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施主當為吾師。這第三關,是你勝了。”
玄而又玄的佛法理論,平民百姓們聽不懂,他們從度厄羅漢的這段話里,提取出核心意思:
許施主牛逼,許施主是我老師,許施主你過第三關了。
“剛才,這位佛門來的高僧,似乎在說:許施主當為吾師?”
前排位置,一位讀書人打扮的男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吾師?
身為武夫的江湖人士激動了。
一直以來,武夫都是被各大體系鄙夷的存在,武以力犯禁,粗鄙的武夫只會憑借暴力搞破壞、殺人。
除了打戰時有用,其余時間、場合,毫無作用,反而是九州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而現在,堂堂佛門高僧,二品羅漢,竟然說一位武夫“當為吾師”。
這句話聽在周遭的江湖人士耳里,簡直是揚眉吐氣,恨不得仰天長嘯。
“整個大奉江湖,都應該記住許七安這個名字,他是真正的武者。”
“武夫體系終于出一位能人,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從未有這樣一位武夫,被其他體系的巔峰強者尊為師長。”
“等我回家鄉,就把這件事廣而告之,這次來京城,不虛此行,長足了見識。”
“那是,以后回鄉和親友喝酒,我能拿出來說個三天三夜........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
某個角落里,風韻猶存的婦人,戀戀不舍的從許七安身上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得意弟子——銷魂手蓉蓉。
“蓉蓉啊,為師打探過了,這位許大人........嗯,是教坊司的常客。”
濃妝艷抹,卻不顯媚俗的蓉蓉,咬著唇回望婦人:“師父,您想說什麼?”
“咱們江湖兒女,不講究名分。”
美婦人幽幽道:“蓉蓉,以你的姿色,給許大人做妻倒是勉強,但身份不夠。做個妾,卻是沒問題的。”
“我........”
蓉蓉是想拒絕的,但那個男人實在太耀眼,耀眼的讓她這樣自恃美貌的女子,也忍不住有些心動。
...........
許七安拾階而上,沿途再沒有遇到關卡,一直走到臺階盡頭,踏入山頂寺廟外的小廣場。
這是一座獨棟寺廟,一字型的屋脊,飛翹的檐角,沒有偏廳,沒有廂房,就一個主殿。
“寺廟里應該是最后一關,我記得度厄羅漢說過,進了寺廟,如果依舊不肯皈依佛門,那就算佛門輸了.........”
瞬間,許七安在腦海里回憶了教坊司花魁們傳授的一百零八種招式,以此污濁內心,整個人染上皇室專屬的顏色。
確認自己成為了一個老色批,他才滿意的頷首,推開寺廟的門,進入殿內。
............
看到這一幕,度厄羅漢雙手合十,道:“進了此廟,便是石頭,也能點化,皈依佛門。”
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聞言皺眉,隨后想起本次斗法的主題:皈依佛門。
西域使團不但要贏天機盤,還要讓斗法者皈依佛門,狠狠打大奉顏面。
“臭和尚,本宮要看寺廟里的情形。”裱裱霍然起身,嫵媚多情的桃花眸,罕見的綻放出狠意,怒道:
“誰知道你們佛門在里頭設了什麼齷齪伎倆,坑害我大奉的銀鑼。”
她不信許七安會遁入空門,但佛門手段詭異,強行“度化”也是有可能的。看不見寺廟里的景象,裱裱反而不停腦補,腦補許七安受害。
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既然是斗法,自然該風光霽月,度厄羅漢,請現寺廟景象一觀。”
懷慶冷冰冰的說道。
涼棚里的貴族們紛紛開口。
“有理!”
度厄羅漢合十微笑,寬大的袖子一揮,佛境畫面切換,眾人看見了燭光搖曳的大殿。
殿內,一尊六丈金身盤坐,頭頂幾乎觸到殿頂。
這尊佛像,雙耳肥厚下垂,面如金盤,半瞇著眼,似帶慈悲微笑,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直達心靈的威嚴。
讓人觀之,便忍不住雙手合十行禮。
“寺廟中共有兩尊法相,這尊便是金剛法相,許施主,金剛經的奧秘就在金身之中,你若能參悟,便可修成佛門金剛不敗。”
度厄大師的聲音傳了進來。
金剛經就在法相中.........許七安頓時眼神火熱,他一直很眼饞佛門的金剛神通,若是能修成這門護體神功,他在六品武者境,堪稱無敵。
而且,有了這門神功,許七安最后的短板也將得到彌補,砍完一刀之后,氣虛力竭的許大人把刀一扔,躺在地上,對敵人說:上來,自己動。
難怪監正非要讓我代表司天監斗法.........監正,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許七安激動之余,又覺得脊背發涼,監正太可怕了。
外頭,聽完度厄羅漢的話,在場的武夫雙眼驟放光明,抬頭望著佛像,恨不得把眼睛瞪出來,黏到佛像上去。
許七安盤坐在蒲團上,昂著頭,審視著金剛法相。
度厄羅漢則在看他,金剛神功只適合武僧,不到羅漢境,修佛法的僧人是無法掌握金剛神功的。
度厄羅漢這是在給他畫餅,為拉攏許七安進佛門做鋪墊。
一位天生慧根的佛子,無論如何,度厄羅漢都要將他度入空門,成為佛門弟子。
這不僅是惜才,更因為許七安是大乘佛法的開創者,度厄羅漢則想做大乘佛法的奠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