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雙方默契的留了幾分余地,飛快朝遠處掃了一眼,他們看見的瞠目結舌的一幕。
只見遠處那個男人,此刻變成一尊金光燦燦的金身,他依舊保持巍然不動,那名高高躍起,揮舞鋼刀的蠻子,此刻已然落地,驚愕的看著手中的鋼刀。
“佛門武僧?”握著斷裂鋼刀的青顏部蠻子,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顫抖。
王妃抬起頭,她的視覺里,看到的是一個青皮頭,不對,是金皮頭。
他,他沒有頭發的嗎.........這一瞬間,旅途中的許多疑惑得到了解答,他從不摘掉頭上的貂帽。
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洗澡。
他常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穩一手(抬手按貂帽)。
“答錯了,懲罰是死亡。”許七安沉著臉,探出右臂,掐住青顏部蠻子的脖頸。
蠻子眼神里充滿恐懼,面目扭曲,于奮力掙扎中被捏碎脖頸。
所有的掙扎瞬間停止,手腳無力下垂。
“佛門武僧!”圍攻黑袍密探的兩名蠻子,目睹同伴的死亡,弱小的像一根草芥。
這一刻,他們想起了曾經被佛門支配的恐懼,想起了當年山海關戰役中,像稻草一般被收割的生命的族人。
佛門武僧?不對,武僧不會穿這樣的衣服,他剛才說的話里,帶著濃濃的中原口音........黑袍密探心里一動,本能的展開分析,提取有用的情報。
“跑!”
兩名蠻子默契的轉身,一個朝北,一個朝南,往不同方向逃竄。
“你待在這里別動,我殺完人回來接你。”
許七安回頭,吩咐一聲,接著,他發現王妃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腦殼。
我感覺被冒犯了........他心里嘀咕一聲,化作一道金色殘影追擊,將兩名蠻族擊殺,而后拎著他們的尸體返回。
這個時候,那名黑袍探子沒有走,在遠處觀望。
見狀,許七安借著處理尸體的間隙,悄悄從懷里夾出一頁紙張,用氣機引燃,開啟望氣術的瞬間,他閉了閉眼睛,沒讓清光溢散,驚動黑袍探子。
“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知閣下是佛門那位長老座下弟子?”黑袍探子主動靠攏過來,出言試探。
見許七安不答,他連忙補充道:“方才形式緊張,逼不得已,還請高僧見諒。”
一句“逼不得已”就輕松揭過了麼,我要是個普通人,現在腦殼已經兩半了........許七安抬了抬手,開門見山的表明身份:
“本官許七安,奉旨前往北境,查血屠三千里案。”
黑袍探子臉色一僵,面具下,眼神變的復雜。
還真是許七安?!
他剛才有過念頭一閃的猜測,因為根據情報顯示,許七安在佛門斗法中獲得金剛不敗神功。
此人有著中原口音,穿衣打扮又不像佛門中人,極有可能是他們一直暗中尋找的主辦官許七安。
想法紛呈間,他目光落在姿色平庸的女人身上,出于密探的職業素養,本能的對她身份猜測起來。
他果然孤身北上查案,可為什麼身邊要帶一個女人?
途中所救?如果是這樣的話,不該帶在身邊,這樣既不利于查案,又無法保證女子的安全。
是,是王妃?!
黑袍探子腦海里靈光乍現,閃過這個大膽的猜測。
根據上級傳回來的情報來看,褚相龍逃離前的應對舉措,證明王妃有易容,以及攜帶屏蔽氣息的法器。
許七安在遇襲后,脫離了使團,而后做了什麼,無人得知。
近日來封鎖邊境,卻始終沒有探查到四名蠻族高手的行蹤。
浮想聯翩之際,他聽見許七安說道:“她就是你們的王妃。”
王妃睜大美眸,咬著唇,有些失望和悲傷的看著許七安。
他就這樣把自己出賣了........
竟,竟然就這樣承認了........真的是王妃........黑袍探子內心涌起無與倫比的激動。
王妃找到了,他找到的,他將立下潑天功勞。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救回王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救了王妃卻選擇獨行,目的是用王妃來要挾淮王殿下.........黑袍探子深吸一口氣,適當的表露出驚喜和感激,笑道:
“多謝許大人找回王妃,淮王殿下必有重謝。”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七安笑著說:“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王妃便交給你。”
王妃后退了幾步,遠離兩個男人,她抿著唇,眼里流淌著悲傷。
........黑袍探子沉默幾秒,道:“許大人請說。”
“血屠三千里是怎麼回事?”
“血屠三千里?”黑袍男子露出詫異的神色,茫然道:
“我并不知道什麼血屠三千里,不如這樣,許大人隨我一起前往軍營,先安置了王妃,后續需要什麼幫助,您盡管開口。我們必定全力配合。”
許七安平靜的看著他,似笑非笑:“回了軍營,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對嗎。”
黑袍探子臉色微變,愕然道:“許大人何出此言,您乃陛下欽點的主辦官,卑職恨不得把您供起來。”
他強調許七安的身份,想以此誤導,制造一種“朝堂命官無人敢害”的錯覺。
許七安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可你一句真話都沒有,我望氣術都瞧在眼里。”
黑袍探子心里一凜,武者對危險的直覺讓他本能的后退,順勢揮出了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