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幾年,力蠱會吸收宿主的精血和能量,如果體魄不夠好的孩子,會變的非常虛弱,而因為力蠱與宿主一體同命,不會將宿主榨干,只會與他一起衰弱。
“這就會造成先天不足。”
她說著,目光灼灼的望著許鈴音,“但她不會,她會為力蠱提供一個絕佳的溫床,在年幼時便打下扎實的基礎。而且,鈴音骨壯力大,即使不修心,力量也遠勝同齡人,一旦得到良好的栽培,她會一飛沖天的。”
一家人面面相覷。
嬸嬸沉吟一會兒,試探道:“那她會不會變的跟你一樣能吃?”
麗娜擺擺手:“不會不會。”
嬸嬸剛松了口氣,便聽小黑皮謙虛的說:“她會變的比我還能吃。”
“........”
嬸嬸想都沒想,否決道:“我不同意,老爺你呢?”
許平志看向兒子和侄兒,征求意見:“你倆覺得呢。”
許七安評價道:“反正讀書沒出息,練武又不是那塊料,不如就試試吧。”
嬸嬸桌子拍的“砰砰”響,感覺自己被冒犯了,氣抖冷:“許寧宴你怎麼說話的,鈴音難道不是你妹妹嗎。”
看來不需要今后,今天就能記起舊恨,嬸嬸和侄兒的母子之情宣告結束。
許玲月低聲說:“娘,大哥說的也沒錯。”
憤怒中的嬸嬸猝不及防,遭了女兒一記背刺。
許新年說道:“收徒可以,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力蠱修行,何時才能出師?”
麗娜想也沒想,道:“短則五年,長則二十年,看個人天賦。”
許新年點點頭,看了眼鈴音,說:“那麗娜姑娘能在京城待五年,或二十年?”
麗娜嘴巴比腦子動的快:“只要你們給口飯,我就能一直待下去。”
“不行!”
許家眾人,異口同聲。
“........”小黑皮一臉委屈,不就是吃你們家幾口大米嘛,小氣吧啦。
最后,一家之主許平志做出決定,道:“就有勞麗娜教導小女了。”
許新年和許七安投以困惑的眼神,難不成還真要讓麗娜在京城住五年,甚至二十年?
那束脩費也太高昂了吧。
對此,許平志笑呵呵的說道:“鈴音只是個女孩兒,又不爭做天下第一高手。能學一點是一點,就算無法出師,也不打緊。
“你們兩個啊,就是心氣太高,事事都要爭做頭部。”
許新年和許七安沒話說了,覺得二叔(爹)說的有道理。
麗娜摸了摸許鈴音的頭,“你要是跟我回南疆,我爹肯定收你做親傳弟子。最多十年,你能搬起一座山。”
許七安腦海里浮現相應畫面,十年后,長大的許鈴音扛著一座大山,每一步都造成地震般的效果,開心的說:
大鍋,我回來啦,送一座山給你,接好哦!
許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許七安打了個寒顫。
............
黎明前夕,天色青冥。
一只橘貓邁著優雅的步伐,穿梭在空曠寂靜的街道,來到了孫府大門外。
它輕盈的躍上臨街一棟房子的屋脊,四處眺望,然后躍下屋脊,快速竄到孫府大門口。
接著,橘貓喉嚨滾動,凸顯出一個圓形輪廓,慢慢擠出喉嚨。
那是一面小巧的玉石鏡,它被吐出后,未曾落地,而是懸浮于空,鏡面光華一閃,抖落出一位昏迷不醒的公子哥。
橘貓張開嘴,將玉石小鏡納回腹內,翹著尾巴,快速離去。
又過了一刻鐘,打著哈欠的老門房打開大門,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華服公子哥,他嚇了一跳,看清公子哥的容貌后,激動的跑進府里。
俄頃,幾名仆人匆忙而來,抬著華服公子哥進府。
孫尚書聞訊趕來,見兒子躺在錦塌昏迷不醒,一顆心瞬間提起。
“老爺,少爺他只是昏迷,沒有受太重的傷。”站在床邊的老管家說道。
“什麼叫沒有受太重的傷?”孫尚書眉毛揚起。
“少爺.......被抽了幾十鞭,皮開肉綻,所幸都是皮外傷,敷藥后已經沒有大礙。”老管家低下頭。
“混賬!言而無信!”
孫尚書臉色鐵青,又心疼又憤怒,但隨后,似乎想到了什麼,沸騰的怒火忽然散去。
沉默了片刻,孫尚書嘆道:“回來就好。”
............
浩氣樓,茶室。
“譽王早已沒有爭名奪利的心思,所以能還我人情,倘若他還是當初那個譽王,恐怕不會輕易答應我。至于曹國公,他和鎮北王的副將聯合,謀劃我的金剛不敗。
“我記得魏公說過,朝堂之爭就是利益之爭,要學會妥協。于是我就答應他的要求。”
許七安捧著茶,坐在采光通透的茶室里,扭頭,看向瞭望臺上,曬著太陽,眺望風景的魏淵。
“不錯,你悟性是有的,可惜脾性難改,不適合朝堂。”魏淵頷首。
“主要是魏公教的好。”許七安謙虛道。
魏淵笑了笑,雙手按在護欄,望著春和日麗的景色,許久后,問道:
“科舉舞弊案你四處奔波,連衙門都沒怎麼待,辛苦了。”
“但也學到了很多。”許七安回應,呲溜喝一口茶水。
魏淵笑呵呵道:“領會我的要點。”
許白嫖愣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辛苦?”
魏淵搖頭,沒有轉身,語氣溫和的說:“沒怎麼在衙門待。”
“........”
魏淵順勢說:“所以,這個月的月俸沒了。”
許七安目光呆滯,呆呆的看著魏青衣的背影,哭喪著臉:“魏公,我這個月的俸祿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