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七品,法師境的能力。
不止是百姓,就連涼棚里的貴族們,也收斂了怒火,微微頷首。
“無恥!”
就在這時,怒喝聲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發現竟是個面生的俊美書生,他施施然的走下涼棚,來到廣場,冷笑的望著一眾和尚:
“難怪你們和尚都是光頭,原來是把腦袋上的頭發藏進了心里,外表風光霽月,內心藏污納垢,可恥!”
凈塵和尚皺了皺眉,“這位施主........”
“誰是你們施主,許某一個銅板都不會施舍給你們,逢人就叫施主,可恥!”
“你......”
“你什麼你,好一個佛法高僧的大師,你也是佛陀出家前斬出的執念麼。”
佛陀出家前斬出的執念?!凈塵一愣,接著大怒,這是在侮辱誰呢。
“施主身為讀書人,張口閉嘴只會罵人,這就是大奉的讀書人?”
“我從來不罵人,我罵的都不是人。”
佛門眾人皆露出怒色,瞪著許新年。
“怎麼滴,不服氣?幾位高僧遠道而來,提出斗法,大奉是禮儀之邦,僅派一個銀鑼出面,已經給足了爾等臉面。
“哪知爾等臉皮竟比京城城墻還厚,難怪二十年前山海關戰役能打贏,確實多為依仗諸位。南北蠻族聯軍十年都攻不破大師們的臉皮。
“偏偏諸位大師還沒有自覺,不自覺的東西,照了鏡子也沒用。”
“豈有此理!”
凈塵和尚霍然起身,僧袍鼓舞,他怒目圓瞪,仿佛盛怒的金剛,氣勢駭人。
許新年巍然不懼,嗤笑一聲:“好一個四大皆空的大師,空他娘個什麼東西,呸!”
凈塵和尚表情突然僵住。
度厄大師淡淡道:“凈塵,你心亂了。”
凈塵和尚臉色發白,無力的跌坐,雙手合十,顫聲道:“弟子著相了。”
西域使團來京是興師問罪,本身就帶著怒意,斗法之后,四周百姓的謾罵就沒停過,同時,許七安連破兩陣,對佛門僧人造成了極大的心里壓力。
許新年此番突然跳出來謾罵,人格侮辱,佛還有三分怒火呢,何況是他們這些弟子。
許新年呵呵一聲,轉身回去。
一道道目光落在許新年身上,詫異中夾帶著欣賞,那些話雖然不聽,但罵的好,罵的佛門僧人無言以對。
這就很爽。
而且,他們自詡身份,那些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大庭觀眾之下說出來的,許新年相當于是代傳貴族心聲的工具人。
聰明!王小姐暗贊一聲,她看出來,許會元罵人只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擾亂佛門僧人的佛心。
故意激怒他們,而后給予致命一擊。
既解氣,又重重打擊了和尚。
另外,她猜測許會元主動出擊,還有一層深意,那便是在京城貴族面前表現一番,在陛下面前表現一番。
展現出足夠的價值,讓陛下覺得他是個人才,殿試之后,或許會給他一個不錯的前程。
“有幾分才智。”
這時,她聽見父親王貞文淡淡的點評了一句。
王小姐嫣然一笑。
爽了!許新年坐在椅子上,內心得到巨大滿足,果然世上沒有比罵人更爽的事了。
小插曲結束,斗法還在繼續,場外眾人心中依舊沉重。
............
菩提樹下,許七安與老僧對坐論道,他一邊“嗯嗯啊啊”的點頭,說:大師所言極是,令人茅塞頓開。
一邊思考著第三關的破解之法。
佛門確實陰險,這一關沒有題目,意味著解釋權都歸佛門所有,和尚們會讓自己輸嗎?
答案是否定的。
怎麼破局?許七安深思熟慮后,有了兩個思路:一,以理服人。二,以理服人。
我現在的狀態,砍不出第二刀,即使氣機恢復,沒有了.......的加持,根本不可能斬開屏障。
眼前這位老僧是文印菩薩成道前斬出的執念,因此,第一個以理服人就要謹慎想一想了。
第二個以理服人,就是使用“物理”之外的一切手段,搞定老僧。
搞定他,這一關就破了。
“講佛法,我肯定講不過他,老和尚是文印菩薩斬出的執念,絕不是凈思那種小和尚能比,只有他忽悠我,不可能是我忽悠他........怎麼才能搞定他?”
許七安一邊假裝聽經,一邊思考應對之策。
“大師,您說自身是文印菩薩斬出的執念,是何執念?”許七安忽然問。
“佛的至高境界!”老僧回答。
佛的至高境界.......一上來就是這麼高深的問題,我還想從執念方面入手,看來是不可能了........等等,不妨先聽他說說,再結合我鍵盤俠的學識,看有沒有操作空間!
許七安反問道:“佛的至高境界是什麼?”
老僧沉默了許久:“我不知道,而文印覺得,是佛陀。于是他斬出了我,從此一顆琉璃佛心,再無凡垢,證道菩薩。”
聞言,許七安沉默了,他對這個世界的佛一無所知,反倒是對前世的佛教有些許了解,不過,前世的佛教與這個世界的佛教存在極大的區別。
最明顯的一點,這個世界的佛門沒有佛祖如來。只有一位佛陀。
“為什麼佛的至高境界是佛陀?其他佛就不是佛麼?”許七安皺眉道。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一個細節,佛門體系中,二品羅漢,一品菩薩,再往上就是超越品級的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