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背后有官場大佬撐腰,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于是派兵擒拿。但被飛燕女俠一一打退。
再后來的事情,市井百姓就不知道了,只是那次事件后,飛燕女俠在北山郡拉攏起一批江湖人士,專門狩獵蠻族游騎。
然后找官府領賞,賞金換成糧食,在城外建起粥棚,施舍給吃不起飯的流民和乞丐。
一時間,飛燕女俠的善舉在百姓中廣為流傳,津津樂道。
甚至有其他郡縣的流民,徒步走數十里,翻山越嶺來北山郡等待施粥。
.........
施舍結束后,李妙真返回落腳的客棧,在蘇蘇的服侍下沐浴,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她坐在桌邊,沉吟不語。
那天傳書結束,李妙真按照許七安的意見,高調出場,到處行俠仗義,如今在北境算是小有名聲。
由于“出道”時間有限,想如當初那樣名聲傳遍整個云州,肯定達不到。
整整一旬過去,投奔她的江湖人士數不勝數。有的是為名聲,有的是為利益,有的純粹是想抗擊蠻族。
李妙真用天宗心法做了簡單的排除,把心術不正的剔除。留下來的,多是些為名為利為百姓的江湖豪俠。
在她看來,只要愿意做好事,為名為利都可以。
然而,李妙真真正想等的人沒有到來。
“主人,那小子沒有新的進展了麼?他不是斷案如神麼,怕不是也沒轍了。”蘇蘇捧著茶,放在桌上。
見主人眉頭緊鎖,勞心費神的,蘇蘇就有些心疼。
“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李妙真通過地書傳訊,已經從許七安那里得知了“血屠三千里”案件的真相。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楚州真的發生過血屠三千里的大事,即使官府要隱瞞,江湖人士和市井百姓的嘴是堵不住的。”
李妙真愁眉不展:“可不管我怎麼打聽,都沒有人知道。”
蘇蘇歪著頭,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露出很少見的沉思,忽然美眸一亮,喜滋滋道:“我想到啦,我想到啦。”
李妙真保持懷疑態度:“你又知道什麼了。”
蘇蘇青蔥般的玉指捻住一縷青絲,俏皮的眨眨眼,笑嘻嘻道:
“你想啊,如果真的發生血屠三千里的大事,卻沒人知道,那會不會是當事人被消除了記憶?就像我記不起當初父親是因何獲罪,被判斬首。”
李妙真聞言,嗤之以鼻:“如此規模的大型殺戮,即使消除記憶,也會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蠻族探子會查不到?你真是........”
她忽然愣住,眼神一點點放空,整個人呆了呆。
蘇蘇忙問:“主人,你想到什麼了。”
李妙真恍然回神,沉思道:“但你的想法未必不是一條線索,如果真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卻能瞞住所有人........那個體系,第幾品的強者能做到?”
首先,她把武夫排除出去,這是不需要思考的事。
接著,她腦海里浮現兩個字:術士!
許七安曾經說過,高品術士能屏蔽天機,屏蔽某人或某些事,把自己變成小透明........李妙真只覺得大腦通電了。
思路豁然貫通。
當今九州,有這份能耐的術士,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監正。
李妙真因為這個猜測而渾身戰栗。
冷靜冷靜,許七安說過,先大膽假設,再小心求證........在沒有證據證實之前,一切都是我的臆測,而不是真實.......李妙真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取出地書碎片,告訴許七安自己的大膽想法。
這時,房間的門被扣響。
李妙真淡淡道:“進來。”
說話的同時,侯立在門后的小鬼,殷勤的打開了房門,請客人進來。
來訪者是一個中年男人,投奔李妙真的江湖匹夫之一,楚州本地人,叫趙晉,此人修為還可以,每次殺蠻子都身先士卒。
不為名利,只因為是楚州人,想驅逐蠻子,造福楚州鄉親。
穿著常服的李妙真不茍言笑,有著軍人的嚴肅和沉穩,道:“趙兄,找我何事?”
趙晉豪爽的大笑:“咱們這次又是滿載而歸,換的米糧夠城外的流民喝三天粥,兄弟們都很高興,想找家酒樓慶祝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到桌邊,手指探入李妙真的茶杯,蘸了蘸水,在桌面寫下:我家大人想見您,事關鎮北王屠戮百姓一事。
“我就是過來問問,您今晚要赴宴嗎。”趙晉聲音洪亮,笑容豪爽。
李妙真凝視著桌上的字跡,沉默了許久,道:“替我謝謝兄弟們的好意,不去。”
趙晉點頭,沒有繼續逗留,轉身離開房間。
他順著樓梯返回大堂,一眾圍著桌子,喝酒吃肉的江湖人士立刻追問:“怎麼樣,飛燕女俠同意了麼?”
趙晉無奈搖頭。
眾人一陣失望,噓聲一片。
如李妙真這樣的女俠,最符合江湖人士的胃口,這群人里,內心仰慕她,想娶她做媳婦的比比皆是。
這種暗戀,十有八九都會無疾而終,成為多年后的回憶。
趙晉喝了幾杯酒,借口不勝酒力,回房間睡覺。
關上門,他從懷里摸出李妙真剛才給的一張符箓,以氣機引燃,嗤,符箓燃燒中,他只覺困意如海潮般涌來,眼皮一沉,陷入沉睡。
朦朧之中,他再次睜開眼,房間里多了一位穿道袍的俏佳人,正是李妙真。