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局來說,各黨派之間廝殺慘烈。
元景帝穩坐釣魚臺,負責維系平衡,安心修道。
王貞文打開最后一份奏折,看完上面的內容后,他沉吟著,靜坐許久。然后,取出一張紙條,寫下自己的建議,貼在奏折上。
做完這一切,恰好黃昏散值。
............
到了晚上,許府餐桌上多了一位許鈴音的生死大敵。
對于這位橫空出世的姐姐,許鈴音又愛又恨,愛是因為“姐姐”來了之后,家里的飯菜多了數倍。
恨是因為,這個大姐姐吃的實在太多了.......
自己一張嘴那麼小,根本吃不過她。
許二叔沉著臉,審視著麗娜,扭頭問侄兒:“她是不是南疆蠱族的人,力蠱部的?”
麗娜從碗里抬起臉,嘴角沾著飯粒,脆聲道:“我是力蠱部的,許二叔怎麼知道。”
誰是你二叔!許平志冷哼一聲。
當年山海關戰役,他親生經歷了大戰,見識過力蠱部的蠻子的可怕膂力,他們的特點就是能吃。
一位精壯的力蠱部族人,一天吃下一頭牛也是常事。
當年魏淵從來不俘虜力蠱部的族人,都是直接殺的,節省糧草。
“大哥,與你說件事。”許新年突然開口。
“早知道你有事,眉頭沒松過。說說看。”許七安一邊跟麗娜搶肉吃,一邊回復堂弟。
“王家大小姐明日約我游湖。”許新年警惕道。
“你怎麼看?”許七安沉吟道。
許新年‘呵’一聲,放下筷子,不屑道:“無非是兩個原因,要麼出于私仇,想為那刑部尚書的侄女找回場子。
“要麼是王首輔不想放過我,又暗中憋壞。”
“那你覺得是哪一種可能?”許平志接茬。
許新年想了想,遺憾道:“雖然我將來或許會成為王首輔的心腹大患,但不至于被他這般惦記,我覺得是王小姐想使壞。”
聞言,許玲月放下筷子,小臉嚴肅:“二哥,你不擅長對付女人,我隨你去........”
她連忙看了一眼許七安,改口道:“雖然人家也不會那些亂七八糟的爭斗,但女人還是最懂女人的。”
許新年對大妹妹的智商發出嘲笑,“誰說我一定要去的?是王小姐邀請我游湖,不是王首輔,既然如此,男未婚女未嫁,一起游湖有失體統,我拒絕便是。
“兵法云,敵進我退,勢弱,不可攖其鋒。”
不錯,處理的還行.......許七安頷首:“你都決定了,還問我作甚。”
一家人邊吃邊說,氣氛融洽。
............
次日,元景帝結束打坐,研讀經書半個時辰,服餌,然后養神一炷香,早課就算結束了。
這個時候,他才會抽出點時間批閱奏折,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因為內閣已經做好“票擬”,他只需要批紅就可以。
他打開第一份折子,是新任的右都御史的奏折,內容是彈劾東閣大學時趙庭芳收受賄賂,向云鹿書院學子許新年泄題。
折子里還舉證說,鄉試時,該學子詩詞屬四等(最低五等)。又怎麼可能寫出《行路難》這樣的傳世之作。
看到這里,元景帝本來沒在意,詩詞不是文章,文章泄題的話,性質非常嚴重。詩詞要輕一些,即使你知道考題,卻發現找一位詩才比得到考題還難。
但隨后,奏折里提到,乃學子有一位堂兄,是打更人衙門的銀鑼,叫做許七安。
而眾所周知,許七安是大奉詩魁。
看完奏折,元景帝瞳孔銳利了起來,但他沒發表意見,隨后揭下內閣的“票擬”,上面寫著內閣的建議:
“科舉為朝廷選士尋賢,自古以來,便是重中之重。
科舉舞弊不可容忍,望陛下嚴查。”
元景帝沉吟片刻,提筆,批紅。
............
PS:感謝“砍掉重練的土狼”的白銀盟打賞、“SeanGhoust”的19萬賞。“mady”的盟主。“上仙齊天”的盟主打賞。“佛系九大爺”的盟主。
大佬們錯愛,萬分感激,一定爆肝回報你們。
另外,替許白嫖弱弱的問一句:大佬們是打賞我的,還是打賞小母馬的?
------------
第八十六章 辦法
元景帝把批紅后的折子,輕輕丟給老太監,笑道:“大伴,你給朕說說,這會元許新年,到底有沒有舞弊?”
老太監接過折子,飛快掃了一眼,然后說:“老奴愚鈍,不過老奴覺得,此事確實有蹊蹺。”
元景帝盯著他看了幾秒,吩咐道:“責令府衙和刑部處理此案,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等老太監領命退下,元景帝坐在龍椅上,望著御書房外的藍天,忽然一笑:“一箭三雕。”
蟒袍老太監離開御書房,低頭疾走,行出百米,他驚心肉跳的拍了拍胸膛,臉色陰沉:
“批紅了還問我........魏淵啊魏淵,不是咱家不幫你,咱家的命最重要。”
不久后,宮中的諭令分別傳到了刑部和府衙。
刑部孫尚書似乎早有預料,接到諭令后,立刻遣人捉拿許新年。
陳府尹收到宮里傳來的諭令,嘆息搖頭:“長風破浪會有時........就怕一個大浪打過來,打的你船毀人亡啊。”
他當即喊來少尹,沉聲道:“立刻派人捉拿許新年,帶回衙門審問,務必要搶在刑部之前拿人........派人去通知一下許銀鑼。”
.............
許府。
春日和煦,許新年讓人把書桌擺在樹蔭下,陽光透過枝葉,斑駁的晃動在桌上,書上,以及他俊美無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