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清光接連閃爍,院長趙守,三位大儒同時出現。
“怎麼回事,前輩怎麼又動了。”張慎愕然道。
懸掛在亞圣雕像頭頂的紅木盒子,劇烈震動,這一次,震感極其強烈,里面的東西似乎迫切的想要出來。
“又有人調動眾生之力?”李慕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院長趙守眉頭緊鎖,拱手道:“請前輩安靜。”
嗡嗡嗡........豈料,紅木盒子的震動愈發劇烈。
見狀,三位大儒立刻鼓蕩浩然正氣,與院長趙守聯手,壓制紅木盒子,拱手道:“請前輩安靜。”
紅木盒子再次安靜,但就在下一刻........
“砰!”
紅木盒子炸散,亞圣殿內清光一震,院長趙守,三位大儒胸口如撞,鮮血狂噴,齊齊震飛。
一道清光破盒而出,撞穿殿頂,破空而起。
院長趙守追出亞圣殿,目光隨著清光,它掠過群山,消失在天際。
那是京城的方向..........
.............
“阿彌陀佛,想不到許施主執念如此深刻,想必皈依佛門后,佛心反而更澄澈。”度厄羅漢雙手合十。
裱裱惡狠狠的瞪了眼度厄羅漢,她突然走出涼棚,高喊道:“不要給禿驢下跪,狗奴才,站著。”
佛境中,許七安的肩膀血肉模糊,頸椎以詭異的角度彎曲,他的痛苦清晰的映入場外眾人的眼中。
這是什麼樣的執念,竟讓人在承受如此重壓之下,膝蓋依舊直著。
這是許七安?
這是那個油腔滑調,又風流好色的許七安?
熟悉他的人,此刻心里徒然一震。
突然,涼棚里,某個穿便服的老者站了起來,他眼眶發紅,用微微顫抖的聲音,高聲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
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能寫出這種詞的人,不跪!”
張巡撫。
許平志喝道:“寧宴,站直了,不跪。”
許鈴音突然嗷嘮一嗓子:“大鍋.......”
魏淵摸了摸她腦殼,替她說完下一句:“不跪。”
王首輔站了起身,朗聲道:“大奉武者,不跪。”
群眾里,突然有人抬起拳頭,吼道:“不跪。”
這一下子,就算點燃了導火索,圍觀的百姓們沸騰了。
“不跪。”
“不跪。”
“不跪!”
一個,兩個........越來越的多的人喊著“不跪”,一位父親把兒子高高舉在頭頂,稚童的清脆的聲音喊著:“不要跪。”
丈夫握住妻子的手,與她一起喊:“大奉子民,不跪。”
從涼棚到場外,從貴族到百姓,這一刻在場的大奉子民,發出了共同的聲音:
“不跪!”
............
我好像又感覺到眾生之力了........意識朦朧間,一股純粹的念頭涌入他的識海,這股念頭駁雜而宏大。
在向他傳遞一個聲音:不跪!
剎那間,許七安雙眸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像是在黑暗中徘徊的苦行者,終于見到了曙光。
他依舊無法直起脊梁,但是,鬼使神差的,他抬起了手臂,像是要握住什麼東西。
冥冥中有什麼東西來了。
同一時刻,許七安吼出了京城成千上萬百姓的心聲:“我!許七安,不!跪!”
當是時,一道清光破空而來,帶著“轟隆隆”的破空聲,帶著不可匹敵的力量,悍然撞入佛境。
這道清光,應召而來。
佛境中,那尊擎天法相似有所感,收回了佛掌,拍向撞入秘境的清光。
交鋒的剎那,清光和金光同時一黯,沉寂了一秒,耀眼的青金光團炸開。
隨后才是“轟隆隆”的爆炸聲,震的京城百姓抱頭鼠竄。
外場,狂風肆虐。
擎天法相崩裂成純粹的金光,歸于這片佛境。那道清光旋即入廟,落在許七安手里。
那是一把古樸的,黑色的刻刀。
許七安緩緩的,慢慢的直起腰桿,握緊了刻刀。
“眾生皆可成佛,為何跪你?”
他說完這句話,平靜的刺出了刻刀。
咔擦.......佛像眉心龜裂,裂縫瞬間遍布全身,繼而崩散。
轟隆隆!
佛像崩潰的同時,佛境劇烈抖動起來,佛山坍塌,天搖地動。
咔擦!
度厄羅漢愕然低頭,看見金缽裂開一道道縫隙,終于,“砰”的一聲,炸成齏粉。
佛境隨之幻滅。
兩道身影跌出,昏迷不醒的凈思,以及傲然而立,手握刻刀的許七安。
許七安徐徐掃過全場,然后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暈倒之前,許七安按住了貂帽。
這是他的尊嚴。
滿場寂靜無聲。
...........
PS:感謝“沛哥大大”和“城北徐工”的盟主打賞。沛哥這個ID有些眼熟啊,是我認識那個沛哥嗎?改名字了?
晚上碼字的時候睡了一覺,太困了,今天白天沒什麼時間補覺,所以撐不住趴著小睡了幾個小時。呼........好歹寫出大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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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洛玉衡的震驚
觀星樓頂層,監正不知何時離開了八卦臺,目光銳利的盯著許七安手里的刻刀。
你也選擇了他嗎........這一刻,這位坐鎮京城五百年,大奉子民心目中的“神”,于心底喃喃自語。
“哈哈哈.......”
元景帝仰天長嘯,雙手負后,站在大奉第一高樓里,聽著子民們的歡欣鼓舞,這是大奉的勝利,也是他的勝利。
佛門,這回,在他腳下。
“好一個不跪啊,”元景帝感慨道:“多少年了,京城多少年沒出現一位這般優秀的少年俊杰。”
“啊啊啊啊.......”
裱裱爆發出刺耳的尖叫,激動的跺腳,“贏了,懷慶,狗奴才贏了,他是我的人,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