不怕,還怕這幾個禿驢麼。”
“伯伯,我大哥怎麼了。”許鈴音指著天空。
“沒事。”
魏淵語氣平靜,但他抓著扶手的手背青筋凸起,身子也不自覺的前傾,眼神始終盯著“畫卷”,不曾挪開。
“八苦陣!”
首輔王貞文冷哼道:“此陣是佛門高僧磨礪佛心所用,武者陷入其中,若無法破陣,心境破碎形同廢人。
若是安然過陣,則說明此人具備佛性。你便趁機度他入佛門。
“度厄羅漢好手段,如此打我大奉顏面,真不怕我大奉百萬精兵嗎。”
身為大奉首輔,皇帝不在,王貞文便是話事人。
他擁有廣博的見識,成熟的政斗手段,三言兩語就說出了度厄羅漢的算盤。
度厄大師念誦佛號,語氣怡然:“皈依佛門,何嘗不是一樁造化。”
楚元縝這才知道八苦陣的另一個作用,也明白為什麼六號恒遠剛才欲言又止。
度厄羅漢的盤算,確實陰險了些。
第一關先測佛性,如果沒有佛性,許七安毀了便毀了,佛門勝出。若是有佛性,后續還有幾關等著,把他度入空門,這樣佛門不但勝出,還狠狠打大奉的臉。
派出來斗法的人,最后成了佛門弟子,這巴掌打的不要太狠。
各個涼棚里,達官顯貴們頓時變色,原本只是看熱鬧的貴婦和千金小姐們,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態,不再談笑。
裱裱一下子緊張起來,睜大了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子,急切道:“懷慶懷慶,首輔說,不破陣狗奴才就廢了,破了陣狗奴才就成了和尚,這該怎麼辦啊。”
懷慶秀眉緊蹙,她雖見多識廣,學富五車,但修行方面差強人意,眼下的情況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疇。
“那你是想廢,還是當和尚?”懷慶反問。
“我.......”裱裱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心里的答案。
憤怒的人不止涼棚里的達官顯貴,還有圍觀的百姓,在大奉,生活在京城的百姓是最驕傲的,因為他們住在朝廷的核心城市,有著大國百姓的自豪。
因為這段時間凈思和凈塵的“挑釁”,京城百姓心里早有怨怒,今日司天監答應與佛門斗法,天沒亮,這里就聚滿了圍觀的百姓。
“欺人太甚,朝廷竟軟弱,幾次三番被佛門騎在頭上,那些高手全不吭聲。”
一道道目光凝聚在許七安身上,帶著緊張,屏住呼吸。
嬸嬸忽然聽見一聲“咔擦”,原來是身邊的丈夫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她精致的眉頭緊皺,懊惱的說:“怎麼就選擇了寧宴去斗法,這,這如何是好?”
丈夫為了給侄兒打基礎,辛苦培養了二十年,如果真像那位老大人說的,不破陣就會廢,那丈夫二十年的培養就毀于一旦。
破陣了也不是好事,長房就許寧宴一支獨苗,當了和尚........
嬸嬸回頭掃了眼兒子和女兒,許新年眉頭緊鎖,許玲月咬著唇,俏臉布滿擔憂。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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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陣還有第三種方法可破。”
精神分裂般的痛苦之中,一道意念傳入許七安腦海,那是神殊和尚的聲音。
“不要回應,不要思考與我相關的事,聽我說便可。此陣是佛門修行者磨礪心境所用,入陣者會有兩個結果:心境愈發透徹,或心境破碎。
“非佛門中人,若是能挺過八苦陣,則代表具備佛性。”
難怪我會產生遁入空門的念頭,佛門這是要誅我的心........他一邊忍受扭曲的精神痛苦,一邊想著。
神殊和尚的念頭再次傳來:“除以上兩者外,還有一個辦法:以眾生之力破陣!”
許七安等了片刻,神殊和尚不再說話,出于警惕,他沒有在心里呼喊神殊。
眾生之力破陣........這是什麼意思,人生八苦,所以需要眾生之力來破?可我哪來的眾生之力?這明顯不是武夫該具備的能力吧........
輪回還在繼續,八苦陣“腐蝕”著許七安的精神,糟糕的是,遁入空門的想法沒有加劇,反而是兩個“人格”碰撞,讓他精神愈發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