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于你而言,不過是個容器,若是以前,我不會管他生死。但現在嘛,我很中意他。”
“中意?”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似乎很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裙女子沒有回答,望著遠處大好河山,悠悠道:“反正于你而言,只要鎮北王阻止鎮北王晉升二品,無論誰得了精血,都無所謂。”
“不!”
穿著白衣的男人沉聲道:“我要讓蠻族出一位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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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妖軍過境
姿容傾城的白裙女子微微一笑,“你不妨先試著找找,鎮北王血屠三千里的地方在何處。”
面容模糊的男子搖頭,無奈道:“這幾日來,我走遍楚州每一處,觀看氣數,始終沒有找到鎮北王屠殺生靈的地點。但天機告訴我,它就在楚州。”
白裙女子收斂顛倒眾生的媚態,又長又直的眉毛微皺,沉吟道:
“他在和我們爭時間,一旦精血煉化完畢,我們再想阻止,就不可能了。到時候,只有殺了慕南梔,才能阻止鎮北王晉升二品。
“不過慕南梔和那小子在一起,要殺的話,你們術士自己動手。呵,被一個身懷大氣運的人記恨,是非常傷氣數的。
“對了,你說監正知道鎮北王的謀劃嗎?如果知道,他為何漠不關心?我突然懷疑慕南梔和許七安走在一起,是監正在暗中推波助瀾。”
白衣男子冷笑道:“你可以繼續猜,等你猜到他的謀劃,天機有感,監正就會過來。我肯定是有辦法走掉,至于你嘛,這條狐貍尾巴別想要了。”
白裙女子果然有所忌憚,沒再多說監正相關的事情。
“三天,三天之內必須找到鎮北王屠戮生靈的地點,否則一切將成定局。”白裙女子沉吟道:
“我有一個想法。”
不露真容的術士眺望遠處山河,接茬道:“許七安?”
“是,也不是。”她嘴角淺笑,撫摸著六尾白狐柔順的長毛,道:
“你認為許七安的大氣運,能為我們指路,這確實是個思路。但我的想法是,好像大家都忽略了魏淵這個人。他是唯一能與監正在棋盤上打成平手的謀士,我們為什麼不去盯著使團呢。”
白衣男子呵一聲:“你既知道他能和監正打成平手,就該知道使團只是幌子。我從來沒有輕視過魏淵,我只是估摸不準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魏淵是國士,同時也是罕見的帥才,他看待問題不會從簡單的善惡出發,鎮北王若是晉升二品,大奉北方將高枕無憂,甚至能壓的蠻族喘不過氣。
“魏淵這些年一邊在朝堂斗爭,一邊縫補日漸衰弱的帝國,他應該是希望看到鎮北王晉升的。
“但鎮北王的所作所為,觸及到了底線,魏青衣是默許,還是暗中捅鎮北王一刀,呵,恐怕連鎮北王自己都心里沒底。”
說到這里,白衣術士冷哼一聲:“那蠢貨,現在還在西行。”
白裙女子輕輕拋出懷里的六尾白狐,輕聲道:“去通知群妖,速入楚州,嘯聚山林,等待命令。”
嬌小可愛的白狐墜下懸崖,過程中,體態膨脹,圓滾毛絨的身軀拉長,頃刻間化成一只一丈長的巨狐,身軀線條流暢,四肢強而有力,身后狐尾宛如孔雀開屏。
它四足狂奔,于虛空中如履平地,迅速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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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路上的許七安在陰涼的樹蔭下打了個瞌睡,夢里他和一個傾城傾國的絕色美人滾床單,白袍小將率千軍萬馬七進七出。
“呼........”
許七安睜開眼,樹影搖曳,光斑細碎,夢中的美人與那晚曇花一現的王妃漸漸重合。
這讓他分不清是自己太久沒去教坊司,還是王妃的魅力太強。
這女人就像毒藥,看一眼,腦子里就一直記著,忘都忘不掉。
想到這里,他側頭,看向依靠樹干,歪著頭打瞌睡的王妃,以及她那張姿色平庸的臉,許七安頓時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心底涌起一種另類的賢者時間。
“喂喂,起來了。”
許七安推醒王妃,看著她睜開迷糊的眸子,催促道:
“午膳前能抵達下一座城市,我們去改善一下伙食,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殺幾個蠻族或你丈夫的密探。”
王妃皺了皺眉,聽到“你丈夫”三個字不是很開心,她翻著白眼哼了一聲。
許七安蹲下的時候,她還是乖乖的趴了上去。
王妃傲嬌了一陣子,環著他的脖子,不去看快速倒退的風景,縮著腦袋,低聲道:
“喂,你打的過淮王嗎,你準備怎麼對付他。”
盡管當時被他一瞬間展露出的氣質所吸引,但王妃還是能認清現實的,很好奇許七安會怎麼對付鎮北王。
如果許七安說:我打算一刀砍死鎮北王。
那她就決定勸勸他別做送死這樣的傻事。
許七安沒好氣道:“我準備捅他媳婦,白刀子進,綠刀子出。”
“?”
王妃茫然片刻,猛的反應過來,柳眉倒豎,握著拳頭用力敲他腦瓜。
duang、duang、duang!
打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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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衛。
楊硯帶著劉御史,停在軍營外,所謂軍營,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帳篷。
除了行軍時住帳篷,各地駐扎的軍隊都有專屬的營房,與普通的民居房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