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啊,床事、修行兩不誤。
對男人來說,簡直是無法抗拒的誘惑。尤其是錢友這樣的江湖人士,缺資源,缺名師指點,缺秘籍。
他悄悄退后幾步,等許七安等人走遠了,錢友立刻轉身回去看壁畫。
時間有限,剛才他只記下寥寥幾幅圖,根本無法湊成有效的雙修術,相當于沒用。
“等我記下來就去追他們,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錢友握著火把,腳步極快,空曠的環境里,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
慢慢的,錢友發現不對勁,他走了這麼久,還沒走回壁畫所在之處。
“我們沒有走這麼遠啊,怎麼還沒回到壁畫的位置?”
他舉著火把四處亂照,墓室空曠,靜的可怕。不但沒有壁畫,連棺材都沒有。
壁畫不見了,石棺和僵尸也不見了........他呆立片刻,冷汗“刷”的涌了出來。
錢友牙關顫抖,聲音隨之顫抖:“大,大俠?大俠我在這里,別丟下我........”
聲音在空曠的環境里回蕩,折射,變形,再傳回耳中時,像是有另外的人在呼喊。
錢友脊背發涼,汗毛一根根豎起,緊閉嘴巴,再也不敢說話。
他扭頭往回走,企圖追上許七安等人。但是,他從疾走變成狂奔,跑的氣喘吁吁,始終沒有追上許七安。
見不到半個人影,寂靜的墓室里,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讓人如墜冰窖,體驗到了來自地獄的陰冷。
突然,狂奔中的錢友腳下絆了一下,狠狠撲在地上,摔的悶哼一聲,他惶恐的抓住火把照了過去。
那是一具尸體,準確的說,是半具尸體。
他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攔腰截斷,傷口血肉模糊。
腹內的臟器也被掏空。
錢友“啊”一聲驚呼出來,嚇的連滾帶爬的退開。
有邪物,有吃人的邪物.........就在附近,我隨時會遭遇它..........巨大的恐懼在心里爆炸,錢友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離開,趕緊離開這里。”
錢友握著火把的手微微發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是后土幫的老人,下過墓,經歷過種種危機,但都不如眼前這個詭異,好在膽子還是有的,不至于嚇的六神無主。
“火光可能會吸引來邪物,但如果沒有火把照明,我可能迎面撞上它都不自知。而且,常年待在地底,眼睛必定退化,對光線不太敏感。
“我要做的不是熄滅火光,而是除去身上的氣味。”
身為一個成熟的盜墓賊,這些東西都有。從隨身攜帶的包裹里取出一個瓷罐,罐里裝著氣味刺鼻的粉末,仔細聞的話,與尸臭味有些相似。
錢友把粉末灑在身上,舉著火把,小心翼翼的走前往走。
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感,走到哪里算哪里。
突然,身后傳來驚喜的聲音:“錢友?”
...............
手持火把前行了一陣,金蓮道長忽然皺眉:“咱們是不是少了個人?”
說話的同時,他往后看了一眼,老道士瞳孔微縮。
身后空空如也,那個后土幫的舵主不見了。
許七安、楚元縝和恒遠隨之察覺到異常,臉色微變,如臨大敵。
“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竟毫無察覺。”許七安閉目,凝視感應了一下,皺眉說道:
“神覺未受影響,如果是被什麼東西卷走了,我不會毫無察覺的。因為那東西既然對他有敵意,就必定會對我們產生同樣的敵意。
“而一旦產生敵意,我的神覺會迅速捕捉,并反饋于我。”
楚元縝臉色凝重,分析道:“不止如此,腳步聲少了一個,我們居然都沒有發現?這本身就不尋常。”
恒遠凝眉不語。
金蓮道長心里一動,取出地書碎片,端詳了片刻,沉聲道:“地書碎片無法使用了。”
許七安、楚元縝和恒遠,同時做出往懷里掏東西的動作,不過后兩者成功掏出了地書碎片,而許七安及時醒悟,懸崖勒馬,不帶煙火氣的撓了撓胸口..........
“確實不能用了。”楚元縝嘗試傳書,失敗后,臉色一沉。
五號為什麼在襄城漂到失聯的原因弄清楚了。
這座地底大墓屏蔽了地書碎片。
“我,我好像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嗯,準確的說,知道我們的處境了。”鐘璃抬了抬小手。
等四人看過來,她低了低頭,小聲說道:
“通常來說,墓穴的結構分內、中、外三層。最內層是主墓,沉眠著大墓的主人。中間是偏室和甬道,沉眠著墓主重要的陪葬人物,而外層是大墓的防御。我們現在處在最外層,也是最危險的一層。
“這里遍布著機關和陷阱,以及陣法.........我沒看錯的話,咱們進入有壁畫的那座墓室開始,便踏入了陣法。”
四個男人同時看她,許七安瞪眼道:“為什麼不早說。”
“我忘了嘛,”鐘璃低下頭,委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忘了。”
聞言,四個男人都沉默了,不忍心再責怪她。
“這是什麼陣法,你能看出來嗎?”金蓮道長問道。
“應該是一種迷魂陣,地宮的外圍布局契合這個陣法,我們現在身處一個巨大的迷宮中,必須要找到正確的路才能離開,否則會一直困在這里。”
鐘璃說。
“快帶我們離開。”楚元縝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